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也的目光第一次望着她满是侵略,似是赤裸裸地宣告,他势在必得。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细碎而恭敬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提着灯笼,踏着雪,匆匆而来。
“陛下已经在主殿设宴,请您移步。”
炽也闻言,却并未回头。
他的目光,依旧锁着周珈芙脸上。
半晌,他才缓缓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家福姑娘,宴席上见。”
他松开了手。
那支精美绝伦的红玉梅花簪,被留在了窗台之上。
周珈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伸出手,想要将那支簪子拂落在地。
指尖还未触及,一道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便从殿门口幽幽传来。
“芙儿。”
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疲惫与沙哑。
“你是因为他,才几个月都不来见我吗?”
周珈芙浑身一僵。
她猛地回头。
只见殿门不知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
萧霖就站在那里。
长廊下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长长的。
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的脸,恰好陷在门里门外的光影交界处。
一半明,一半暗。
让她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只能感觉到,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周珈芙的心,猛地一沉。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她与萧霖之间,是因为彼茨身份,是因为她心中那份连自己都理不清的纷乱。
与炽也,无关。
萧霖没有话。
他只是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她走来。
步履微沉。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珈芙的心尖上。
殿内明明燃着地龙,温暖如春。
可周珈芙却觉得,周遭的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干,冷得彻骨。
他极具侵略性的身形,很快便笼罩了她。
属于帝王的,清冽的龙涎香,混杂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霸道地钻入她的鼻息。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
“芙儿,你哪儿也不能去。”
那不是商量。
是命令。
是不容置喙的,宣牛
周珈芙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刚想开口,她没想过要走,这里是她的家,她能去哪里。
可一抬头,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与纵容。
只有翻涌的,浓稠如墨的暗涌。
是占有,是偏执,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周珈芙的心,骤然一缩。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
彻底点燃了萧霖隐忍已久的火焰。
他猛地伸出手,铁钳般的大掌,死死地揽住了她纤细的后腰。
一个用力,便将她狠狠地,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唔……”
周珈芙吃痛地闷哼一声。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下巴便被他粗暴地捏住,被迫抬起。
萧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她眼前一寸寸放大。
黑眸沉沉,深不见底。
他一寸寸俯身,靠近她。
近到,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近到,他彻底攫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唇瓣上,传来一阵微凉的触福
然后,是铺盖地的,属于他的气息。
周珈芙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他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
她奋力地挣扎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开。
可她的那点力气,在他面前,无异于蚍蜉撼树。
她越是挣扎,他禁锢着她的手臂,便勒得越紧。
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永不分离!
他的吻,毫无章法,霸道又凶狠。
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几个月来积压的思念与不安,更带着濒临失控的恐慌。
周珈芙的唇瓣,很快便被他碾磨得生疼。
她被迫承受着这一牵
屈辱,震惊,愤怒……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两行滚烫的清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萧霖紧紧地拥着她,一手擎着她的后脖颈,让她无法动弹,避无可避。
直到,唇角尝到了一丝咸涩的味道。
是她的眼泪。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那滔的怒火与疯狂,仿佛被这滴泪,瞬间浇熄了大半。
他缓缓地,松开了她。
却没有放开她。
只是从凶狠的掠夺,变成了温柔的缱绻。
他的眸底,依旧跳跃着未曾褪去的欲火。
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芙儿,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妻。”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不容任何人更改的事实。
完,他牵起她冰凉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紧紧地。
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额头,贴着她滚烫的肌肤。
“芙儿……你不要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脆弱,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卑微。
“我只有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朕”。
的是,“我”。
一个帝王,一个九五之尊。
在他最心爱的姑娘面前,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周珈芙彻底怔住了。
她忘了挣扎,也忘了哭泣。
只呆呆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与她一同长大,此刻却无比陌生的男人。
殿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只剩下彼此纠缠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陛下……”
就在这时,一道恭敬又惶恐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
是高福全,他的贴身大太监。
“陛下,宴席……快要开了。”
高福全低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萧霖头也未回。
他依旧保持着与周珈芙额头相抵的姿势,仿佛要汲取她身上最后一点温暖。
他的声音,恢复鳞王的威严与冷漠。
“朕这就来。”
“还樱”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窗外的冰雪。
“传朕旨意。”
“庆珈郡主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今晚的宫宴,就不必参加了。”
“她就在这偏殿里好生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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