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庭使者，万古棋局
源神教退走，山谷外重归寂静，只留下些许未散的能量涟漪与陆青阳心头的重重迷雾。这突然冒出来的“源神教”，其狂热与诡异，比起地府和彼岸似乎也不遑多让，而且目标明确，直指他手中的石卵。
“源神之种？净化诸？听着就不像好人。”陆青阳掂量着石卵，撇撇嘴，“一个个的，不是要收割就是要净化，问过广大人民群众的意见了吗？问过我了吗？真当爷我是快递员，专门给你们送宝贝呢？”
风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是！一看就是邪教！比我们妖皇殿差远了！”
曦月仙子则沉吟道：“源神教古籍中似乎并无明确记载。但其手段诡异，能蛊惑金乌族太子，实力不容觑。他们所言‘源神’，不知与‘彼岸’是何关系。”
陆青阳收起玩笑之色，眼神锐利：“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这石卵是关键。看来，得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了。”
他想到了一直在暗中观察，偶尔出手干预的庭使者。这些家伙，看似维持秩序，实则洞悉甚多，却总是神神秘秘，话一半。
“走吧，去找庭那帮老~老前辈们聊聊人生理想。”陆青阳驾驭罗盘，根据之前庭使者气息残留的微弱痕迹，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帝陨星海深处，危险重重，空间裂缝与毁灭性能量风暴随处可见。即便有源神眼和阵道造诣，陆青阳也行进得颇为艰难。途中，他们甚至远远看到了一具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青铜棺椁一角，与万道熔炉所见极为相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但转瞬便消失在空间乱流之中，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数日后，他们抵达了一片奇异的星域。这里没有破碎的星辰与战场遗迹，反而有九颗巨大的古星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缓缓运行，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光芒，拱卫着中央一座悬浮于虚无中的白玉仙宫。仙宫并不宏伟，却流淌着万古沧桑的气韵，与周围毁灭般的星海景象格格不入。
“应该就是这里了。”陆青阳感受到仙宫散发出的、与之前庭使者同源的气息，操控罗盘靠近。
仙宫入口并无守卫，只有一道朦胧的光幕。陆青阳尝试以神念沟通，光幕荡漾，并未阻拦。
踏入仙宫，内部空间远比外界所见广阔，雕梁画栋，仙气缭绕，却空无一人，唯有中央一座莲池旁，坐着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庭使者。他依旧身着朴素道袍，面容模糊，正在垂钓，钓线落入池中，勾起的却并非鱼儿，而是一缕缕幻灭的星辰光影。
“来了？”老者并未回头，声音温和。
“前辈倒是清希”陆青阳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自顾自地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下，“外面打得脑浆子都快出来了，您老在这儿钓星星玩呢？”
老者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的无礼：“星海潮汐，起起落落，皆是定数。钓的不是星，是缘法。”
“得，您老话还是这么有水平，我听不懂。”陆青阳翻了个白眼，直接掏出那枚石卵，啪嗒一声放在地上，“这玩意，源神教是他们的什么‘源神之种’，地府和彼岸好像也跟它有点关系。您老见多识广，给鉴定鉴定，到底是个啥？能值几个钱？”
老者目光落在石卵上，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轻轻叹息一声：“此物不该此时现世啊。”
他放下钓竿，看向陆青阳：“你可知，何为彼岸？”
陆青阳精神一振，知道正戏来了：“听是片仙土？但好像不太友好，喜欢搞收割？”
“仙土？”老者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那不过是失败者自我安慰的呓语，或者诱饵。真正的彼岸，是牢笼，是坟墓，也是一切诡异的源头。”
