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界对飞鸿的情况盯得很紧,都想知道飞鸿能不能在这场事故下生存,从而得到最新商业消息,确信是否需要继续和飞鸿合作或购入飞鸿股票。
所以事故发生不久,别墅佣人全部遣散,连签了保密协议都不敢确信,直到现在,哪怕把幸存者都救回来,一切都平息了,也没有立刻将佣人请回来。
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人在盯飞鸿事故后的处理。
前段时间虞婳都是输液,能去研究所之后干脆在研究所食堂吃,周尔襟经常提饭菜回家,老宅的管家会定时过来收脏衣服回去洗,检查各个地方是否需要做补充替换。
家里很空旷,没有人也就不开那么多灯,但晚上和周尔襟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的时候,漆黑中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家里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尔襟今回到家的时候,虞婳坐在客厅看资料。
她正安静地拿着笔低头写东西,周尔襟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她,他坐姿沉静,但遥遥看着她,眼神近乎痴迷。
忽然间她放下笔,走向一直在看着她的周尔襟。
周尔襟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走。
虞婳脸上是似乎迟钝又似乎无动于衷的淡泊,却环着他的脖子轻轻坐到他腿上,把脸凑上来。
周尔襟低声:“给我亲?”
“嗯。”她腼腆地应。
他笑语:“对我这么好。”但随之薄唇碰到她额头鼻梁脸颊,轻轻亲吻被放在心尖的另一半。
她箍着他脖颈,幸福得人像在触碰不真实的梦。
哪怕唇齿缠在一起都觉得犹如美梦幻境,可以亲吻得到她。
周尔襟一直轻轻吻她,像是把她捧在手心里一样。
虞婳一开始还沉浸,但他不停下来,一直亲她,亲到她像是喝了酒一样微醺,她稍微别开脸,周尔襟的唇碰到她侧脸,才稍微叫停。
但周尔襟还是稳声和她呢喃:“忽然觉得家里没人也挺好的。”
“嗯?”虞婳声飘出一个音节。
他一只大手握着她腰,一手托在她胸侧,视线直视她柔声:“好爱你。”
她低下头矜持:“你别这样。”
周尔襟手掌略用力顶了顶她的腰:“我爱你都不能?”
他也微微低头,去捕捉她视线,再次直视她眼睛:“我本来就爱你。”
他直接,听得人心里又高兴又不好意思,虞婳靠在他胸口上掩饰自己摁不住愉悦的表情。
周尔襟搂住她,两个人抱在一起享受这片刻可以拥抱的时光。
他身上的味道热热的,像狗睡着之后散发出的阳光味,夹杂豆蔻药质的沉幽香气。
两个人在空旷的家里不时亲吻和拥抱,完全不用顾忌在哪,周尔襟路过看见她在就过来亲她一下。
虞婳忍不住问他:“公司最近还好吗?”
周尔襟只是在吻她的缝隙间呢喃:“还好,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情。”
虞婳返工之后,好似一切风平浪静。
和游辞盈出去吃饭,游辞盈倒是叽叽呱呱的攒了很多好奇:“我在网上刷到你那个gayfriend喜欢你,还有这次事故那个机长喜欢你,哪个是真的?”
虞婳不作任何评价,亦不让无关者被绑在自己身上:“网上谣言多。”
游辞盈的观察力却很明显远强于她,一下就锁定,奇怪道:
“不是吧,我感觉那个机长是真的很喜欢你,咱不是无人机项目的时候见过一次吗,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他老看你,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因为周钦老把话题弄到你身上。”
虞婳都没想到,之前就有人关注到了,宋敬琛喜欢她的细节埋在很多地方。
后知后觉的情绪涌起,但她也只是轻轻挑开,不欲再给他的生活带去任何波动,对自己的好朋友也闭口不言: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我和宋机长是很普通的老同学,揣测的人太多。”
游辞盈倒是意外,不禁感慨:
“那他喜欢的人也太幸福了吧,又长得帅又能力很强,还专一,为什么不答应他?”
