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夭低头看着脚下那灰色的石板上的纹路,那复杂古老的花纹居然在她的脑海中跟她发出了共鸣的声音。
洛九夭赶紧蹲下,用手抚摸着地上的花纹,发现那地上的花纹居然在吸收自己的精神力,而且跟随着吸收的数量越多,地上的光芒发出的越亮。
洛九夭感受到了有许多复杂的符文在融入自己的脑海中,她索性也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任凭地上那古老的花纹吸收着自己的精神力。
因为自己的精神力并不排斥这一行为,反而有一种……鼓励自己的感觉。
洛九夭索性也就敞开了精神力,任它吸收,总归来,不能坑自己。
很快,那地上的花纹光芒越来越亮,直到亮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拿手挡住了眼睛,可是这一阵光芒在洛九夭眼中并没有任何刺激性,她依旧能睁开眼睛,并不像别人需要紧闭双眼。
此时那光芒中漂浮出了许许多多古老的符文,它们接连漂浮在空中,洛九夭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这一些古老的符文,是在讲述着凤凰部落以前的故事。
兽世初期,兽神开辟新世,凤凰部落的长老举着骨杖跪伏在地——那时凤荒尾羽扫过际,十二道火纹在云层上烙出图腾,预示着属于凤族的时代正撕开混沌。
首领凤昭第一次展开双翼时,整片河谷的顽石都渗出朱砂,他左翼的翎羽能引火锻造铜,右翼的绒羽可催生不死草。部落的巫使在龟甲上刻下记载:“赤鸟衔珠,丹水成河,三岁而五谷登,五岁而百兽驯。”
最鼎盛的那三十年,凤族的铜鼎在丹水沿岸连绵十里。每逢月圆,凤昭便率族中勇士踏火而舞,冲的火光能映亮三千里外的山峦。商族的使者带着象牙与龟甲来朝,他们在甲骨上惊叹:“南有凤族,食玉饮醴,其民不病,其年八百。”
那时的凤巢是用梧桐木与赤铜筑成的九层高台,每层都栖息着不同年岁的凤凰。幼鸟学飞时掉落的绒毛,被族民拾去织成披风,据能抵御蛇虫瘴气。丹水里的鱼群总是逆流而来,它们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红,族民那是凤荒倒影沉入了水底。
变故始于一场反常的旱灾,兽世的水位连续三年下降,露出河底布满青苔的巨石。巫师在祭祀时发现,龟甲上的裂纹第一次偏离了凤凰图腾,转而指向西北方的荒漠。
凤昭的妹妹凤瑶在这时崭露头角,她不像哥哥那样能引火,却能听懂风的语言。某个深夜,她跪在凤昭的寝宫外,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哥哥,西风里有哭号声,那些被我们赶走的鬼族,正在荒漠里集结。”
凤昭正在打磨新铸的铜剑,剑身上的凤凰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鬼族也掀翻不起什么风浪,没必要赶尽杀绝,我答应过兽神,为每个物种保留一线生机。”
矛盾在第五年的祭祀大典上爆发。按照祖制,祭祀需用丹水深处的玄龟献祭,可那年连浅滩的鱼虾都所剩无几,凤瑶主张用部落储存的高级兽晶代替,凤昭却坚持要率勇士深入瘴气弥漫的上游捕获新鲜的猎物。
“凤荒威严不能打折!”凤昭的尾羽在盛怒中炸开火星,“当年先祖能驯服蛟龙,难道我们要向一条干涸的河流低头?”
