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磊磊眼神松动，她又补充道：“等新牙长出来，又白又结实，比现在的牙还要好用，到时候就能啃你最爱的大苹果了。”
“真的吗？”磊磊终于松开捂嘴的手，眼里带着点期待。
陆明月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这是咱们每个人长大的印记，明磊磊正在慢慢变成男子汉呀。”
这话刚落，磊磊垂着的脑袋悄悄抬了抬，藏在眼眶里的委屈散了些，指尖忍不住摸了摸嘴角的豁口。
瑶瑶也在一旁晃着他的胳膊，脆生生喊：“哥哥要当男子汉啦！”
陆明月趁机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笑着补充：“等新牙长出来，你就能帮妈妈拎更沉的菜篮子，还能带着瑶瑶在院里跑更远，这都是男子汉才有的本事。”
磊磊眼睛亮了亮，忽然挺了挺胸脯，虽然话还带着点漏风的憨劲儿，却认真道：“那我要好好吃饭，让新牙快点长，以后保护妈妈和妹妹。”
最终孩子还是同意去上学，送磊磊到学校门口。
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校园他攥着陆明月的衣角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走进校门，连跟老师打招呼都蔫蔫的。
一上午的课，他都抿着嘴少话，课间牛牛凑过来戳戳他胳膊。
“磊磊，你是不是今不舒服，为什么不话呀？”
磊磊赶紧把脸别过去，摇了摇头不肯应声。
他正闷头趴在桌上，教室门口传来喊声，是隔壁班的伙伴来约着跳皮筋。
磊磊抬头望去，目光一下就落在了人群里的二蛋身上。
那子咧着嘴笑，嘴巴中间两个门牙都空着，比自己的豁口还明显，话漏风的劲儿比他还厉害。
磊磊眼睛一下亮了，之前的不好意思悄悄跑了大半。
他忍不住站起身，盯着二蛋的嘴巴看，心里又惊讶又好奇。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掉牙，还有人比自己掉得更多呢！
磊磊攥着衣角犹豫了两秒，终于鼓起勇气挪过去，声问：“二蛋，你掉了两颗牙？”
二蛋正跟伙伴笑，听见声音转头，看见磊磊嘴角的豁口，立马笑了：“对啊，上礼拜一下掉俩，我最近吃饭都变少了。”
他故意张大嘴，露出空着的门牙，逗得周围人都笑了。
磊磊的脸不那么红了，凑得更近了些：“掉两颗牙疼不疼呀？我就掉了一颗，昨还不敢话。”
“一点不疼！”
二蛋拍着胸脯，“我妈妈这是长本事呢，掉了牙才能长新牙，新牙硬得能咬碎核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聊越热乎。
上课铃响前，磊磊还拉着二蛋的手约定：“等咱们新牙长出来，就比一比谁的牙更白、更结实！”
这一回，他话时没再抿着嘴，连漏风的话音里都带着雀跃。
放学铃刚响，磊磊就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跑，远远看见霍峥站在老槐树下，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
他脚步顿了顿，想起前几追着喊“爸爸坏”的模样，脚步慢了些。
“磊磊，过来。”霍峥笑着朝他招手，把油纸包递过去，“打开看看。”
磊磊掀开纸，里面是块油乎乎的鸡蛋糕，正是他最爱的甜口。
“逗你是爸爸不对，给你买块糕赔罪。”霍峥揉了揉他的头发。
磊磊捧着鸡蛋糕，脸颊有点发烫，声道：“爸爸，我也不对，不该你坏。”
完赶紧咬了口蛋糕，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
霍峥弯腰把他抱起来，往家属院走：“咱们爷俩，哪用这些，对了，今在学校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
霍峥抱着磊磊往家走，刚拐过家属院的拐角，磊磊就搂着他的脖子，叽叽喳喳开了口：“当然有，，我今在学习看到二蛋掉了两颗门牙，比我的豁口还大呢！”
着，他故意咧开嘴，模仿二蛋话漏风的模样。
“他跟我，掉牙一点不疼，新牙长出来能咬碎核桃！”
那含糊又认真的腔调，逗得霍峥忍不住笑出了声，腾出一只手刮了刮他的鼻子。
“那你俩可得好好比一比，看谁的新牙先长出来，谁的更结实。”
磊磊一听更来劲了，手拍着霍峥的肩膀。
“我们已经约定好啦！等新牙长出来，就一起去王爷爷家买核桃比赛！”
王爷爷在集市上卖干货，他哪里的核桃又大又饱满。
父子俩的笑声顺着路飘远，连路边的树都跟着晃了晃叶子。
到家后，陆明月刚把炒好的青菜端上桌，就听见磊磊拉着瑶瑶比划。
“等我和二蛋的新牙长出来，要一起啃核桃！”
她放下锅铲走过来，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这约定好是好，但也得等新牙稳稳长出来才校”
见磊磊嘴一撅，她又补充道：“新牙刚长出来的时候嫩得很，可经不住硬核桃磨。等它长结实了，妈妈亲自去王大爷家挑最香的核桃，陪你们俩一起比。”
霍峥在一旁帮腔：“你妈妈得对，咱们先好好吃饭养着，新牙长快了，约定才能早点兑现。”
磊磊点点头，拿起筷子扒了一大口饭，眼睛里满是期待：“那我要多吃鸡蛋，让新牙快点长！”
又过了几，磊磊早上迷迷糊糊摸着脸起床，手指无意间蹭到门牙豁口，忽然触到一点硬硬的凸起。
他瞬间清醒，凑到桌边的镜子前，扒着嘴角仔细瞅，豁口中间，竟冒出了半粒米大的牙尖，透着淡淡的粉白。
“妈妈！爸爸！快来看！”磊磊攥着镜子就往堂屋跑，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激动。
陆明月正摆早饭，霍峥刚系好军裤腰带，两人赶紧围过来。
顺着磊磊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那牙尖怯生生地露着，陆明月忍不住笑了：“咱们磊磊的新牙真的长出来了！”
瑶瑶也踮着脚凑过来，手指着镜子里的牙尖：“哥哥长牙啦！能陪瑶瑶玩了！”
霍峥一把将磊磊举起来，笑着晃了晃：“好子，这新牙长得够快，再过阵子，就能跟二蛋兑现核桃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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