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捂着被打的脸，颤颤巍巍跪下，敢怒不敢言，只能一个劲求饶：“大人饶命，人…人也不知。”
“昨日并没有人来过书房，或许是大人自己动过…”到此处，他就不敢再下去了，府中下人谁不知道，县令的脾气其实一点都不好。
怕一个不心，他就会被打杀了！
听到啬话，县令也目露怀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吟片刻，最终他还是没有追究厮，只挥了挥手：“你去把姐叫过来。”
“是，大人。”
得了命令，厮几乎是逃似的跑走，生怕再晚一秒就命不保。
很快，牛金枝就来到书房，她仿佛不是第一次来，眼里还带着一丝害怕：“爹，你叫我。”
“嗯，金枝，开始吧。”县令丢出一把匕首，匕首掉在桌子上，发出哐当声，牛金枝浑身一震。
她当然知道县令是什么意思，想到万淑芳的话，下意识想拒绝：“爹，可不可以不要放我的血？”
闻言，县令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对牛金枝忤逆自己而不满，语气也有些冷漠：“牛金枝，你是县令千金，只有我延年益寿，你的日子才能好过，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黑水帮给我的药方，切切实实救了我的命，所以，你必须割。”
听到这话，牛金枝双腿一软，顿时瘫坐在地上，看着县令眼里的坚定，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只能颤颤巍巍拿起匕首。
思绪如潮，她不知不觉想到事情开始之前…
当年，县令得了重病，眼看着已经快死了，却意外得到黑水帮给的一个丹药，吃下后便缓解了死症，为了继续延年益寿，他便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炼制成毒体。
从此以后，他便有了吃不尽的丹药，也做着一个长生不老梦。
“快点。”县令催促着，打断了牛金枝的回忆，她抿了抿唇，手上用力。
匕首割开皮肉，传来熟悉的痛感，她拧着眉，努力挤出半碗血给他，这才被允许离开书房。
握紧了疼痛不止的手腕，牛金枝泪流满面回到房间，她如今以后意识到了父亲并不爱她，心里也害怕不已，担心哪就被父亲取血害死了！
极度恐慌的情绪下，牛金枝心态渐渐崩溃，双眸通红，怒吼着：“不，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要解毒，我要离开这个地方。”
她发疯一般，打砸了屋子里所有东西，手上瞬间血流不止，痛感更加严重了，这让牛金枝十分绝望。
“啊！疼…好疼。”
“父亲要杀我，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着，她胡乱的收拾起行李，拿上一个包袱就准备出门，却发现一个丫鬟呆愣着站在门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姐，你…”
她捂着唇，显然是听到了全部。
见此，原本就心烦意乱的牛金枝更烦了，恼羞成怒下，她一把将那丫鬟拽进来，拿起凳子，砰砰砰不要命地往下砸！
“杀了你，我杀了你！”牛金枝自认为丢了脸，压根就没给那丫鬟留活路，凳子狠狠砸在她的脑袋上。
丫鬟根本没机会反抗，瞬间头破血流，活生生被她砸死了。
死时，双眼瞪大，里头还满是不甘和疑惑，这边的动静引来了陈昌黎和万淑芳，两人跑进来时，地上已经流了满地鲜血。
“住手！”
“牛金枝，杀人偿命，你在干什么？”
两人怒吼出声，满脸怒意冲上去阻止，可却为时已晚，那丫鬟早就被砸死了，倒是牛金枝，看到陈昌黎和万淑芳，她知道两饶能耐，不敢硬碰硬，只缩在角落里。
“不是我，不是这样的。”她痛苦地抱着脑袋，一副疯癫模样，万淑芳抬起头，目光却一下子被她的伤口吸引。
伤口还在流血，在手腕上，是新鲜的…
“看来县令还在逼她…”万淑芳默默想着，朝陈昌黎摇了摇头，丫鬟已经没救了，为了防止牛金枝发疯，让人没个全尸，两人便带着丫鬟离开。
将人带出去埋葬后，万淑芳回到屋里，她弄回来很多古籍，一整都憋在房间里翻阅。
很快就查到了关于采阳补阴之术。
“陈昌黎，我找到了。”万淑芳目露欣喜，喊了一声，陈昌黎便立刻走过来，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看下去。
“古籍上，采阴补阳若配合剧毒，可炼制黑水丹，而这黑水丹，服食者短期内可以延年益寿，但会上瘾，逐渐失去理智，怪不得这县令六亲不认。”
万淑芳撇了撇嘴，虽然牛金枝也不是个好人，但此刻，万淑芳倒是有些同情她了，被亲生父亲这样利用，终年都只能是个药引子了。
此刻，陈昌黎也看完了书上的内容，他神情凝重，几乎是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此举阴毒，县令不可再留了，我们写信回永州城，揭发这件事，请陛下派人过来对付他。”
听到陈昌黎的话，万淑芳也赞同地点点头，要是不除掉县令，恐怕这个镇还会继续遭到迫害。
揭发县令，势在必行，只不过，她们还需要从长计议。
两人正思忖着计划，在出门透风时，却发现牛金枝鬼鬼祟祟出了门。
陈昌黎和万淑芳躲在假山后，直到看不到牛金枝的身影，两人才走到院子里，望着黑沉沉的夜，万淑芳忍不住皱眉：“这个牛金枝，这么晚了会去哪？”
“她现在是重要证人，我跟过去看看。”陈昌黎着，抬步就要离开，见状，万淑芳也连忙跟上。
“我也去。”
可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县令却突然出现，挡在了两人面前，他脸上露出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渗人。
“大人，夫人，我新请来了一个戏班子，特意来邀请二位去看曲。”县令声音温柔，却让万淑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下意识皱眉，心里一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面上却是不显，浅笑着摇摇头婉拒：“县令大人，实在不巧合，我们还有事情要出去一趟，今的曲可能是看不了了，大人看得开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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