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排练室内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微妙的沉默。
爱音第一个打破寂静，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搜索到的Ave mujica零星信息和一些模糊的现场片段。
“哇....看起来真的超——酷的！”
爱音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了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风格超强烈的！面具！哥特裙！还有那种...嗯...很厉害的氛围！”
她对演出的词汇量有限，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立希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兴致缺缺地重新拿起鼓棒，随意敲击着鼓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装神弄鬼。”
她低声评价道，语气带着她一贯的直白和不客气：
“音乐要是够好，根本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rikki好严格哦！”爱音不满地嘟起嘴：
“视觉呈现也是演出的一部分嘛！而且睦不是音乐很厉害吗？”
“那家伙的话能信多少？”立希哼了一声，显然对睦的鉴赏力持保留态度：
“她除了黄瓜和沉默之外还懂什么？”
“立希。”白林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立希敲击鼓棒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多，只是看了立希一眼。
立希啧了一声，别过脸去，没再继续贬低，但脸上的不以为然依旧明显。
灯抱着水瓶，声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大家：
“睦...很少会主动推荐东西呢...”
她粉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困惑和在意。
“而且...还是乐队...”她补充道。
在她的认知里，睦和“乐队”这个词的联系，几乎只存在于遥远的、已经破碎的crychic时期。
现在的睦，更像是游离在所有圈子之外的孤独存在。
素世将擦拭好的贝斯轻轻放回琴架，动作优雅从容。
她端起桌上已经微凉的红茶，轻轻吹了吹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所思的浅笑。
“确实很罕见呢。”
她柔声接话，目光轻轻扫过白林，又落回茶杯上：
“睦会特意过来，只是为了一支‘据很不错’的乐队做宣传...总觉得，不像她的风格呢。”
她的话语轻柔，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精准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爱音眨了眨眼，似乎被点醒了：
“对哦！睦平时约她出来玩都很难的！居然会主动来邀请我们去看演出...难道...”
她脑洞大开，眼睛一亮：
“难道睦其实是Ave mujica的超级粉丝？甚至可能是那个乐队的隐藏成员之类的？比如...幕后黑手？”
这个过于跳跃的猜想让立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笨蛋，怎么可能。那种风格的乐队，跟她一点都不搭好吗？”
灯也被爱音的想法弄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素世则轻笑出声，用茶杯掩住嘴角：
“爱音的想法总是很有趣呢~不过，或许只是单纯地觉得音乐很棒，想分享给我们吧？”
她着，目光再次若有似无地飘向白林，仿佛在等待他的反应，或者，在试探着什么。
白林面不改色地整理着键盘线，语气平淡地接话：
“睦最近确实对地下乐队挺感兴趣的。可能只是偶然发现了不错的乐队，想分享一下而已。”
他给出了一个最合理、也最不容易引起深究的解释。
“哦~这样啊！”
爱音很容易就被服了，注意力又回到了演出本身上：
“那更要去看看了！能被睦推荐的肯定不差！不定能学到点什么！”
立希虽然还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但也没再反对。
灯轻轻点零头：
“嗯...如果音乐很好的话...”
素世放下茶杯，笑容完美无瑕：
“是啊，我很期待呢。毕竟是睦的推荐。”
她的话听起来真诚无比，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了然和...更加浓厚的兴趣。
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场演出绝非“偶然发现”那么简单。
联想到之前mortis异常热情的邀请，以及白林此刻过于平静的反应...
「Ave mujica吗...」素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边的笑容加深了些许。
「看来，会是一场非常有趣的演出呢。」
而此刻的白林，只是默默地收好了自己的东西。
他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接下来，就只能等待演出的到来了。
希望到那时，睦和祥子，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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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按照和若麦邮件约好的时间，来到了她邮件里发来的一个地址，并非通常的咖啡馆或者工作室，而是一栋看起来挺正常的公寓楼。
他按照门牌号找到对应的房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若麦活力十足的声音和另一个有点耳熟的笑声。
白林敲了敲门。
“来了来了！请进~”
若麦的声音由远及近，门被拉开了。
今她穿得倒是比上次在咖啡厅见面时“正常”一些，虽然依旧是时尚感十足的混搭风格，但至少没那么成熟得不像16岁的少女了。
她看到白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林子！你来得正好！快进来快进来！你看谁来了！”
她侧身让开，语气兴奋。
白林走进房间。
这里看起来有点拥挤，像是一个型的视频拍摄和后期工作室，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但也随处可见补光灯、反光板、麦克风等设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薰味道。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间角落那个正懒洋洋地窝在豆袋沙发里、举着手机似乎正在自拍的人身上。
那人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狡黠笑容的熟悉脸庞，紫色的瞳孔在室内光线下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哟~Star！惊喜吗？”
是安和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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