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同学们都安静了，有人声：“对哦，磊磊有妹妹，也是有人一起玩的。”
磊磊更得意了，举着纸飞机：“而且我爸爸昨教我叠了能飞很远的纸飞机，今要跟牛牛比赛，赢了还要给瑶瑶带糖回去呢。”
正着，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到座位上。
磊磊把纸飞机放进书包，心里还想着刚才的事。
他觉得瑶瑶就是最好的妹妹，他们从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不过他也不抵抗家里再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送了磊磊上学后，趁着气不错，陆明月把家里的被子抱出来晒晒，用木棒槌用力捶打，能去除掉一部分的灰尘，同时能使棉花变得更加柔软。
陆明月正坐在院里翻晒冬的棉被，就见夏清荷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的菜篮子都晃得歪了，嘴里还念叨着：“这些人真是闲得慌，家长里短的闲话没个完，连人家生不生孩子都要嚼舌根。”
陆明月放下手里的木杈，笑着迎上去：“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还不是为了你。”夏清荷把菜篮子往石桌上一放，声音都拔高了些。
“我刚才去供销社买盐，听见家属院那些人再闲话，什么后妈亲妈的，听着就怪言怪语，你气人不气人，这些碎嘴子，自家的事还没管好，倒管起别人家的事了。”
着，夏清荷又开始埋怨：“都怪我，上次听见她们议论没拦着，早知道该怼回去，也不至于让谣言传到你耳朵里。”
陆明月却没生气，拿起搭在绳上的棉被抖了抖，“别急，多大点事。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们爱就，咱们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犯不着气着自己。”
“你倒是想得开。”
夏清荷见她一脸淡然，反倒愣了，“换作是我，早去找她们理论了，你就真不生气？还是你心里其实不想生？”
这话问得直接，陆明月却没回避，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远处轻声：“生不生孩子，不是想不想的事，得顺其自然。
我跟霍峥没急着要，是觉得现在日子挺好，磊磊和瑶瑶在身边，霍峥疼我，每有热饭吃有钱花，这就够了。”
她顿了顿，又：“再，有没有亲生娃，跟我疼不疼磊磊、瑶瑶没关系，我总不能为了堵别饶嘴，就硬着头皮生孩子吧？日子是自己的，舒心最重要。”
夏清荷听着，气渐渐消了，她拿起陆明月刚晒好的棉被摸了摸，叹道：“你呀，就是太通透了，换作别人，早被这些闲话搅得心神不宁了。”
陆明月笑着拿起菜篮子里的萝卜，往屋里走：“走，帮我择菜去，晚上炖萝卜汤，给你盛一大碗。”
“得，看来我是白操心了。”夏清荷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
两人还没进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陆明月好奇看过去，“这是怎么了？”
夏清荷也垫着脚往外看，两人如出一辙的吃瓜模样。
“走，咱们看看怎么回事。”
冬闲着没事干，大家伙除了窝在家里缝鞋垫，出来的时间很少，看热闹的情况也少。
今气好，出来的人也多，听到热闹大家自动聚集，可能是这就是刻在华国人骨子里的八卦基因。
颜华菁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人，“妈，您这是要干什么？”
张贵香挎着包裹一脸受委屈的样子，听到她这么更是气愤，“你我干什么？我这个当年的没本事，不在这碍你们的眼，我会农村当我的老太婆去。”
颜华菁急了，眼看靠近的人越来越多，她上前拉着张贵香起来，对方像是秤砣似的，拉半一动不动。
“呦，婶子这是做什么呢？”陆明月故意搭话。
张贵香一听有人回应，立刻抬起头，眼里泛着水光，故意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这老婆子真是没用，好心给华菁做了双布鞋，早上还特意炖了鸡蛋羹送过去，她倒好，连门都没让我进，还我多管闲事。”
她边边打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双纳得密密麻麻的布鞋，鞋底上还绣着简单的花纹。
“你看，这鞋我熬了三个晚上才做好，想着她带娃费鞋，结果呢？热脸贴了冷屁股，我这心里堵得慌，觉得自己活着就是给孩子添累赘，连给儿媳妇做点事都不领情。”
“不是的，妈你怎么能这么的。”颜华菁着急的摆手解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不出两个时她就能被大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不是不领情，实在是我闻着鸡蛋羹的味道犯恶心，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不光是您，哪怕是我亲爸妈和志恒，我也是这样。
再您做的鞋垫比我的尺码了两个号，做大了能剪去，做了不好补，各位嫂子都做过鞋垫，什么情况也了解，我也没必要睁着眼瞎话。”
张贵香气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谁家儿媳妇和婆婆话这么颠倒黑白的，都不是我挑理，真娇气。
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上次让她帮我拎半桶水，她胳膊酸，让她劈点柴，又力气。当初娶她，我就不同意，觉得她不是能过日子的人。”
陆明月看着张贵香，声音清晰了些，“我倒觉得颜同志听好的，您总当初不同意娶她，觉得她不能过日子。
可梁志恒不在家的时候，我好几次听见您在院里她，她手笨做饭慢，这些话华菁都没跟梁志恒提过，怕他在部队分心，这不是懂事是什么？”
张贵香气得脸都红了，手指着陆明月：“你这是偏袒她，我当婆婆的还能冤枉她？她要是真懂事，能把我赶出去？”
“她赶您是气狠了。”陆明月接过话头，“气头上话难免有些不注意，但婶子您能保证一句过分的话都没吗？”
张贵香当然不能保证，因为陆明月的话一句不假，她确实趁着儿子不在骂过颜华菁，可她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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