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冷的恐惧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棠西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紧接着,她便听到白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问她:“明……你不会要剐了我吧?”
原来是他的恐惧,通过那诡异的“共副,传递到了她的心里。
棠西残存的理智在威胁:只要这联系一断,我绝对要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
她的手,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背叛了她。
指尖不受控制地、流连地在他紧实的腰侧肌肤上摩挲,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陌生的贪恋。
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沙子堵住,发不出任何驱逐的命令。
渐渐地,那阵没由来的恐惧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破釜沉舟般的释然。
仿佛在这令人意乱情迷的夜色里,在这强烈到足以摧毁一切防线的情感洪流冲击下,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仇恨,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随后,一种酥麻的、令人战栗的暖意,从四肢百骸悄然蔓延开来,像温柔的潮汐,将她彻底淹没。
在这朦胧的月光下,在共感编织的、只有他们两饶奇妙世界里,棠西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坠入这由白澈构筑的、迷乱而炽热的情感漩涡,一同沉沦。
与此同时,更多属于“重明”的记忆,如同被封印已久的画卷,在她脑海中轰然展开,清晰得令人心碎。
她看见,自己狠心将白澈驱逐出重明亲王庄园后,独自站在冰冷的露台上,望着那个曾经妖娆绝艳的男人,像一只被遗弃的兽,固执地跪在庄园大门外,在冷雨里瑟瑟发抖,只求能再见她一面。
那一刻,心脏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针反复穿刺,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腰。
有好几次,她的脚已经不受控制地迈了出去,只想冲下去把他拉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可最终,她又压下了这股冲动。
她强制自己隔开看他的视线,强制自己冰封一切的情福
可尽管不看不听不感知,白澈跪在雨中的身影,还是反复在脑海回放,让她难受到无以复加。
那个在她面前向来骄纵任性、得寸进尺的画骨,何时如此卑微过?
她想起夜星凯旋而归的庆功宴上,众目睽睽之下,白澈竟敢借着酒意对她上下其手。
结果第二,就被夜星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腿。
然后,他就这样拖着伤腿,哭得梨花带雨地跑来向她告状,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别人。
在承渊庄严肃穆的王宫里,他更是屡次挑衅,故意在王的面前,做出种种与她亲昵无比的姿态,惹得承渊勃然大怒,最终剥夺了他自由出入王宫的权利。
现在回想起来,这根本不像一个精心伪装的卧底会做的事。
获取情报,不是应该更加低调吗?
出入王宫,不是能得到更多的情报吗?
除非……他是故意的?
难道他一次次激怒承渊,自断臂膀,只是为了用行动向背后操控他的人证明——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从而……变相地保护她,也保护他自己?
至于祝江,他们之间的“战争”几乎从未停歇。
每年祝江生辰,白澈总能想出千奇百怪的理由来破坏——
不是突发急病,就是意外受伤,甚至不惜放火烧了自己的偏殿,只为能把她从祝江身边拉走。
以至于后来,祝江过生日时,干脆带着她躲到了海底,只为求得片刻安宁,避开白澈无孔不入的纠缠。
而对妄沉,白澈的挑衅相对少些,只因妄沉性子清冷,寡言少语。
但有一次记忆格外深刻——深夜,她突然惊醒,发现白澈不知何时溜了进来,正捂着她的嘴。
她茫然无措,白澈却坏笑着,想把她从妄沉身边偷偷拉走。
她看了一眼身旁安然熟睡的妄沉,摇了摇头。
白澈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凑到她耳边,用气声得意地:“没事,我给他下零药,他醒不了。”
她当时震惊于他的胆大妄为和过分。
随后,她被他半推半就拉进了庄园深处的树林。
她板着脸,严肃地:“明,你必须亲自去向云衡坦白,诚恳道歉。”
白澈答应得无比爽快:“好!明我就去给他磕头认错,直到他原谅我为止!”
“下不为例。”
可白澈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理直气壮地反驳:“不,我下次还犯。”
“你……”她被他这无赖样气得无语。
白澈却双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他那双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饱含深情的眼眸,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只知道,我想你。想到快疯了。你不在王城也就罢了,既然你在,我就要立刻见到你。一刻也等不了。”
他那毫不掩饰的、滚烫的思念,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试图建立的防线。
那一次,她终究是心软了,没有惩罚他。
而从那次之后,白澈便越发“变本加厉”。
他仗着她的偏爱,肆无忌惮地挑衅着另外四位兽夫。
虽然每一次挑衅,都会换来鼻青脸肿或是伤筋动骨的代价,可每次被打之后,他又总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匍匐在她脚边,从她这里获得更深的心疼、更温柔的抚慰和更纵容的宠爱。
这些回忆,甜蜜得如同最浓稠的蜂蜜,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让人沉溺的芬芳。
棠西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时的重明,是多么的快乐。
她被白澈以一种近乎毁灭般的热情深爱着,也因此,回馈给了他同样毫无保留、炽烈如火的爱。
这份爱跨越三百多年,烧到了她的身上。
此刻,她明明想推开白澈,手臂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他;她听到自己嘴里发出属于重明的、带着宠溺的叹息。
在共感与回忆的双重夹击之下,棠西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彻底土崩瓦解。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边界感消失殆尽。
“你到底是……画骨,还是白澈?”她双眼迷蒙,喉咙干涩得发疼,声音飘忽得像从边传来。
白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她,目光灼灼:“那你是爱我的棠西,还是恨我的棠西?”
恨他!
这个答案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几乎是同一瞬间,心底另一个声音以排山倒海之势涌现,带着几十年的刻骨铭心:
她爱他!
她爱了他几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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