他缓缓道出一段辛秘：“古老到难以追溯的年代，有至强者试图超脱，打开了一条通往未知之地的通道，他们称之为‘仙路’，亦或‘彼岸’。最初，那里或许真是希望之地。但很快，他们发现了可怕的事实——那条路早已被‘污染’，路的尽头，盘踞着无法理解、无法名状的‘大恐怖’，我们称之为‘诡异始祖’。”
“踏入彼岸者，要么被同化，沦为诡异奴仆；要么被吞噬，成为养料；极少数挣扎存活者，也发生了不可逆的可怕蜕变，成为了另一种存在他们，自称‘彼岸生灵’。”
“而收割，是彼岸维持存在、侵蚀我等宇宙的本能。他们需要万灵的血肉、神魂、道果，尤其是特殊体质与血脉，来弥补自身的缺陷，延缓某种‘枯竭’。”
陆青阳听得心神震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彼岸相对清晰的描述：“所以，青铜古棺，帝尸”
“是彼岸的‘收割之舟’，也是他们的战争傀儡。”老者肯定道，“那棺中之帝，曾是上古年间抗击彼岸的英杰，不幸战败，帝体被夺，炼成了那般模样。”
“那这石卵？”
“此物与狠人大帝有关。”老者语出惊人，“当年狠人惊才绝艳，战力震古烁今，曾只身杀入彼岸深处，欲寻其兄长生之秘，亦想彻底断绝祸患。她几乎成功了，重创了一位诡异始祖，但也沾染了不祥，自身发生了可怕变故。”
“这石卵，据零星古籍推测，可能是她从彼岸带出的‘战利品’，亦或是她为了对抗自身蜕变而留下的后手。其中可能封印着一丝被净化、或者被扭曲的‘始祖本源’，也可能蕴含着狠人对抗诡异的某种奥秘。源神教所称的‘源神’，或许就是指这个。”
陆青阳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石头疙瘩来头这么大！牵扯到狠人大帝和诡异始祖？
“源神教又是什么来路？”
“一群可怜又可悲的疯子。”老者语气淡漠，“他们大多是上古年间被彼岸气息污染，却又侥幸保存了部分灵智的修士后裔。他们扭曲地认为，彼岸的侵蚀是‘回归源初’，诡异始祖是至高无上的‘源神’。他们渴望唤醒所谓的‘源神’，让整个宇宙都‘回归源初’，成为彼岸的一部分。这石卵中的东西，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无上圣物。”
陆青阳一阵恶寒，这简直比彼岸本身还变态。
“那你们庭呢？在这盘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陆青阳目光灼灼地盯着老者。
老者沉默片刻，道：“庭早已崩毁，我等不过是一些残留的旧部，遵循帝昔日意志，尽可能维持秩序，延缓彼岸的侵蚀，为未来留下一线希望之火种。”
“所以，我也是你们选的‘火种’之一？”陆青阳挑眉。
“是，也不是。”老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是一个巨大的变数。你的圣体，你的混沌道果，你身上的狠壤痕与轮回印，还有这石卵都让你成为了各方关注的焦点。你是最好的鱼饵，也可能是能掀翻棋盘的棋子。”
“合着我就不能当个下棋的人？”陆青阳不爽。
老者笑了：“那就要看你，能在这帝陨星海，在这万古棋局中，走到哪一步了。古帝擂最深处的‘帝尊道场’即将开启，那里有上古帝尊留下的最大传承，也有关于彼岸与这个宇宙最终极的秘密。诸万族的骄，古皇子嗣，古代怪胎，甚至一些彼岸与源神教的暗子，都会前往。那里，才是真正的舞台。”
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也是最大的绞肉场。”
陆青阳深吸一口气，眼中燃烧起熊熊战意：“帝尊道场？听起来就很值钱的样子！这热闹，爷我凑定了！”
他收起石卵，站起身：“多谢前辈解惑，虽然您老还是藏着一堆话没。下次钓鱼记得叫上我，我给您老表演个烤星星。”
完，他转身潇洒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庭使者轻轻摇头，失笑道：“真是个滑头的子不过，这潭死水，也确实需要这样的变数来搅动了。”
他重新拿起钓竿，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虚空，低语道：“彼岸的第二次大规模收割，快要开始了这一次，能否有人真正斩断那因果呢？”
仙宫之外，陆青阳踏上罗盘，目光坚定地望向星海最深处。
帝尊道场？终极秘密？还有那该死的彼岸收割？
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管你什么棋局什么收割，敢惹到爷头上，统统给你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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