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关上房门，手中紧握着油纸包与空饭盒，回到桌前。
昏黄的灯光下，桌上那只酒杯、半瓶散酒以及仅剩半个的炒鸡蛋，显得格外寂寥。
他打开油纸包，猪头肉的香气与花生米的质朴立刻弥漫开来。
何雨柱伸手捏起一块猪头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边嚼边闷声道：“巷子口老王家的，味儿正宗。”罢，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白发生的种种。
想到贾家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不禁满心失望，近一年，自己可没少往贾家送饭盒，结果呢？
跟钱家一比，贾家的贪婪简直令人咋舌，为了口吃的，连脸都不要了，把他的脸都挠了。
又忆起钱多多提及的“礼尚往来”，何雨柱心底对易中海平日里的那套教，悄然生出几分质疑。
另一边，钱多多回到家中，瞧见林秀秀与钱大山正等着他吃饭。
“娘，你们先吃吧，这会儿我实在吃不下了，能不能等会儿再给我煮长寿面？”
“行，那臭宝你先消消食，等爹娘吃完再去给你煮。”林秀秀温柔地应道。
直至睡前，钱多多才勉强吃完一碗长寿面，而后便一头扎进被窝，沉沉睡去。
次日，难得睡了个懒觉的钱多多，悠悠转醒时，阳光早已透过窗户，洒了满满一床。
林秀秀并未叫醒他，贴心地帮他挤好牙膏、打好洗脸水，锅里还热着早饭，随后便与钱大山一同出门上工去了。
钱多多悠悠起身，洗漱完毕，吃完早饭，想着去院里溜达一圈。
今日的大院格外安静，中院的贾张氏昨日被揍得鼻青脸肿，猪头似的胖脸肿得更肥了，此刻正躺在家里哼哼唧唧。
后院，一大妈陪着聋老太在暖阳下惬意地晒着太阳，钱多多礼貌地打过招呼，便又折返回来。
刚走到前院，三大妈瞧见钱多多要出院门，赶忙扬声问道：“多多，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三大妈，我去巷子里看人下棋。”钱多多笑着回应。
“哦，那你可别跑远咯~”三大妈满脸慈爱，不忘叮嘱一句，这巷子左邻右舍都是老街坊，下棋的地儿通常就在 95 号院边上，倒也不担心。
“好嘞~”钱多多应了一声，抬脚出了院门。
果不其然，刚一出门，便瞧见几个老头围坐一团。
钱多多走上前去，一位老头率先注意到他，眼中满是喜爱，笑着问道：“这是哪家的子啊，长得这般周正！”
其余几位老头听闻，纷纷扭头朝钱多多看来，其中一人立刻认了出来，笑着接话道：“这是 95 号院钱师傅家的子，爹妈生得俊，孩子自然也差不了！”
钱多多赶忙笑着打招呼：“爷爷们好，我叫钱多多~”
“唉，多多你好啊，来看爷爷们下棋啊？”一位老头热情地招呼道。
“嗯。”钱多多应了一声，心底却暗自腹诽：“我要是出真实目的，怕你们得拿拐杖敲我。”
“好，那你凑近点儿看。”老头笑眯眯地道。
钱多多的目光移向棋盘，虽他对下棋懂得不多，但此刻瞧去，对面那位身着黑衫的老头眉头紧锁，愁容满面，显然落了下风。
反观白衫老头，嘴角微微上扬，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钱多多不动声色地从兜里掏出放大镜，对着白衫老头轻轻一照，只见上面显示：王青山：得意+。
他手指轻点，瞬间，白衫老头头上的标识变成：王青山：得意+1（倒计时300秒）。
原本还悠哉喝茶的王青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嘴角咧得更开，跟身旁的人炫耀道：“哈哈，看我这招怎么样，老牛头慢慢想去吧~！”
对面黑衫的老牛头闻言，不悦地瞪了王青山一眼，又无奈地低下头，继续苦思冥想。
钱多多微微点头，转而将放大镜照向黑衫老头：牛松林：气愤+，手指再次轻点。
老牛头越想越气，眼见王青山还在那儿得瑟，顿时火冒三丈，高声喝道：“你能不能闭嘴，影响我思路。”
钱多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立马又在白衣老头头上点了一下。
白衫王青山立刻回怼道：“老牛头，不行你就认输，你这要想到什么时候？还嫌我话影响你思考，这巷子人来人往的，咋不见别人影响，菜就多练，别老是找理由。”
牛松林虽气得不轻，但人家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强压着怒火，准备继续思考应对之策。
可今明显不当饶钱多多，哪肯罢休，又在他头上点了一下。
这下可好，牛松林彻底爆发，“砰~”的一声，抬手掀翻棋盘，怒不可遏地吼道：“老子不玩了~！”完，转身气呼呼地大步离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平日里，大家下棋斗嘴、吵吵嚷嚷是常有的事，可这般摔棋盘走人，还真是头一遭。
“老牛头，你啥意思啊，不玩就不玩，发什么疯，以后别玩我象棋了。”边上显然是棋主的老头，心疼地弯腰捡起象棋、棋盘，对着老牛头的背影大声吼道。
王青山此时仍沉浸在那莫名的情绪里，还嘴道：“就是，不就是输了一盘棋，至于么？”
一旁有个老头实在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对王青山道：“老王，你今话太多了，你看把老牛头气的，这以后还咋一起下棋啊。”
王青山却不以为然，还振振有词地道：“嗐，我下得厉害怪我咯，我也没啥啊！”
钱多多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于情绪的一级、二级状态有了全新的认识。
他暗自总结：一级状态似乎只会稍稍影响目标的情绪，但大体还能克制；
二级状态就不同了，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目标的性情；
三级状态，按照昨日的经验来看，能让目标做出不理智的选择。
照此推论，四级状态恐怕就是直接左右目标的情绪，使其做出极端不理智的行为，五级的话，岂不是直接让人丧失理智，彻底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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