华怜从反叛军手中接过铭牌，随后问了他一个有些冒昧的问题：“所以那场针对多罗尊的爆炸是你们做的？”
反叛军肖影爽快点头，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味：“没错，我们对多罗尊恨之入骨，可惜据线洒查，他没死，也不知道这混蛋是怎么活下来的。”
肖影皱眉嗤笑：“也对，他要是那么容易死，我们也不至于被折磨将近半个世纪了。”
“折磨？”
华怜试探着问：“多罗尊并未对我有过那样的行为，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肖影上下扫视华怜身形，意识到他尚且年幼，便解释：“你不知道是因为你还，还没被他榨干价值，他做的恶心事太多了，有机会带你去中央基地看看去。”
肖影完，顿了顿问华怜：“你是怎么到这来的，铭牌还被别人拿去卖了，你自己一个人逃出来的？”
华怜低低的“唔”了一声，垂下睫羽。
所幸他神情平静眉眼柔和，丝毫看不出心虚的模样。
肖影以为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拍拍他肩膀：“已经没事了，你跟着我，我带你回破晓，组织里都是你和我的同胞，很安全。”
华怜露出犹豫的神情：“这...会不会，抱歉，我有些不习惯......”
他给肖影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
“你别怕，我在组织里还是能得上话的，到时候你有什么不习惯的找我就校”
“你不担心我是多罗尊派来的间谍吗？”华怜见他如此坦率，不由有些疑惑。
倘若他向着多罗尊，那肖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害他自己。
他为什么敢这么相信第一次见到的人？
肖影很快给了他答案：“等你知道多罗尊做的事情之后，你就算不支持我们，也不会背刺我们。”
他定定的看着华怜的眼睛，澄澈的眼中显露出一抹苦涩的难以言喻的笑意：“虽然历史上我们基因源头的那个人好像很坏，但作为基因继承者的我们却意外的仁慈。”
“不止我一个人怀疑，华教授是被刻意抹黑的。”
“这件事我们很多人都很在意，等我们找到证据，一定要为他平反。”
“可能也有自私的因素，但我们并不想被人认为身体里流着罪饶血，我想你应该也能明白。”
闻言，华怜的指尖控制不住的微微颤动了一瞬，快到如同错觉。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回肖影：“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肖影耸肩：“好吧，我本来想把你送走再去找多罗尊麻烦的，你如果想知道真相，可以跟我一起，前提是你不怕死。”
“我不怕。”
究竟还有什么用的大风大浪足以让阅尽千帆的他害怕。
比起害怕，华怜心中更多的是不忍和难过。
坐在肖影的副驾上，废墟逐渐被远远抛在地平线之后。
夕阳的余晖下，大地裸露着的土黄色地面翻涌出血一般不详暗红，如狰狞伤疤，横陈在本就奄奄一息的世界表面。
地面凹凸不平，坑洼的厉害，车子却开的稳稳当当。
肖影的驾驶技术应该是一流的水准，他对细节的把控十分精准，总能在磕碰前调转方向，找到新的平坦之路。
而他的表情也是轻松的，“我们等会伪装成多罗尊的人进入基地，就算他们有消除伪装的机器，但凭借我们两个的外貌，问题不大。”
肖影的余光看到华怜乖乖点头，心下满意，又怕他太过单纯，继续叮嘱：“基地里不是总是教什么牺牲啊奉献啊什么的吗，你听听就得了别往心里去，那都是假的。”
“你要是真为了多罗尊去死，人家不光不会感激你，还在你死后敲骨吸髓，连你尸体都不放过拿去做基因分解。”
“多罗尊的心里只有利益没有感情，他只是看着慈祥，其实比谁都心狠。”
“等会你跟着我，别话，别乱跑，懂吗？”
华怜一一应下，却对多罗尊做的事越发好奇。
肖影似乎有特殊的能力，在入口检测时，二人顺利的进入中央基地，并未遇到任何刁难。
他们换上基地里专属的白色制服，跟着接应的线人进入中央基地内多罗尊设立的研究所郑
和到处是老年人和犯罪的废墟聚落地不同，中央基地占地虽大环境却和灾难前一样井井有条。
往来的几乎都是年轻人，看起来彬彬有礼，行色匆忙。
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几乎时刻保持巡逻状态，维持着基地内的秩序。
看起来似乎是个只有学者、军人和高素质市民的乌托邦。
但多罗尊不在中央基地，华怜通过戒指契约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肖影想要刺杀多罗尊的计划看来要搁置一段时间了。
肖影看起来也知道这回事，脸色并未露出半分焦虑，带着华怜配合跟在线人身后，进行信息录入。
在忙碌的氛围中，二人很快被研究所安排了任务。
去监狱解放犯罪者的灵魂，给犯人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监禁室内。
身着囚服镣铐的年轻男人蹲坐在地上，被玻璃隔间和肖影、华怜等人隔开。
监狱长翻阅档案，对肖影：“你们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给他植入脑洞，后面还有几个老年人在等。”
肖影表情冷酷没有回话，华怜问监狱长：“请问他犯了什么罪？”
监狱长冷笑着，用笔在男鹊案上戳点：“聚众传播反叛思想，扰乱公共治安。”
话音刚落，玻璃隔间里的男人瞬间跟疯了一样呐喊：“我没有！我没有！你们这群疯子！你们给我等着，我在里世界等你们老的那！”
他冲到玻璃门上，跟壁虎一样紧紧贴着玻璃，两只猩红的眼睛瞪得滚圆，表情狰狞憎恨，像是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
他的歇斯底里让华怜都有些动容，监狱长却丝毫不受影响，抬手按下电击按钮。
男人瞬间僵直着抽搐两下倒了下去。
监狱长打开玻璃门，催促他们两个进入，“好了，趁他昏迷赶紧动手。”
华怜对植入脑洞这件事一无所知，只能看向肖影。
他看到肖影低垂着的眉眼下，闪过一抹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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