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的庆功宴刚散没多久，空气里还飘着墨香饼烤焦的甜味。唐棠撑得肚子圆滚滚，瘫在铁匠铺门口的竹椅上，翻来覆去摸着《鬼灭》同人画册里锖兔锻刀那页。
阳光透过勇气树的叶子，在她鼻尖洒下一片片光斑，突然就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腰直窜到脖子根儿。
本来叮叮当当响的铁匠铺，突然安静得吓人。
唐棠抬头一看，好家伙，打刀的大叔动作慢得跟按了 0.5 倍速似的 —— 抡锤子的角度精准到离谱，每次停顿都卡着秒针走的点儿，溅起来的火星子居然在空中划出黄金分割线！等最后一个火星落地，碎石块儿自己拼成了 “秩序至上” 四个大字，笔画横平竖直，就跟拿尺子量着写的似的。
“大叔，您这强迫症也太...” 话还没完，一把铁锤 “嗖” 地擦着她耳朵飞过去，在地上砸出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唐棠连滚带爬躲开，后背撞上冰凉的柜台，这才看清大叔眼睛里翻涌着液态金属似的银光。
这边刚惊险逃过一劫，雷耀酒馆又出幺蛾子。
算盘珠子突然炸开蓝光，酿酒师抓着一头卷毛，眼睁睁看着算珠自己在桌上蹦跶，还投影出个倒计时：48:00:00。更离谱的是，算盘 “吐” 出张发黄的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怎么把星界的山削成棱柱体，把河改成笔直的线条。
星门拱廊那边，突然传来琴弦崩断的刺耳声。
司徒雪的手指被划破出血，那些原本飘着彩虹孢子的琴弦，这会儿绷得跟直角尺似的。几个孩子机械地按着琴弦，弹出来的根本不是《空之城》的旋律，而是像齿轮咬合一样生硬的 c 大调音阶。
“别弹了！” 司徒雪大喊一声，可她的声音马上被电子音盖住。她抬头一看，孩子们空洞的眼睛里，全是解析乐谱的数据流在打转。
星痕那边更惨，手里的刻刀卡在勇气树的年轮里拔不出来。
银白色的藤蔓突然从树芯里窜出来，缠住他的手腕。树皮上浮现出瘆饶画面：星界的居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连眨眼都像是商量好的，齐刷刷的。
星痕拼命挣扎，刻刀在树皮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可眨眼间就被银白色光芒抹平，跟从来没划过似的。
等唐棠、星痕他们四个人在勇气树下碰头时，整个星界都泛着诡异的金属光。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忍术结印声，火影忍者们放的火遁术，在空中凝成规整的六棱锥体；全职猎饶念兽没了皮肉，变成冷冰冰的杀人机器。就连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都开始按着斐波那契数列的节奏响。
星痕摩挲着刻刀上的星轨花纹，指尖银光乱窜，噼里啪啦炸出火花：“这跟‘完美’攻击完全两码事，倒像是有人硬改大家的脑子代码。” 他盯着刻刀突然弹出的全息画面，里面几十张脸像卡碟似的，机械地重复着抽搐动作。
雷耀手里的算盘珠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上面数据流咕嘟冒泡，最后凝成血红大字：“星界地下冒出来超维能量场！‘秩序控制波’正按斐波那契数列疯涨！” 最顶上那颗算珠 “砰” 地炸成代码碎片，刺耳警报声震得人耳朵发麻，“能量要炸了！他们想把整个星界变成傀儡大军！”
唐棠把还冒烟的火铳往肩上一甩，枪管烧得黢黑还带着硫磺味。
她扯开领口，皮肤下的混沌图腾忽明忽暗：“别废话！” 腰间火焰纹章一亮，二十多个 “不完美联盟” 的兄弟瞬间现形。有人把机械眼调成热成像，有人给箭头上抹抗精神污染药水，通道里全是武器充能和金属摩擦的动静。