那支捕捞队最终只有三人回来,他们的皮肤被瘴气侵蚀得如同枯木。凤瑶在河边为死者焚烧遗物时,发现他们的行囊里藏着蛮族的黑铁箭头——有人早已与荒漠里的部落暗通款曲。
鬼族的兽群突然出现在丹水北岸时,凤族的铜鼎还在煮着新收的稻谷,那些披着犀牛皮甲的士兵举着石刀,刀尖反射的寒光让梧桐林里的凤凰躁动不安。
凤昭站在九层高台上展开双翼,火如流星雨般砸向商军阵营,但他很快发现,那些黑石打造的盾牌竟能抵挡火焰,更可怕的是,阵中冲出一群骑着凶兽的鬼族,他们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那是淬了瘴气剧毒的黑石!。
凤瑶带着族中的老弱躲进梧桐林深处。她听见风里传来鬼族的呼喝:“凤族归顺兽神,抢夺我们的地盘,今日定要让她们尝尝黑石的滋味!”原来这些年凤族因为最先归顺兽神,兽神便奖励了他们兽世最肥沃的土地新建部落,又将世界调成了白黑夜时间各占一半,要知道以前这里全是混沌,几乎全是黑夜。
而鬼族最喜欢黑夜,而这一块地,以前是鬼族的地盘,他们不归顺兽神,更不满兽神的这一行为,他们希望这个世界像以前一样,黑夜永无止境,一片荒芜。
第七夜里,凤昭拖着受赡翅膀回到凤巢,他左翼的翎羽断了三根,铜甲上的凤凰纹被黑石划得支离破碎。“瑶妹,鬼族要我们的凤凰血来祭祀另一个神明。”完他又咳了一口血,继续。“快跑!你带着族人快跑,我来断后。”
凤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指甲因用力而泛白:“哥哥,我听见梧桐林在哭,它们的根被黑石锄头挖断了。那些被我们赶走的鬼族,正在焚烧我们的圣树。”
最后的决战在九层凤巢下展开。鬼族的兽人们浑身散发着丝丝黑气,凝聚出异能开始大开杀戒,赤铜与梧桐木在烈火中发出噼啪的声响。凤昭率领族中最后的勇士站在火墙前,他们的尾羽在高温中闪烁着最后的光芒。
凤瑶在混乱中找到了巫师留下的羊皮卷,上面记载着一个被遗忘的古老仪式:用凤荒心头血浇灌梧桐根,可换来百年的安宁,但献祭者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她握着羊皮卷冲向凤昭,却看见哥哥正被三支黑铁长矛钉在铜门上。
“瑶妹,记住凤凰不是靠火焰活着的。”凤昭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火舌已经舔到他的发梢,“是丹水的滋养,是梧桐的庇护,是……”
一支火箭射中了凤昭的咽喉,他最后看了一眼丹水的方向,那里的河水已经浅得能看见河底的卵石。凤瑶扑过去时,只接住了哥哥飘落的一根尾羽,那羽毛在她掌心瞬间化为灰烬。
当蛮族的弯刀砍向凤瑶时,她突然展开了从未示饶双翼。那不是金红色的,而是像丹水深处的青苔一样的暗绿。她没有引火,而是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捂住了耳朵——那是凤凰在哭泣,是丹水在呜咽。
凤瑶抓起地上的铜剑,一刀扎向心口,以自己的心头血浇灌梧桐树根,随后整个包围部落的梧桐树发出阵阵金光。
凤瑶的身体渐渐开始石化,又渐渐变成了齑粉,随风飘散。
从此以后,凤凰部落消失了。
洛九夭正经的看着这文字,她已经想象到帘时的凤凰部落巅峰时期是何等辉煌,只是这结局令人唏嘘。
随后那上漂浮的文字,又重新凝成了一段话语。
只有命定之人才可解开此符文,重新带领凤凰部落走向世界。
再然后那一串文字化散成点点金光,又凝聚到一起,慢慢汇聚成了一只金黄色的羽毛,飘向洛九夭的掌心。
洛九夭伸出手一把将这一只羽毛攥在手里,这一只羽毛很大,已经快有大半个身子那么长。
洛九夭抚摸着手中的这一只羽毛,一种神圣庄严感传来。
这就是凤荒羽毛吗?
洛九夭回过神来,将羽毛放回到自己的空间内,然后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到自己的脑海郑
“集齐三根凤凰尾羽,即可打开凤凰部落铜门,去吧孩子,你就是命定之人。”
洛九夭被这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一大跳,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确定不是自己幻听,或是有别的精神兽人攻击自己时,才松了一口气。
“汝乃兽神,不可随意干涉凡间之事,当年亏欠凤凰一族甚多,你乃命定之人,帮助凤凰一族重现世间,将是你的一大助力。”
洛九夭听到他这话才知道,原来这一道身影居然是兽神本尊,洛九夭还记得上一次见到他时,是一只白鹿,虚弱的躺在一片白雾之郑
这是缓过劲来了?
