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三步并作两步回到摊子上，一男孩正和喜宝话，或者他是在搭讪。
“妹妹，我叫姜懿恒，今年五岁，你长得好漂亮，阿恒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喜宝第一眼并不讨厌这个哥哥，大方回道：“我叫喜宝，大名林锦熙，我也是五岁。”
“我是正月出生的。”男孩松开妇饶手，站在摊位前虚虚比划一下，“而且我比你高好多，所以你肯定是妹妹对不对？”
身高是喜宝的硬伤，同样的年纪，只比她大几个月的哥哥高出她整整一头。
喜宝有一点点不开心，决定对这个哥哥的喜欢变少一点，她敷衍道：“嗯，你大。”
林子轩察觉到妹妹的情绪，把她抱高高的，让对面那臭子仰视。
姜懿恒一点没发现喜宝不对劲，还一个劲儿对喜宝，“喜宝妹妹，我喜欢你，可以跟你一起玩儿吗？”
妇人见喜宝粉雕玉琢，瞧着心里也喜欢，可架不住儿子越越离谱，她对林子轩和喜宝歉意一笑，“对不住，真是冒犯了，我这就把这浑子带走。”
美妇人拉着姜懿恒离开，好脾气地，“恒儿，跟娘回家，你爹爹还在家等着我们呢。”
“娘，我不走，你给我买漂亮妹妹卖的东西。”
姜懿恒死命往后挣，屁股快要坐到地上，一身虎劲儿，顾婉儿怎么都拉不动他，这一幕引来周边不少商贩们的注视。
顾婉儿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不该心血来潮带儿子出门，简直不要太丢脸，真想把这臭子塞回肚子里。
顾婉儿手放在额头上捂住脸，那边姜懿恒自己没拽住顾婉儿的手，结结实实摔了个大屁蹲。
他皮实得很，自己起身拍拍屁股，拉着顾婉儿的手，“娘，漂亮妹妹卖东西很辛苦，阿恒要帮她。”
顾婉儿决定妥协，低头看着儿子问，“你想怎么帮？”
“咱们把这些瓷瓶全买回家里去，这样漂亮妹妹一下子全卖光，就有时间跟阿恒玩儿啦。”
顾婉儿了解自己儿子，捣蛋归捣蛋，心地还是善良的，他是真的想帮忙。
当然不排除人家女娃好看的缘故。
顾婉儿对眼前这对儿摊主兄妹也有些好奇，她打量起摊位上售卖的东西，林子轩颇有眼力见儿上前为她讲解，喜宝在一旁补充。
姜懿恒眼睛都亮了，漂亮妹妹懂得好多，听起来比阿恒还要厉害。
顾婉儿听着兄妹两人侃侃而谈，摊位上迟迟没有大人赶来，看来这摊子确是兄妹俩摆的。
不是没见过有孩子摆摊，但一般都是卖些玩意儿，敢卖药丸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顾婉儿拿起一个瓷瓶，“冒昧问一句，这药丸是你们自己研制的，还是？”
“养颜丹的药方我们家独有，师父略通医术，妹妹跟着学到些皮毛。”林子轩挠挠头，“因此我们兄妹就斗胆拿出来卖一卖。”
“不过您放心，这方子肯定没问题，保证有效果，我奶奶、我娘她们每都吃的。”
喜宝忙不迭点头，伸手够到一个瓷瓶，毫不犹豫打开倒手心里一粒，“漂亮婶婶，你看喜宝。”
顾婉儿闻声抬眼，就见那丫头把药丸扔进嘴里，还伸舌头给她看，示意她药丸确实吃了进去。
紧接着，喜宝仰脖，把药丸往下一咽，又伸出舌头来，“婶婶，孩子都可以吃哦。”
“而且像漂亮婶婶长得这么好看，肌肤本身白白亮亮，只需要吃一瓶就可以啦，喜宝从来不骗人哒。”
“丫头嘴儿像吃了蜜一样甜。”顾婉儿下巴微收，摸摸自己的脸，随后拿起一个瓷瓶付钱，“那婶婶就先买一瓶回去试试。”
姜懿恒见他娘就付了一瓶的钱，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他晃着顾婉儿手臂，“娘，就一瓶够谁吃，多买点嘛。”
顾婉儿心里连连翻白眼，傻儿子，当买糖豆呢，还够谁吃。
要不是在外面，简直想给这臭子一个爆栗。
等回家定要跟相公告状，笤帚疙瘩炖肉。
喜宝把少一粒药丸的瓷瓶揣进怀里，对姜懿恒，“哥哥，养颜丸虽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不适，但它毕竟是药丸，还是要讲究适量。”
“而且我二哥哥过，做生意讲究诚信，婶婶自己吃的话一瓶就够用，不可以贪多哦。”
姜懿恒乖乖应声，“嗯，阿恒觉得妹妹得对，那就先买一瓶，吃好了再来。”
顾婉儿看着突然变性的儿子，心里大为震惊。
还没见过儿子在谁面前这么好话过，就连相公平日里教训他，他都恨不得挨一句顶回去十句。
在这丫头跟前居然这么听话，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顾婉儿表示自己长见识了，领着被喜宝劝后的姜懿恒打道回府。
也可以，是姜懿恒拽着顾婉儿往回走。
他要一觉睡到明，好早点来找喜宝妹妹。
五两银子，是林子轩和喜宝一上午的成果。
林子轩经过刚才的过程，总结出几点经验，他迫不及待收摊，带着喜宝去揽玉阁，跟师父蹭顿午饭去。
白手起家，手头紧得很，能省一笔是一笔。
揽玉阁一层的伙计们刚送走一波客人，喝点水喘口气儿，就察觉到有人进来。
众伙计挺直腰板，脸上带笑，捣着步要迎上前，就见进来的是两位熟人。
大堂里爆发出阵阵欢呼，上前迎接林子轩和喜宝。
“掌柜的，你是回来看我们的吗？”
“哎呦，还有咱们的喜宝，过个年又变好看了。”
“……”
林子轩放下包袱，和大家伙儿一一拥抱。
“我现在不是代理掌柜，你们还是管我叫子轩。”林子轩对大家伙儿招招手，指了指楼上，脸上尽是调侃的笑意，“万一让老孙听见，他不高兴了我还得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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