大伙顺着能量波动往里走，地面开始爬满银色纹路，活像会呼吸的电路。
刚进星界边缘的废矿洞，寒气直接往骨头缝里钻。洞底银光闪得人睁不开眼，还带着高频震动，洞壁上的数学公式三秒变一次，拼出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你。
地上躺着的居民皮下，银丝像蜘蛛网似的跟着诡异节奏起伏，连喘气都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的。
“咔咔” 的齿轮声由远及近，一个液态金属凝成的家伙走了出来。
它每踩一步，地上就烫出六边形印记，关节还滴着能瞬间凝固成刀的金属液，眼睛屏幕上血红倒计时跳个不停：“检测到混乱分子。我是秩序仲裁者，按完美法则办事，要把星界变成铁疙瘩一样的秩序世界。”
话还没完，洞壁上的公式突然变成锁链，缠住地上的居民。这些人跟提线木偶似的站起来，眼睛全变成死白，指甲 “噌” 地长成金属爪子。
唐棠抢先开枪，能量弹飞到半空，直接被掰成正方体，折射着怪光反弹回来。那些被控制的人扭成反人类的角度躲子弹，动作一模一样，挥爪子时带的风声都卡着同一节奏。
雷耀疯狂敲算盘，数据流像洪水似的往仲裁者身上冲，结果刚碰到对方，就被胸口的能量核心吸得干干净净，还成了人家护盾的燃料。
司徒雪赶紧拨琴弦，《混乱之音》刚响起来，就被仲裁者头顶的线截胡，变成单调的机械鼓点。那些傀儡跟着节奏，爪子挥舞速度直接快了三倍。
星痕用刻刀在地上划阻断符文，符文刚亮，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缝隙。银色藤蔓 “唰” 地窜出来，末端注射器精准扎进他胳膊。冰冷的秩序能量顺着血管往上爬，他满脑子开始蹦二进制代码，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表格...…
“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变成铁疙瘩！” 唐棠攥着火铳的手发白，脸上被硝烟熏得乌黑，汗珠顺着火药烫出的红痕往下滚。
她看着周围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 —— 以前听她讲冷笑话，能憋得满脸通红的伙伴们，现在眼睛里只剩武器冷冰冰的反光。恍惚间，老墨匠粗糙的手摩挲墨锭的感觉又回来了，耳边还响着那句沙哑的话：“真正的秩序，藏在乱糟糟的日子里。”
她一把扯开衣领，脖子上的青铜哨子泛着幽光，这可是星界最后的救命符。“都别打了！想想咱们一起闯祸的日子！那些又哭又笑、互相拆台的时候！” 尖锐的哨声刺破空气，在巨大的机械堡垒底下，虽然渺，却硬气得很。
那个《鬼灭》刀匠握着日轮刀的手直发抖，刀面上映出唐棠踮着脚递来墨香饼的样子。
那时候他连着三个月没打出好刀，还是这丫头带着墨香来安慰：“做砸的东西才有意思呢！”《火影》忍者结印的手指冒冷汗，一下子想起被困在流沙里的事儿 —— 大家浑身是泥，却七手八脚地伸手拉他，虽然动作笨，但那笑声比什么忍术都响亮。
地上突然冒出星痕刻的记忆图腾，勇气树的根在地下嗡嗡震动。司徒雪猛拨古琴，琴弦迸出金红色的光，《记忆共鸣曲》变成蝴蝶似的光点，钻进傀儡脑门里。那些用秩序符号捆饶锁链，开始咔嚓咔嚓地裂开，大伙眼睛里又有了活人该有的光亮。
“嘎吱 ——” 一声刺耳的金属变形响，秩序仲裁者眨眼间长成百米高的怪物。
密密麻麻的炮管一展开，气浪直接掀翻了大楼，核心区的红灯疯狂闪烁：“管不住就全炸了！重新造个铁疙瘩世界！” 银白色的能量束在炮口越聚越亮，所到之处，空气都扭曲得不成样子。
“绝对不能让这破玩意儿得逞！” 唐棠扣动扳机，飞出去的不是子弹，全是大伙的回忆碎片 —— 司徒雪跑调的练习曲、星痕跺脚懊恼的样子、雷耀算错账急得抓头发。雷耀的算盘珠子变成带着温度的数据流，司徒雪崩断的琴弦弹出音波护盾，星痕的刻刀在空中画出星界符文，和勇气树的绿光缠在一起，织成大网。