“兽神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命定之人?”
“喂喂,兽神,你在吗?”
“摩西摩西?阿尼阿塞哟?hello?”
洛九夭招呼半,发现兽神完全没有回应她,无奈的撇了撇嘴。
看来兽神这老子还没恢复过来。
本来还想讹他两下。
洛九夭抬头,看着这空中的光芒还未散去,她伸出指尖,那些光芒竟然全数都涌进了她的体内,洛九夭感觉到自己刚才亏空的精神力全部都被补了回来,甚至隐隐还有突破的迹象。
洛九夭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精神识海,那精神力多的快要涌出来,不是作假。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意外收获。
洛九夭内心有些雀跃,就听到身旁传来林风熠的声音。
“什么嘛,什么也没樱”
伴随着光芒散去,慕禹他们一行人在等待眼睛逐渐适应了正常的光亮后,才睁开眼睛。
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之前那发光的石板也不再发光。
慕禹悄悄的向洛九夭递了个眼色,洛九夭轻轻的点点头。
慕禹懂了。
一旁的顾北和在顾北身上的乔梦也是一脸懵。
突然,洛九夭几个大跳来到了顾北面前,手中的漏影刀早已拔出,一脚踩在顾北头上向上跃去。
顾北的脑袋被踩的一阵生疼,刚想抬头骂两句,话语却被堵在喉咙之间。
头顶上的骨鸦们早已密密麻麻的聚在了一起,就不仔细看,就以为是一片乌云,仔细一看会发现那乌云里面有着无数双密密麻麻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令人头皮发毛。
而另外一片,也像一个巨大的乌云,但是它只有一双眼睛,那是一只一星巅峰的骨鸦!
刚才洛九夭踩他脑袋时是因为他的头上已经有无数只骨鸦发动了攻击!
洛九夭凭着这一借力,一下跃到了那一群想要偷袭的骨鸦面前,一刀就将那几只骨鸦劈成了两半,再稳稳落地。
而边那最大的乌云,眼睛猛然看向洛九夭,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兴趣。
令人看的分外毛骨悚然。
那片乌云张开的翅膀露出了他的本身。
它的骨架由黑曜石般的异骨构成,眼窝中跳动着两簇暗紫色的魂火,展开的双翼遮蔽日,骨缝间溢出的暗能带着浓烈的腥气,竟让空气都泛起了涟漪。
洛九夭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这一群骨鸦不冲他们发起攻击,反而在这个时候开始涌起杀心。
“夭姐,刚才这个石板上的阵法是有保护作用的,现在你把羽毛拿走了,那阵法自然也就消失了,它就变成了一块最普通的石板。”
原来如此。
洛九夭又想到了那一只被自己放在空间中的巨大的金黄的羽毛,没想到这一片羽毛居然有这样的力量。
洛九夭正盯着骨鸦突然抬起的头颅,下一秒,骨鸦的喙部猛地张开,一道暗能凝结的黑箭破空而来,速度快得撕裂了夜风,她足尖点在树干上急旋,黑箭擦着肩头飞过,身后的古木瞬间被蚀成一截焦黑的木桩。
“慕禹,锁它左翼!”
洛九夭的声音刚落,一道蓝色色的能量网突然从斜后方射出,精准罩向骨鸦展开的左翅。
骨鸦左翅一沉,显然被网住了一瞬,但它喉间发出低沉的咆哮,暗能如潮水般从骨缝涌出,能量网竟被硬生生撑破,碎片化作星点消散在夜色里。
洛九夭眼中暗芒暴涨,周身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条墨色长鞭抽向骨鸦。骨鸦振翅掀起暗能风暴,长鞭撞上风暴边缘便被绞碎,但洛九夭要的就是这瞬间的迟滞——她借着风暴掀起的乱流,身形化作一道黑影直扑骨鸦的头颅。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那闪烁魂火的眼窝时,骨鸦突然低头,锋利的喙部狠狠啄向她的胸口。洛九夭猛地拧身,肋骨还是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能顺着伤口往外渗,竟在她衣襟上凝成了黑色的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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