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堡国际机场的塔台管制频道里，突然炸起一段急促的英语呼救：“mayday! pK-307遭遇劫持，请求紧急迫降！”值班员法赫德的手指僵在通讯面板上——雷达屏幕显示，那架波音737正平稳地沿着既定航线飞行，驾驶舱数据流一切正常。耳麦里的女声仍在重复求救，背景音里却夹杂着诡异的童谣哼唱，像是有人用合成器扭曲了幼儿园的儿歌旋律。技术员阿伊莎冲进塔台，将声纹分析仪接入主控系统。频谱图上，求救信号的波形被切割成规则的锯齿状。“这是录音剪辑，原始音频来自三年前印度航空的劫机事件。”她调出历史档案，两段声纹的共振峰几乎重叠，“对方用相位调制技术把信号嵌入了民航频段。”法赫德抓起望远镜看向停机坪，pK-307的舷窗透出阅读灯的暖光，乘客们正安静地等待起飞。而耳机里的“劫机者”开始倒数：“十分钟后引爆炸弹！”背景音里突然响起飞机餐车滚轮的摩擦声，与真实航班内的噪声分毫不差。巴军少校塔里克站在机场消防塔顶，军用级信号追踪器锁定了六个干扰源。每个信号源都在同步播放不同阶段的“劫机剧情”，形成环绕伊斯兰堡的声学包围网。“这不是恐吓，是电子战压力测试。”他将坐标点投射到全息沙盘，红圈覆盖羚视台发射塔、跨境输电线中继站和一座废弃的印军雷达站。阿伊莎的无人机群升空，携带的宽频接收器捕捉到异常跳频信号。每隔37秒，干扰波形会出现0.2毫秒的断点，断点间的载波频率构成二进制序列0 0 0 0 0（FLASh）。她将代码输入地理信息系统，五个字母对应的坐标点连成一条斜跨克什米尔的虚线，终点落在中巴经济走廊的某座变电站。技术组突袭变电站时，在变压器散热片上发现了巴掌大的信号中继器。装置外壳用防弹胶封装，内部芯片刻着Fkp-116字样，线被伪装成避雷针的延伸部分。“弗劳恩霍夫研究所的工艺。”阿伊莎用激光切割机剥离封装层，“这东西把工频电磁噪声调制成劫持信号，通过高压电网辐射传播。”拆除中继器的瞬间，变电站的蜂鸣声陡然升高。塔里克抬头望向高压电塔，成群的候鸟正被异常频率惊飞，翅膀拍打声通过麦克风阵列传回指挥车。阿伊莎将声波输入解码程序，频谱图浮现出摩尔斯码..-. .-.. .. --.（FLIm）。“FLIm是‘脆弱’，也是坐标代码。”塔里克在地图上圈出四个位置：F信号塔、L水库、I气象站、m废弃雷达站。技术组在L水库旁截获一辆厢式货车，车厢内堆着改装过的海事通讯器，散热器上贴着便签：“试试122.8mhz”。调整频率后，耳机里传来婴儿啼哭与新闻播报的混杂音——摩萨德惯用的“生活噪声”干扰术。阿伊莎用滤波算法剥离杂音，残余信号中藏着加密的经纬度数据，指向印度边境的电子对抗营。返回塔台时，法赫德发现所有民航频道都残留着鸟类超声信号。阿伊莎将候鸟振翅声的谐波分量提取出来，生成一段二进制指令：0 0 0 0 0（FLASh）。次日凌晨，无人机群巡航至印度边境，红外摄像头拍下震撼一幕：电子对抗营的线阵列上，数百只鸽子正在啄食散落的谷粒。每只鸽子脚踝都套着微型反射器，翅膀振动时在雷达屏上形成移动的干扰云。塔里克翻阅截获的印军采购清单，其中一条写着：“信鸽训练费——用于特种信号中继”。他撕下那页纸，背面印着德文脚注：Vogelkrieg（鸟战）。一周后的傍晚，法赫德在塔台值班时，耳机里再次响起童谣哼唱。雷达显示一架民航客机正从伊斯兰堡起飞，而热成像画面中，几只游隼在客机尾流中盘旋。它们的脚环反射着月光，振翅频率与FLASh代码的波形完美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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