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温润柔和的凡炑此刻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强打着精神：“好，谢谢。”
凌清钰面沉如水，语气郑重：“节哀。”
凡炑和栏焕虽然并不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也能大概猜得到凌清钰的意思。
被凌清钰带回来的檀凝楚回到山洞后，依旧整个人闷闷的，情绪也格外的低迷。
凌清钰见她长发都要被面前的火星子烧到了，依旧没什么反应，只能上前将檀凝楚给拉到了已经开始变暖的火炕上，随后用棉被细心地将檀凝楚给包了起来。
檀凝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温度快速回升，这才眨了眨眼睛，对于凌清钰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些无奈：“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冷。”
凌清钰却认真回道：“你刚才的手很冰。”
完便将一个床上桌移到炕上，倒了杯热水递给檀凝楚用来捂手。
檀凝楚视线盯着手中的水发呆：“其实我来到虎狮部落后，栏楛阿巫对我挺照鼓。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离开了，我却压根哭不出来。”
事实上，檀凝楚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哭是怎样的感受了，就连上一次哭的记忆都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凌清钰将洗好的葡萄推到了檀凝楚的面前：“并不是所有的悲伤都需要用眼泪来表达，你不是很爱吃葡萄吗？吃点吧。”
一定的甜食可以调节心情。
现在能有新鲜的水果鲜肉吃，全是因为檀凝楚在严冬来临前刻意塞进空间里面准备的；只不过空间只有8立方米大，并不是很大。
顶多偶尔拿出些来打打牙祭，要想每都有也不太可能。
檀凝楚现在的心情虽然并不像柯屾几人那般痛苦悲伤，但也并不轻松。
栏楛对于她来，是亲人太过，更多是一个关系比较熟络的陌生人。
栏楛给檀凝楚的感觉，更多偏向于是一位总好心照顾自己的邻家阿姨，或者自己非常要好朋友的重要亲人。
不陌生，但也并不太熟络。
可在得知自己认识的一个人彻底离开后，檀凝楚内心也并不平静。
檀凝楚随意挑了颗葡萄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弥漫开来，口中原本干燥苦涩的感觉一时间褪去了不少。
檀凝楚忍不住叹息：“虎狮部落看来要沉寂一阵子了。”
凌清钰：“一个部落的巫师离世，对于一个部落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檀凝楚有些疲倦地趴在了桌上，看着凌清钰白皙干净的手指，一点点用匕首将梨皮削下，梨皮一圈圈的落在桌子上；
声嘀咕：“人死不能复生，但愿他们能尽快调整回状态来吧.......”
凌清钰和檀凝楚晚上来到虎狮部落广场上，果然发现没有生火做饭的迹象。想来大多数人还在栏楛山洞外等着见栏楛最后一面。
凌清钰和檀凝楚不由相互对视，最后极其默契地从山洞中搬来了足够的玉米和红薯，大致清洗干净后便上锅蒸。
两人刚忙活完，正打算把空间腾干净装进去，就见柯淼带的几个雌性失魂落魄地来到木屋里；看见檀凝楚和凌清钰，已经旁边散发着浓郁热气的玉米和红薯愣了愣。
檀凝楚迈步上前拉过柯淼：“就你们现在这状态还想着做饭啊？”
柯淼没有吱声，其他几个雌性也泪眼婆娑地沉默着站着。
檀凝楚轻叹一声，一人发了两根玉米，一起分比头还大的红薯：“既然来了，你们先吃吧，其他族人是不是在后面？”
柯淼默不作声地点零头，无意识地扒着玉米壳，明显注意力不集郑
檀凝楚也不再多言，看着几个雌性呆呆地坐在一起啃玉米，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口不知道今第几次的叹息。
部落里面的族人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木屋，而檀凝楚跟凌清钰则主动承担起了发放食物的工作。
已经调整好状态的凡炑走过来，接过两人手上的任务：“我和栏焕来吧。”
栏焕也跟着点头，只是神色间止不住的疲倦。
檀凝楚则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食盒递到了凡炑的手中：“”别跟我争，你先把今晚饭给柯屾他们送去，他们今晚上恐怕会忙到很晚吧，不吃饭不校”
凡炑抿唇，也不再多言，提上盒子便飞快地化作兽形离开广场。
而栏焕则主动接替了檀凝楚的位置，檀凝楚被凌清钰给赶到了火堆旁烤火，剩下的工作由栏焕跟凌清钰完成。
檀凝楚一眼便注意到已经回来的凡嘉，此刻也正心不在焉的掰着一根玉米，然后机械地将玉米粒塞进嘴里。
檀凝楚不忍地移开视线，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凡嘉都被打击成这样，更何况是柯淼和柯屾他们几个呢。
晚上已经回到山洞的檀凝楚坐在炕上，正跟凌清钰商量着接下来几两个人可能要多去部落转转，就听见山洞的门被敲响。
依旧是凌清钰负责开门，对面则是满身白雪的柯屾跟寥落。
凌清钰看到柯屾头上堆积的白雪，眉头轻皱，檀凝楚反应更是明显，立刻出声道：
“有蓑衣干嘛要抗着雪过来？这样很容易病倒的........”
柯屾的状态明显比下午好上了许多，只不过开口嘶哑的嗓音，甚至都把檀凝楚跟凌清钰吓一跳：
“蓑衣放在山洞里忘记带出来了。明早上我们打算为栏楛阿巫举行火葬仪式，你和凌清钰有没有时间来？”
檀凝楚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我和凌清钰肯定会到的。柯屾，部落族人们都在等你呢，千万别这时候把自己弄病了。”
柯屾闻言嘴角非常牵强的勾了勾，点点头，郑重的朝凌清钰跟檀凝楚行了个勇士礼；然后像是终于绷不住那般，匆忙转身消失在了黑夜郑
檀凝楚仰头跟凌清钰对视，便准备一同跟上，却被寥落给制止了。
寥落此刻的状态明显也没比柯屾好到哪儿去，整个人鼻尖冻得通红，以往放浪不羁、随心随性的样子也荡漾无存。
眉宇间是悲伤过后反噬的疲倦：“柯屾憋了一了，从阿巫离开后就一直强撑着。见到你们也算是今晚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就让他自己待会儿吧。”
檀凝楚不免有些担忧：“他这种状态，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寥落：“放心吧，他不会放任自己出事的，他终究是个族长，无论再怎么崩溃，他也要重新站起来。你们早些休息，我也有些扛不住了，就不留了。”
檀凝楚跟凌清钰两人并肩站在山洞门口，沉默地注视着柯屾寥落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雪地里。
那两道身影渐渐跟记忆中部分的片段重合，檀凝楚恍然失神。
再次回过神来，她已经被凌清钰重新带回了炕上：“你刚才在想什么？”
凌清钰垂眸注视着面前的明显在发呆的雌性，刚才叫了檀凝楚好几声，檀凝楚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檀凝楚有气无力地仰躺在炕上：“没想什么，只是想到以前很多人也是这样敲开我的门，
亲自上门告知我参加丧事；也像柯屾他们一样，明明已经极度濒临崩溃，可依旧强撑着身体离开。”
只不过记忆中那些片段更多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凌清钰动作一顿，眸色深如墨潭，语气发沉：“你.........以前经常经历这种事？”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那么神奇但又那么残酷，她来到这里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檀凝楚思维发散沉默良久，最后呼出了口气，整个人又精神抖擞地坐起身：
“是啊，甚至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
也许可以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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