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辰连忙扑过去，发现许平升的胳膊一直在流血，脸色白得像纸。“胖子，拿绷带！” 她撕开许平升的袖子，伤口里还嵌着影尸的指甲碎片，“忍着点，我要取出来。”
许平升咬着牙，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上。谢雨辰用军刀心地挑出碎片，胖子赶紧递过绷带，一圈圈缠紧。“还好没感染，” 谢雨辰松了口气，“但必须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女人突然开口：“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是个废弃的幼儿园，有围栏，很安全。”
四人沿着后巷往前走，渐渐黑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眼看就要下雨。路过一片居民区时，他们看见二楼的窗户里亮着灯光，还传来隐约的话声。
“有人！” 胖子眼睛一亮，“要不要喊他们？”
许平升摇摇头：“别惹麻烦，末日里的人比行尸还难测。”
刚走过去没几步，二楼突然传来争吵声，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响，一个男人从窗户里掉了下来，摔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他挣扎着爬起来，却露出了行尸的脸 —— 原来那屋里的人在养行尸当 “保镖”。
女人吓得捂住女儿的嘴，不敢出声。四人加快脚步，终于在下雨前赶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的铁围栏还很结实，大门用铁链锁着，上面缠着铁丝网。胖子用斧头砍断铁链，推开门走进去。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滑梯锈迹斑斑，教学楼的窗户大多碎了，只有最里面的教室还完好。
“就住那儿。” 许平升指着那间教室，扶着墙慢慢走过去。
教室里积满了灰尘，课桌椅堆在角落，黑板上还留着 “儿童节快乐” 的粉笔字。胖子找了些木板钉死窗户，谢雨辰则用破布擦了擦地面，给婴儿铺了个临时的窝。
女人在角落里生起篝火 —— 她带了打火机和干草，是从避难所偷出来的。火苗跳动着，映亮了每个人疲惫的脸。女孩靠在妈妈怀里，口吃着饼干，眼神里满是警惕。
“明去哪？” 谢雨辰给许平升换绷带，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许平升望着窗外的雨丝：“往南走，听城郊有个幸存者营地，有军队守着。”
胖子突然笑了：“真的？那我们就能好好睡一觉了，不用跟行尸打交道。”
谢雨辰却皱着眉：“营地要是满了怎么办？或者…… 根本就是谣言？”
“不管是不是谣言，都得去试试。” 许平升拿起断成两截的钢管，“总比在这儿等死强。”
半夜，雨下得更大了，砸在屋顶的铁皮上噼啪作响。谢雨辰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她摸出军刀，悄悄走到窗边。
院子里不知何时来了十几只行尸，正围着围栏打转。其中有几只变异行尸，用头撞着铁丝网，发出沉闷的声响。更可怕的是，围栏外还站着两个黑影，手里拿着弩箭，正往院子里张望。
“有人！” 谢雨辰低声喊醒其他人。
许平升立刻爬起来，胖子也握紧了斧头。那两个黑影见被发现，转身就跑，其中一个不心摔在泥地里，露出了背后的标志 —— 一个骷髅头，和基地注射器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是‘蜂巢’的人！” 许平升瞳孔骤缩，“他们还没死绝！”
话音刚落，围栏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被变异行尸撞开了一个缺口。行尸们蜂拥而入，直奔教学楼。
“快从后门走！” 许平升推开门，谢雨辰抱着婴儿，胖子护着女人和孩子，跟在他身后。
后门通向一条窄巷，雨水把地面冲得泥泞不堪。行尸在后面紧追不舍，其中一只速度型行尸眼看就要抓到女孩。女人突然转身抱住行尸，大喊：“你们快走！”
“妈！” 女孩哭着扑过去。
“别回头！” 许平升拉住女孩，拽着她往前跑。他听见身后传来女饶惨叫，却不敢回头 —— 回头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得死。
巷子里的积水越来越深，冰冷的雨水浇在身上，冻得人发抖。谢雨辰怀里的婴儿醒了，却懂事地没哭，只是紧紧抓着她的衣服。胖子的伤口被雨水浸泡，疼得他直咧嘴，却还是咬牙坚持着。
跑了大概半个时，他们终于甩掉了行尸，躲进一间废弃的车库。车库里堆满了轮胎，散发着橡胶的气味。许平升靠在轮胎上，大口喘气，胳膊上的绷带又渗出血来。
女孩坐在地上哭，嘴里喊着 “妈妈”。谢雨辰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乖，妈妈是英雄，她保护了我们。”
胖子蹲在一旁抽烟 —— 那是从超市捡的，只剩最后一根。“‘蜂巢’的人为什么追我们？” 他闷闷地问。
许平升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们要的是婴儿，” 他看向谢雨辰怀里的家伙，“那孩子是原生体，他们还想做实验。”
谢雨辰的心猛地一紧，把婴儿抱得更紧了。
第二清晨，雨停了。许平升出去侦查，回来时手里拿着半袋奶粉和一瓶矿泉水：“前面有家母婴店，里面有奶粉，还有婴儿用的湿巾。”
四人心翼翼地走进母婴店，店里一片狼藉，货架倒了一地，地上散落着婴儿衣服和玩具。谢雨辰找到几罐未开封的奶粉，还有一包纸尿裤，塞进背包里。
胖子在柜台后面发现了一部对讲机，试了试竟然还有信号。“有人吗？这里是建国西路母婴店，有人吗？” 他对着对讲机大喊。
过了几分钟，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接着是一个沙哑的声音：“这里是南郊营地，你们在哪？需要救援吗？”
胖子激动得差点把对讲机掉在地上：“我们在建国西路！有四个人，还有两个孩子！”
“保持通话，我们派车过去，大概一个时到。”
挂了对讲机，胖子欢呼起来：“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谢雨辰也笑了，眼眶却湿了。她看着怀里的婴儿，又想起了那个女人，心里五味杂陈。
许平升靠在门口，看着远处的空。他知道，营地未必是堂，但至少有希望。他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口，那里已经开始结痂。他想起了妹妹许诺，想起了陈博士，想起了所有牺牲的人 —— 他们不能白死，必须好好活下去。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急促的枪声和惨叫声：“营地遇袭！大量行尸！还有变异体！请求支援……”
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刺耳的杂音。
胖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怎…… 怎么回事？”
许平升握紧了断钢管，眼神变得凝重：“看来，我们得自己去营地了。”
谢雨辰深吸一口气，抱起婴儿，又拉起女孩的手：“走，我们去找希望。”
四人沿着公路向南走，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行尸的低吼，近处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许平升走在最前面，钢管在手里转动，胖子跟在最后，斧头紧紧握在掌心。谢雨辰走在中间，怀里的婴儿睡着了，女孩牵着她的衣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他们不知道营地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危险。但他们知道，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像这雨后的空，即使布满阴霾，也总会有放晴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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