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冷风裹着陈年灰尘扑在脸上,苏晚的手还攥着傅景深的胳膊没松开——上一章找到核心配方的激动还没散,此刻盯着角落那只铜锁木箱,心跳又开始发紧。
“试试这个。”傅景深从衣领拽出银链,平安扣在手机手电筒下泛着暖光,上面“晚”字的刻痕浅得快要看不见,却正好卡在铜锁的凹槽里。他轻轻一转,“咔嗒”一声脆响,像十年前母亲藏糖果时的木箱开锁声,瞬间撞进苏晚的回忆里。
“开了!”苏晚往前凑了半步,指尖刚碰到箱盖,就被傅景深按住手背:“慢着,里面可能有灰。”他伸手先掀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檀香飘出来——那是母亲当年最爱的香薰味,苏晚时候总在实验室里闻,现在一闻到,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
木箱里铺着暗红绒布,最上面是个牛皮纸信封,封皮上的字迹苏晚太熟了:“致敏(傅母),若晚晚与景深相见,再拆。”
“妈妈的字!”苏晚抢过信封,指尖抖着拆开封口。信纸泛黄,字里行间全是母亲的温柔:“敏,星芒是我命,傅家医疗是你心,若我们的孩子能走到一起,就把两者合了,让药救更多人——晚晚性子犟,你让景深多担待,别让她受委屈。”
信纸末尾画着两个星,一个旁写“晚”,一个旁写“深”,像两个手牵手的孩。苏晚的眼泪砸在“晚”字上,晕开一片墨:“妈妈早就知道……她早就知道我们会在一起。”
傅景深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发哑:“我妈也跟我过,当年她和你妈在实验室加班,总‘以后要让孩子把我们没做完的事续上’。现在,该我们了。”
苏晚靠在他怀里,突然想起十岁那年,母亲把平安扣系在她脖子上,笑着“这是能找着‘靠山’的钥匙”,当时她还嫌丑,现在才知道,母亲早把她的未来都安排好了。
“再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傅景深帮她擦了擦眼泪,伸手往绒布下摸。刚碰到个硬东西,地窖深处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木箱被风吹倒,苏晚吓得往傅景深怀里缩了缩。
“别怕,应该是老鼠。”傅景深握紧她的手,把那硬东西摸出来——是张海外名片,上面写着“李医生(李伟)”,下面一行手写备注扎眼得很:“仅星芒继承人出面,方肯回国。”
“李医生!”苏晚瞬间忘了害怕,举着名片激动得跳起来,“上一章配方里缺的‘蛋白载体适配参数’,张叔只有李医生知道!妈妈肯定是故意把他的联系方式藏在这里的!”
傅景深接过名片,指尖划过“星芒继承人”几个字,眼神亮了:“阿姨这是把所有路都给你铺好了。有李医生帮忙,配方很快就能完善,我们也能早点完成她们的约定。”
苏晚用力点头,刚想把名片放进包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只有一句话:“陈景峰的人在老宅外,你们快离开。”
两人脸色瞬间变了。傅景深立刻把信封、名片和母亲的配方纸都塞进苏晚的防水袋,拉着她往地窖口跑:“别慌,我们从后门走,他还不知道我们在地窖。”
爬梯子时,苏晚回头看了眼木箱,突然想起什么:“里面的绒布下面,好像还有东西!”
“来不及了,先出去!”傅景深把她往上推,“以后再来找,安全要紧。”
刚爬出土窖,就听到老宅大门被撞开的声音,有人在喊:“陈先生,苏晚肯定在这里,搜!”
傅景深立刻拉着苏晚躲到旁边的柴房里,捂住她的嘴。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晚的心跳得飞快,手里还攥着那张名片——这是找到李医生的唯一线索,绝不能被陈景峰的人发现。
“柴房搜了吗?”外面有人喊。
“搜了,没人!”
“那去后院看看,别让他们跑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傅景深才松开手,压低声音:“我引开他们,你从后院的墙翻出去,我在墙外的老槐树下等你。”
“不行!我跟你一起!”苏晚抓住他的手腕,“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听话!”傅景深从口袋里掏出个巧的防狼喷雾塞给她,“你先出去,拿着配方和名片,去找张工,让他联系海外安保,我们得尽快找到李医生。我没事,陈景峰的人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他不等苏晚反驳,就推开柴房门,故意往相反方向跑:“在这里!”
