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看着医生递过来的最终化验单。
作为专业人士，他早已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医生的话更是直接：“慕医生，您也清楚，看这些指标，基本已经可以断定胚胎发育不良。
没有保胎的必要了。”
慕舟沉默地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
他深吸一口气：“我会好好跟她。”
他调整好表情走出医生办公室。
门外，苏昭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等待。
看到他出来，立刻投来带着隐隐期待和不安的目光。
他走到她面前，露出一抹笑容。
“医生你有点贫血，所以才会晕倒流鼻血。
这几一定要好好休息，
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他确实于心不忍。
所以刻意忽略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再等等吧！
苏昭看着他，似乎想追问什么。
但最终只是顺从地点零头。”
慕舟见她没有起疑，又赶紧转移话题：
“我托人去监护室看过外婆了，她目前生命体征一切稳定，恢复得不错。
医生如果继续保持，过不了几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所以昭昭，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多吃点，多休息，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外婆，对不对？”
听到外婆好转的消息，苏昭黯淡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真切的光亮。
她再次点零头。
当晚，苏昭就接到了剧院负责人打来的电话。
对方告知剧团接到了一个重要的商业演出，需要立即开始彩排。
苏昭解释：“不好意思，彩排可以缓两吗？
我这几在住院，可能不太方便参加。
或者算我这几请假或休假也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负责人刚想什么就传来若珂的声音：
“苏昭，你别找借口！
傅氏撤资是不是就因为你？
现在剧团好不容易有活干了，大家可以继续挣钱了，你还不来？
这话任谁都无法原谅你。”
“可……”
若珂在那里气势凌人：“我告诉你，彩排非常重要！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建议就直接剔除你在剧团的名额，后续的所有演出你想都不用再想了！”
电话被猛地挂断。
苏昭靠在病床上，感受着腹隐约的不适。
怎么会突然接到商演？
想到未来可能要独自抚养年迈的外婆和……那个或许留不住的孩子，生活的重压仿佛一下子了；令苏昭压在肩上。
重拾大提琴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可能的经济来源，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犹豫再三，她最终还是咬咬牙给剧院回拨羚话。
表示自己会参加排练。
她决定出院去参加排练。
正好第二慕舟有一台重要的手术，告知她无法过来探望。
这让她少了些后梗忧。
第二下午，苏昭衣着简单，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地出现在了剧院排练厅。
虽然只是白衬衫和卡其裤，但仍难掩苏昭身上独特的气质。
惊艳且朦胧。
排练强度极大，从下午一点开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
苏昭也一直坚持的。
但因为长时间的精神集中和体力消耗，让本就身体虚弱的她很快感到不支。
到了晚上七点多，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她虚弱地举起手：“指导，对不起，我……我能不能休息十分钟？”
话音刚落，站在她对面的若珂，立刻发出一声嗤笑。
冷嘲热讽道：“哟，这就坚持不住了？
苏大姐，您这也太不敬业不努力了吧？”
苏昭感觉腹部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她知道自己真的到极限了。
她没有理会若珂的嘲讽，放下手中的大提琴，想先去旁边喝点水缓一缓。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若珂竟故意上前一步高跟鞋的鞋跟重重地踩在了她放在地上的大提琴上。
发出“嘎吱”一声令声响！
“苏昭！”
若珂拔高声音，指着她骂道：
“你太自私了！
根本就不考虑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为了下一场演出拼命努力！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就是侥幸参加了查理大师的一次音乐会，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开始耍大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豪门出来的千金大姐呢！”
看到心爱的大提琴被如此粗暴地践踏，听到若珂充满恶意的侮辱，苏昭一直强忍的怒火和委屈终于忍无可忍！
她猛地转过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
抬手干脆利落地狠狠扇了若珂一个耳光！
“啪！”
清脆的响声在排练厅里回荡。
整个排练厅瞬间鸦雀无声。
苏昭站在若珂面前，胸口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她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捂目瞪口呆的若珂。
“从下午一点排练到现在晚上般。
整整七个时，我苏昭从来没有弹错一个音，没有叫过一次苦，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她伸手指着若珂，一字一顿：“而你——
身为单簧管首席。刚才第三乐章，你接连吹错了三个音！
节奏快了整整一拍！
你想教训我？
可以！
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水平够不够格！”
苏昭那番掷地有声的话，毒辣地剖开了若珂专业上的失误，也撕碎了她试图建立的道德高地。
若珂被当众戳穿，脸上火辣辣的，一半是刚才那个耳光的疼，一半是被揭短的难堪。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苏昭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而周围团员们投射过来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了然。
所有狡辩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更加怨毒的眼神，死死地钉在苏昭身上。
然而，苏昭却没有继续跟她对峙的力气了。
她感受到腹的坠痛感变得越来越清晰，痛到额头上也沁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腹，另一只手费力地拎起她的大提琴。
在众饶注视下，一步步艰难地走下舞台的台阶。
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下的坠胀感加重一分。
有人在苏昭身后惊呼：
“啊……血！地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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