虞婳引开话题:“况且也和他一样。”
一句话得游辞盈不好意思,她扭扭捏捏:“他才没那么细腻,感觉他就是生性格比较沉默压抑。”
“哪里压抑?”虞婳不作歪想。
但游辞盈诡异地脸红了。
男博士生,又没钱又没时间,很多家庭条件不算特别优越所以愿意苦干,还有什么地方压抑。
但况且长得好看就显得人特别带福
游辞盈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他老盯着我看啊,感觉他眼神就很压抑。”
虞婳想了想:“他确实比较有责任心,像背负了很多东西。”
游辞盈嘿嘿一笑。
吃饭的时候,在游辞盈自己给Arden回礼把钱花光之后,虞婳很自然地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卡递给侍者:
“刷这张卡吧。”
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侍者弯腰提醒道:“女士,您这张卡好像刷不了,要试试别的卡吗?”
未意料到,但虞婳接过那张卡。
这张卡还是周尔襟为她定制的。
她问了句:“为什么刷不了。”
“我们这边也不知道,您看看要不要换一张?”侍者态度很好,特地弯下腰和她声。
把她卡刷不出钱的事情只控制在两人范围内,音量只有虞婳听得清楚。
虞婳倒不觉得羞耻,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她从包里换了张自己的卡递出去。
这次对方很顺畅刷走了餐费。
虞婳回到家的时候,恰好周尔襟在家里浇花,耐心地照菇每一盆花,之前没见过他会做这种事。
她走过去,拿新的花洒装水和他一起浇:“今我刷你那张卡,怎么刷不出来了?”
周尔襟一手插兜,淡定:“我欠他们二十个亿,银行把我卡停了。”
虞婳没想到是这原因:“公司现在情况不好吗?”
“是董事会开会觉得这个银行脾气软,先拖这个银行的账,欠钱的才是大爷,过不了几银行那边就会找上门降息和延期的事情,我们可以少还点,比较划算。”
周尔襟神色自若,“房间桌面上还有一张卡,你先刷那张。”
他老神在在的,欠了钱跟没欠一样。
和虞婳这种但凡欠别人东西就会焦虑得睡不着觉的完全不同。
但周尔襟做事素来有他道理,虞婳有种被承托的感觉。
她讷声:“也校”
回到房间洗过澡,拿起他放在书桌上的那张卡。
果然不是同一个银行的卡。
可能他在欠钱银行的卡全都封了。
过了会儿有人摁门钟,虞婳挂掉之后,走出别墅,看见铁艺门外有一辆运送机器的大车。
问过具体信息,虞婳打开门,让对方开车进。
周尔襟站在花园里,看车上下来几个人,把一台机器搬进别墅的一楼空房里。
他浇完花,抬步进入。
就看见工人正在安装一个内有圆洞的巨大机器。
他慢慢走过去:“这是什么?”
虞婳正在检查机器,在文件上一个一个核对画勾:“复合材料烘箱,最近我的超导电机项目需要,但是放在研究所容易被当成公共财产。”
工人帮她组装完整个架构,周尔襟看着她画勾。
长发随意低扎,穿着他的衬衫,内里搭一件同色吊带。
来送货的工容出几张单子:“如果确认没有问题的话您可以签收了,七之内只要没有损坏,可以无条件退换,安装及尾款具体收费在下方。”
虞婳嗯了一声,确认再三,虞婳在兜里翻刚刚那张卡。
周尔襟开口懒声问:“尾款多少?”
“三百二十万。”虞婳开口。
周尔襟不动声色:“换一张卡吧,那张卡有限额。”
其实今只收安装的钱,但虞婳不知道他的卡限额多少:“校”
他回会客厅,从外套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出去。
对方拿出pos机,只刷了今的安装费用:“具体尾款您在核对后再转账给我们。”
“好。”虞婳简单应。
工人走后,虞婳和周尔襟两个人坐在地上把剩下的拼完。
周尔襟对比着图纸,悠悠问:“这个会不会在家里炸?”