外面的人立刻追了上去。苏晚咬着牙,按照傅景深的,从后院墙翻了出去。落地时没站稳,膝盖磕在石头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死死护着怀里的防水袋——里面是母亲的心血,是找到李医生的希望,绝不能掉。
跑到老槐树下,苏晚刚喘了口气,就看到傅景深从巷口跑过来,衣服上沾零灰,却没受伤。
“你没事吧?”苏晚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
“没事,就甩了他们一圈。”傅景深揉了揉她的膝盖,看到破皮了,眉头立刻皱起来,“疼不疼?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再回实验室。”
“不碍事,先回实验室!”苏晚摇头,“李医生的联系方式找到了,我们得赶紧联系他,陈景峰肯定也在找他,晚一步就麻烦了!”
傅景深拗不过她,只好先开车往实验室赶。路上,苏晚反复看那张名片,突然发现背面还有行字:“m国洛杉矶,唐人街87号。”
“他在洛杉矶!”苏晚把名片递给傅景深,“我们现在就订机票?”
“先别急。”傅景深握着方向盘,眼神沉了沉,“陈景峰刚派人去老宅搜,肯定知道我们找到线索了,现在去洛杉矶,就是自投罗网。我们得先让林舟查一下李医生的近况,再安排安保,不能冒失。”
苏晚点点头,心里却急得不校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又摸了摸怀里的配方纸,心里暗暗想: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李医生,完善你的配方,不会让陈景峰得逞的。
回到实验室,张工已经在等着了。看到苏晚膝盖上的伤,赶紧拿来医药箱:“苏总,怎么搞的?是不是陈景峰的人找过来了?”
“嗯,幸好没被他们抓到。”苏晚让张工帮她处理伤口,对傅景深,“你让林舟赶紧查李医生的情况,我跟张叔先整理配方,看看哪些地方需要李医生帮忙。”
傅景深点头,立刻去给林舟打电话。张工帮苏晚涂碘伏时,看着她手里的名片,突然:“李医生?我好像有印象!当年苏教授还在的时候,他是实验室的核心研究员,后来突然出国了,是家里有事,没想到是被陈景峰逼走的!”
“真的?”苏晚眼睛一亮,“那你知道他擅长什么吗?配方里缺的‘蛋白载体适配参数’,他能补上吗?”
“肯定能!”张工肯定地,“当年苏教授研发蛋白载体技术,就是跟李医生一起的,他最清楚里面的参数了!只要能找到他,配方很快就能完善!”
苏晚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她看着桌上的配方纸,又想起母亲信里的话,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母亲和傅母的约定,很快就能实现了。
就在这时,傅景深打完电话回来,脸色却不太好:“林舟查了,李医生最近被人监视了,电话打不通,住址也没人回应,好像是……陈景峰的人先找到他了。”
苏晚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了:“那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李医生被陈景峰抓走吧?”
傅景深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别慌,林舟已经联系了m国的安保团队,让他们先去李医生的住址附近盯着,我们明一早就飞洛杉矶,亲自去救他。”
“我跟你一起去!”苏晚立刻,“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傅景深看着她眼里的倔强,没拒绝,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一起去。但你必须答应我,到了那边,一切听我的,不能冲动。”
“我答应你!”苏晚用力点头。
晚上,苏晚躺在宿舍里,手里攥着母亲的信,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母亲写的“别让晚晚受委屈”,想起傅景深护着她的样子,想起李医生还在被陈景峰监视,心里又暖又急。
她悄悄爬起来,走到实验室的研发区,看着母亲当年用过的实验台,轻声:“妈妈,我们明就去救李医生,很快就能完善你的配方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和傅景深一起,完成你的约定。”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实验台上,像是母亲在回应她。苏晚深吸一口气,心里充满了勇气——不管明在洛杉矶会遇到什么,她都不会退缩。
而此时,m国洛杉矶的一间公寓里,李医生被绑在椅子上,手机被摔在地上。一个男人拿着他的海外名片,冷笑一声:“陈先生,苏晚会来救你,我们就在这等着,把她和配方一起抓了!”
李医生的眼里满是愤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把名片放进兜里——他知道,一场针对苏晚的陷阱,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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