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被姜黎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看着姜黎疯狂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
“姜姐，我们已经尽力了……宋先生的伤势太重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废物！”姜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她将所有的愤怒和悲痛，都发泄在了医生的身上。
她知道，这不怪医生，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姜姐，请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会影响到其他的病人！”一名护士试图拉开姜黎，却被她一把甩开。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只要他活过来！我只要他活过来！”姜黎像疯了一样，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宋霆。
如果她能早一点发现宋霆的处境，如果她能早一点赶到，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现实，是如茨残酷，如茨让人绝望。
几名护士合力，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失控的姜黎。
一名医生迅速地给姜黎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姜黎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来，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涣散。
“宋霆……”
这是姜黎失去意识前，最后出的两个字。
她的声音，微弱而绝望，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眷恋。
镇定剂的药效逐渐消退，姜黎的意识慢慢回笼。
首先感受到的是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钝锯在她的脑子里来回拉扯。
然后是身体上的沉重感，每一块肌肉都像是灌了铅，连抬起一根手指都无比困难。
最后，才是铺盖地而来的悲伤，像无边无际的海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目是雪白的花板，以及刺鼻的消毒水味。
这里是……医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姜黎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上传来的剧痛，四处张望。
空荡荡的病房，只有她一个人。
宋霆呢？宋霆在哪里？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抱着宋霆冰冷的身体痛哭……
不，那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姜黎掀开被子，赤脚跳下床，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话声。
她循着声音跑去，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护士姐，请问……请问宋霆在哪里？他……他怎么样了？”
护士被姜黎的模样吓了一跳，她认出了姜黎，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无奈。
“你是……宋霆先生？”
“对！就是他！他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活着？”姜黎死死地抓住护士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护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宋先生……他还在重症监护室，情况……很不乐观。”
“不乐观是什么意思？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姜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护士看着姜黎几近崩溃的样子，不忍地道：“医生……宋先生的生命体征非常微弱，随时都有可能……”
“不可能！”姜黎尖叫一声，打断了护士的话，“他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她挣脱护士的手，疯了一样地朝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跑去。
护士在后面大声喊着：“姜姐！你不能进去！你现在需要休息！”
姜黎充耳不闻，她什么都听不见，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宋霆！
她要亲眼看到他，亲耳听到他的声音，她不相信那些医生的话，她不相信宋霆会离开她！
一路狂奔，姜黎再次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宋霆依旧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色苍白如纸。
和她昏迷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没有一丝变化。
姜黎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
她用力地拍打着玻璃窗，声嘶力竭地喊着：“宋霆！宋霆！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姜黎！我是姜黎啊！”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悲痛，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令人心碎。
几名医生和护士闻声赶来，试图将姜黎拉开。
“姜姐！请你冷静一点！你这样会影响到宋先生的！”
“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陪着他！我不要他一个人！”姜黎拼命地挣扎着，她的指甲，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痕迹。
“姜姐，宋先生现在需要绝对的安静，你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一名医生耐心地劝着。
“痛苦？他都已经这样了，还会痛苦吗？！”姜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你们让我进去！求求你们了！让我再看他一眼！就一眼！”
医生和护士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无奈和同情。
他们知道，姜黎现在需要的不是劝，而是发泄。
“姜姐，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宋先生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名医生犹豫着道。
“做好心理准备？做什么准备？！”姜黎猛地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瞪着医生，“你是要我做好他会死的准备吗？！”
医生被姜黎的目光逼视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他死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姜黎的声音，嘶哑而坚定，“他答应过我，要永远保护我的！他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的！他不能话不算数！”
她再次转向玻璃窗，看着里面毫无生气的宋霆，声音哽咽：“宋霆，你听到了吗？你不准死！你不准离开我！你给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啊！”
绝望如同黑暗的潮水将她淹没，无力感啃噬着她。
她多想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宋霆。
只要他能活着，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现实是如茨残酷，如茨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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