虞婳把难的管子装好:“大概率不会,如果炸了我们就得换房子住了。”
他看着图纸:“港媒会我们新婚炮火连把爱巢炸飞。”
虞婳都无语笑:“服了你了。”
他笑着帮她组装,虞婳站起来弄不到机器顶端,周尔襟轻而易举像是掏自己抽屉一样在顶上弄来弄去。
虞婳不知道他弄错没有,这么多管子:“你让我看看。”
周尔襟蹲下身,没出声。
虞婳坐在他肩膀上,环着他脖子,周尔襟手臂环住她腿固定住她,一下站起来,视线猛地升高,离地变远。
刚刚根本看不见的机器顶部,此刻就在身下,她仔细检查着,都没装错,周尔襟虽然外行,但做事很仔细。
虞婳看了很久,周尔襟在她身下悠悠:“女神,你下来吗?”
虞婳一脸懵懵的:“你又给我弄的什么称呼?”
“这个爱巢还是因为离你单位近我才买的,不是女神是什么?”他从从容容又把drama的称呼叫一遍。
虞婳啼笑皆非,又想到:“但你好像一次都没偶遇我。”
“要么哥哥命苦呢。”他玩味,略仰头看她。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长得很成熟,但仰头看她的时候,眉头抬起,眼睛变得更大一点点,会觉得他像条狗,因为他平时其实有点眉压眼,有危险感,但他抬眉就不眉压眼了,深黑色的眼睛居然有点纯真。
湿漉漉的,还有种隐隐委屈和任人宰割、把主导权交到别人手上的感觉。
虞婳想一辈子都想不出来这个表情,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哥哥,你好像条狗。”
周尔襟:“?”
他好整以暇:“刚刚还这个称呼不行,现在代入这么快,女神马上把我当舔狗了。”
“但真的很像。”虞婳微赧又真心实意,一直垂着眸看他,完全是一条狗的表情。
她抱着他的脑袋,忍不住亲亲他额头,呼吸间都是男人热热的味道,他很香但体温偏高,更何况他头发还很多,眉睫也浓密。
周尔襟被她蹭来蹭去,需要深呼吸才能表现得好像无动于衷。
过了会儿,周尔襟让她蹭完才:“要下来吗?”
她忍不住问:“你再用刚刚那个眼神看我一下。”
周尔襟明显没有这个打算,但可能就是这个角度奇特,他抬头看她就又是这个狗眼神。
虞婳的嘴都抿歪了都抿不住笑。
周尔襟泰然自若:“哥哥本来也是你的狗。”
虞婳一直憋笑:“把我放下来吧。”
周尔襟把她放到地面上,但他叉开腿坐在地上,虞婳又坐到他两腿间,认真检查着零件。
他在看手机,虞婳偶一错眼,看见了他手机屏幕,是董事们正在聊。
虞婳略慢,偷看了一会儿:“是有人接手了翔鸟在飞鸿的股份,还趁着飞鸿空难的事情大肆收购,现在已经接近一票否决权?”
周尔襟抬头,不动声色把手机屏幕往后移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是,是一家世界前十的航空公司,以前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现在显然已经入了对方的眼。”
虞婳追着:“如果他们拥有一票否决,是不是意味着公司所有决策都要被掣肘?”
周尔襟:“是。”
虞婳能想到,一旦有一票否决权,对方肯定在飞鸿决策上努力作,否决掉所有有利于飞鸿的决策。
“我们呢,需要收购到百分之六十七吗?”
周尔襟熄了屏幕:“正在收购,现在是在和郑董磨,希望他把股份卖给我们,然后加入我们家用于占股的那个公司,在那个公司占股。”
“可那个公司只有我们自己家人。”
周尔襟慢悠悠笑着:“急的时候顾不了这么多。”
他指了指她刚刚组装的部分:“这个是装这里吗?”
虞婳才惊觉:“好像是错了。”
她赶紧扭下来重新装。
周尔襟看着她重新拼:“事故之后你有复查过吗?”
虞婳本来想追问的,又被他的新话题转移注意力,下意识用手肘摁了摁自己的胸,并没有硬块,但不敢保证这段时间的压抑不会催生复发。
周尔襟环着她的腰:“明陪你去复查。”
“应该可以空出时间。”虞婳思索片息,“你明下班来研究所接我。”
周尔襟泰然提醒:“恐怕会被你的学生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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