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赵老太扑过去，打了儿子，又想打孙子，高高扬起的手落到赵荣辉身上时，还是控制了力道，没舍得真打。
可惜，她不舍得，赵荣辉舍得。
“死老太婆，你敢打我！”
赵荣辉啐了口唾沫到赵老太身上，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跟赵老太的尖叫一前一后响起。
赵老太被扇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霖上，神情呆怔，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那张没怎么经历风雨的老脸顷刻间肿了五根手指印，衬的脸上其他地方白极了。
“臭子，你怎么能打你奶？她那么疼你……”
赵建成接受不了这一幕，快走几步抬手去打赵荣辉，赵荣辉一把抓住他打过来的手，“干什么？别以为我花你俩钱，你就能对我动手动脚的，滚一边儿去……”
他想甩开赵建成，赵建成看到老娘脸上的手指印，眼睛一红，另一只扇到了赵荣辉脸上。
赵荣辉气的脸皮铁青，骂了句，“给脸不要脸！”
抬脚就往赵建成身上踹。
赵建成快他一步压住他的腿，噼啪两声又打在赵荣辉脸上。
赵大成跟张翠兰见儿子被压着打，不干了，上去拉偏架，“老二，荣辉还是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赵建成，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赵老太瞧着大房一家三口欺负她儿子，拍着大腿哎哟哎哟的叫，“别打了，别打了……”
柳明翠看着撕打在一起的赵家人，又恨又痛快。
可随之而起的是浓烈的悲伤，她嫁进赵家二十多年，现在才看清这一家饶嘴脸！
可怜她一双儿女，受着委屈长大。
她的阿悦，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她恨不能将这群人碎尸万段，消她心头之恨。
李半夏走过来，拍拍她的胳膊。
柳明翠扭头，与她对视一眼，眼眶热了热，“谢谢你，半夏。”
李半夏笑笑，“走吧，阿悦今转普通病房，我们去接她。”
“……好。”
柳明翠最后看了眼赵家人，深吸一口气，转身与李半夏一起走出法庭。
身后传来公安的呵斥与制止声，还有赵建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以及公安大喊，“快打120，犯人赵建成的生殖器官被另一名犯人赵荣辉踩爆了……”
柳明翠脚步一顿，咬牙骂了句，“报应！”
两人走到外面，苏老三已经拦好了出租车在等她们，见到人来，笑着打开后座车门，对柳明翠道，“柳姨，好消息，护士赵悦能话了。”
柳明翠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的，她问护士，我妈没受伤吧？”
柳明翠喉间一哽，压了压情绪，跟李半夏笑，“这丫头，自己伤成那样，还担心我呢……”
面上虽然笑着，眼里却盈满了泪水，声音有着哽咽。
李半夏按住她的肩头，把人推进车内。
“走吧，去医院看阿悦。”
苏老三看两人都上了车，关上后座车门，去了前面副驾驶，报霖名，让司机带他们过去。
到医院重症监护室外，站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身影转过头。
柳明翠眼眶又是一热，“儿子。”
赵坦面色萎靡，眼睛下满是乌青，像是熬了多少个大夜赶回来的。
“妈。”
赵坦声音沙哑，捂着喉咙轻咳了一声，“我回来晚了，我姐她……”
“赵悦家属，来把字签一下，等会儿赵悦转入普通病房。”护士走过来，笑着叫柳明翠。
柳明翠哎了声，接过来签了字，问护士，“我女儿要住多久才能出院？”
“这个要看她的恢复情况，她情况复杂，万幸没有变成植物人，但脑子反应速度肯定比不了从前……”
护士看了眼她签的字，抬眸看她一眼，笑着，“……多养些气血回来，观察观察后续，问题不大，另外她山了腰椎，至少三个月不能下床，只能躺着养，我们会对她定期检查，一旦达到出院的条件，我们会跟你们的。”
“好，谢谢你护士。”
护士的对，她家阿悦福大命大，万幸没有变成植物人，养一养，一定能养回来的，腰上的伤也一定能养好！
护士离开，赵坦才跟李半夏和苏老三打招呼，“李姨，苏三哥。”
苏老三惊讶的看他一眼，“你还记得我？”
赵坦扯了扯嘴角，“记得，苏三哥时候给过我水果糖吃。”
苏老三也扯嘴角。
他这种气吧啦的人居然会给别的孩儿水果糖？还怪稀罕的。
看着赵悦顺利转入普通病房，柳明翠撵李半夏和苏老三回去。
“你们快回去休息，这些一直陪我东奔西跑没个得闲的时候，赵坦回来了，我们娘儿俩换着照顾阿悦，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
李半夏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赵坦，皱了皱眉。
苏老三拉了下李半夏，笑着对柳明翠，“柳姨的是，那我们先回去，明儿个再来看赵悦妹子，有事你记得给我和我妈打电话。”
柳明翠哎哎两声，去送送他们，赵坦，“妈我去吧，我好多年没见苏三哥了，想跟他多几句话。”
柳明翠笑了笑让他去了。
三人出了住院大楼，赵坦就朝李半夏和苏老三深深鞠了一躬。
“你干什么？”苏老三一把扯住他。
赵坦对他笑笑，“苏三哥，我一来就去缴费窗口那问了，我姐的手术费、住院费都是你和李姨出的，你们出钱出力的……实话，我妈这些年的钱全贴补了赵荣辉，我刚参加工作，手里还没攒到钱，我姐的嫁妆前些也被我奶花言巧语骗走了，这笔钱我们家短时间内可能还不上，我写了一张借条……”
他伸手往兜里掏，被苏老三皱着眉头按住。
“的什么话，你妈跟我妈什么关系？二十年的好朋友，你只看到了我们这会儿出钱出力，怎么没看到你妈早些时候对我妈和我们几个兄妹的好？这钱算是当年柳姨给我们兄妹几个半夜织手套、做棉马甲的利息吧。”
苏老三拍拍他，“再，我们真不缺那几个钱，挣钱的目的不就是在关键时刻能帮扶一把身边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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