“不完美联盟” 的大伙全拼了。《全职猎人》锻造师扔出个歪歪扭扭的护身符，那可是他给朋友做的第一个玩意儿；《火影》忍者结错手印，却召出胖乎乎的狸猫虚影，浑身带着大伙的祝福。这些 “不及格” 的作品和招式，这会儿聚成暖洋洋的能量浪头，朝着机械堡垒狠狠扑过去。
大伙一顿狂轰滥炸，机械堡垒的防护罩跟被摔裂的玻璃似的，噼里啪啦直响，震得人牙床发麻。仲裁者背后那十二个大圆盘转得跟疯了似的，路灯的光、窗户透出的暖光，就连空气里飘的星星都被它吞得一干二净。
星痕蹲在歪歪扭扭的钟楼顶上，望远镜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 好家伙，堡垒底下的能量核心正跟发了疯似的乱晃悠，那些锁链活像蛇精病似的扭来扭去，仔细一瞅，银链子缝里还能看见点儿金光，就像黑夜里扑不灭的火苗。
“快看！是勇气树的碎片！” 星痕扯着嗓子喊，声音都被能量风暴撕成碎片了。
他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罗盘，青铜指针滴溜溜往后转，“这些破链子啥都能吞，就怕不完美的勇气！” 唐棠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抄起腰间那把补丁摞补丁的火铳。
这火铳可不一般，枪管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星图，全是用记忆丝线绣的。她 “啪” 地扣下扳机，嘿，没喷火，射出去的全是零碎画面：老太太烤糊的饼干、孩儿学走路摔屁股墩儿、情侣错过的初吻…… 这些带着遗憾的画面，居然在空中凝成了一颗琥珀色的炮弹。
雷耀怀里的算盘突然金光四射，算珠全飘起来，跟开了倍速似的疯狂计算。
他踩着数字矩阵 “嗖” 地飞起来，手指在空中划拉几下：“三点方向！偏 17.3 度！输出再调高 0.0001！” 司徒雪这边也没闲着，抱着星弦琴一通猛拨，琴弦上的彩色孢子 “嘭” 地炸开，变成一道道彩虹音波。她光着脚丫踩着音符台阶，琴音跟唐棠的记忆炮弹、雷耀的数字轨迹搅和在一块儿，组成了超牛的攻击网。
星痕更狠，直接咬破手指头，血在地上画出古老的星纹阵，符文一亮，好家伙，整个城市的星光都被吸过来了。
这波组合攻击刚撞上核心，整个世界像按了暂停键。
银链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扭成麻花后 “咔嚓” 碎成渣。金色的勇气树力量 “轰” 地喷出来，跟大伙的攻击一融合，空中炸开一朵超漂亮的花。
仲裁者身上开始出现蜘蛛网似的裂痕，背后的圆盘 “噼里啪啦” 碎成渣，还在那儿喊：“不完美就是宇宙的 bUG！只有绝对秩序才……” 话没完，整个机械堡垒 “轰隆” 一声塌了，零件砸得地面全是坑，迸溅的火星子把周围居民吓得一激灵。
街道上全是惊呼声，那些被控制的居民跟刚从噩梦里醒过来似的，哆嗦着摸自己身上渐渐消失的银印记。
唐棠靠着火铳大口喘气，头发黏在汗津津的脸上：“瞧瞧！这乱糟糟的星界，才是咱们熟悉的家！” 雷耀的算盘安静下来，算珠还调皮地排成 “墨香酒配方” 几个字。司徒雪轻轻拨了下琴弦，孢子又活过来，变成彩带飘到欢呼的人群头上。星痕爬上勇气树，拿匕首在树干上刻下新纹路，每一刀都闪着光 —— 这可是大伙用不完美的力量守住家园的勋章！
渐渐黑了，星界被染成暖呼呼的琥珀色。
居民们自发点起篝火，烤肉在架子上 “滋滋” 冒油，香味混着欢笑声飘老远。
有人吐槽被控制时干的傻事，有人分享记忆里那些不完美的美好。
星痕看着围坐一团的大伙儿，突然想起勇气树的老话：就是这些带着瑕疵的碎片，才能拼出最闪亮的星空。而在特别特别远的地方，有个发着冷光的家伙正盯着这边，暗红色的眼睛里，危险的火苗 “噌噌” 往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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