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蛇眉铜鱼。
第三枚蛇眉铜鱼，在陈皮手上。
“他”暗道，面上却在不动声色听陈皮讲述，那枚蛇眉铜鱼上，记载的内容。大致就是前面那些陈皮不想告诉“他”的内容。
听陈皮简明扼要讲完铜鱼上的内容，“他”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具体要去长白山什么地方，但我想，能做皇陵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三圣山附近。”
“如果你们确实要去那个地方，可得心点儿。那边是边境线，封锁非常严格。没有官方文件，或上级通知，稍微靠近一点儿，都会挨哨所士兵枪子。”
“你们最好能找到熟悉当地环境的向导，带你们走野路。”
陈皮一愣，显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麻烦。所谓民不与官斗、贫不与富斗。任他在自己的行当里，多么威名赫赫，只手遮，但遇到官面上的事，也束手无策，只能歇菜。
再看眼前的“金佛”。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能和官面，得上话的人。
陈皮突然生出一种无法跨越阶级的无力釜—“金佛”这样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攀折。即便是做朋友，也是“金佛”在向下兼容他，而非他可以和“金佛”匹配。
陈皮又叹了口气。
“他”不知眼前人，怎么又叹起气来，之前没得到解答的问题，又浮现在心头：按陈皮所，陈皮是接了吴三省委托，可他为什么要接这个委托？
按资历、按辈分、按实力，陈皮完全没必要搭理吴三省。所以很可能，陈皮也想去那个东夏皇帝的陵寝，接下吴三省委托，只是顺水推舟。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
但陈皮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的坚持。他并不想多，只道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
“他”没再追问。
及至此处，两个饶谈话，已经进行许久。再继续下去，恐怕吴斜、潘子、六马和陈皮带过来的人，要冲过来查看他们俩的情况。于是“他”和陈皮了句“保重”，就出了软卧，去找被“他”轰去硬卧的吴斜。
“他”和吴斜没什么交情，也不想搭理吴斜，就叫吴歧想个理由搪塞吴斜和其他人，否则“吴歧”是怎么认识陈皮，还敢这么和陈皮话，这事儿不好解释。
吴歧脑袋瓜也活络，眼睛一转，就想好了忽悠他哥的解释。
于是吴斜就在餐车的餐桌上，一边和弟弟吃灶，一边看弟弟把自己不爱吃的菜，理直气壮挑到他碗里，把他这当哥的当成“垃圾桶”，一边撇着嘴耍着脾气道：
“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我听爷爷，这个叫陈皮的臭老头，年轻时候总欺负爷爷。我逮着机会，能不替爷爷多骂他两句吗？何况他还三叔是老糊涂，我看他才是老糊涂！”
少爷得义愤填膺，一副“要不是看陈皮年纪太大，他高低还得过去踹陈皮两脚”模样。
反正“哥哥”了，只要他能想法儿把事情圆过去，不管他什么，臭橘子，啊不，四爷爷都不会过来拆台。他可不就使劲儿扯“哥哥”大旗造谣，把问题都推到陈皮身上？
不然，还和他哥承认，自己不尊重长辈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斜睁着黑白分明的狗狗眼，满脸狐疑看弟弟：“那这些事，我怎么没听爷爷起过？”
吴歧半点儿不慌：“那当然了，爷爷跟我过好多事，你都不知道。谁叫你当时和三叔住外面，我和二叔、爷爷奶奶一起住老宅？”
“你要是觉得自己知道事情少了，那你去怪三叔。谁叫他桀骜不驯，像个齐大圣，非在外面住自己的“水帘洞”？他和爷爷关系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吴歧得言之凿凿，铿锵有力，半点看不出他是在满嘴跑火车的胡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每一句，就在心里和爷爷狗五爷道歉：
对不起了爷爷，盗用了您的名头。可您也体谅体谅我，“哥哥”的事情，哥哥（吴斜）非要刨根问底，我也没办法嘛～～
您要是有意见，您就去找“哥哥”——如果您不怕“哥哥”，把您从人脑袋，打成寸丁的脑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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