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响起的时候，陈渊正靠在休整舱的床上。他眼睛都没睁，手已经摸到了床边的便携屏，手指一划，主舰监控画面跳了出来。
三艘型战舰从侧翼行星带后方冲出，速度不快，但航线直指主舰右舷引擎区。通讯频道里立刻传来杂音，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开始喊话：“前方移民舰队注意！我们是自由航道巡逻队！立刻停船接受检查，交出补给物资和能源储备，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林悦的声音在指挥区响起：“对方没有登记编号，舰体涂装老旧，武器系统外露，明显是改装船。判断为民间武装，非正规军。”
李也接了进来：“他们发射了干扰弹，信号有点乱，但没触发主防御协议。要不要启动反击程序？”
陈渊翻身坐起，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别慌，这种队伍我见得多了。”
他一路快步走到指挥区，站在主控台前扫了一眼敌情数据。三艘突击舰呈松散三角阵型逼近，火力集中在肩部粒子炮和尾部电磁网发射器上。动力系统读数不稳定，明显是临时拼凑的旧型号。
“不是冲我们来的主力。”陈渊，“就是碰运气的散兵。”
林悦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打劫路过？”
“对。”陈渊点头，“装备差，战术糙，连跃迁轨迹都没遮掩。这种人敢冒头，明他们觉得咱们好欺负。”
李在工程频道里嘀咕：“那让他们尝尝新机甲的厉害？”
陈渊没回答，直接按下通讯键：“全员待命，主舰保持航速，不转向、不减速。我出去一趟。”
林悦皱眉：“你一个人？”
“用不着全队动手。”他，“一群捡垃圾的还想收过路费？我去教他们什么叫规矩。”
机甲舱门开启时，金属轨道发出低沉的滑动声。陈渊进入驾驶舱，系统自检完成，推进模块亮起绿灯。新型抗干扰火控系统加载完毕，装甲压力测试正常。
“Z-7机甲，离舰。”
机械臂将机甲推出主舰外层平台，推进器点火，机身稳稳悬停在真空郑陈渊轻推操纵杆，机甲向前滑行一段距离后突然加速，朝着海盗编队斜切过去。
对方显然没料到会有去机迎战。三艘战舰短暂混乱，其中一艘急忙调整炮口，两门肩载粒子炮同时充能，锁定机甲位置。
“想抓我？”陈渊冷笑，“你们连网都撒不准。”
他启动新型推进系统，机身瞬间变轨，在0.8秒内绕到左侧战舰盲区。微型穿甲钉弹发射，第一发精准命中目标舰尾燃料阀，第二发切断右侧战舰的导航线路。
被击中的两艘船立刻失去平衡，其中一艘开始漏气，另一艘紧急关闭主引擎。
剩下的那艘还想跑，结果刚调头就被第三枚钉弹打中动力核心连接管。整艘船像断电一样慢了下来，漂浮在原地。
整个过程不到四分钟。
陈渊操控机甲绕着三艘瘫痪的战舰转了一圈，确认它们都没有再战能力。他没开主武器，也没靠近俘虏敌人，只是在通讯频道里留下一句话：
“下次出来打劫，先看看对手是谁。”
然后调转方向，返回主舰。
林悦在指挥区看着屏幕上的战况回放，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这也太干脆了。人家还没摆好架势，就已经躺下了。”
李在工程舱一边检查机甲归航数据一边笑：“这不是打劫，是送经验。我看他们连保险都没买。”
“别放松。”林悦提醒，“虽然这次是角色，但他们出现在这片区域本身就不正常。咱们刚离开空间站没多久，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船经过？”
李挠头：“难道是有信标？或者被人通风报信了？”
“不清楚。”林悦把战斗记录加密存入离线数据库，“先把这段通讯截下来，标记为可疑残讯，等回头分析。”
这时，海盗最后那艘还能通话的战舰发来一段断断续续的信号：“你们……不该在这片区域……上面过……不能碰……”
话没完就中断了。
林悦立刻抓取残留频段，发现这段话是在非公开频道上传输的，加密级别很低，像是内部通知泄露。
她没声张，只把信息打包封存，加上权限锁。
陈渊回到机甲舱，脱下驾驶服，随手挂在支架上。他走到休息区喝了口水，抬头看墙上的航行图。主舰依旧沿着原定航线前进，速度未减，周围星域安静如初。
李过来汇报：“机甲检查完了，除了推进器外壳有点轻微擦痕，其他一切正常。新火控系统响应速度比上次提升了百分之三十七。”
“挺好。”陈渊，“省零件。”
“你刚才那句话，‘下次出来打劫先看看对手是谁’，是不是有点嚣张了？”李笑着问。
“不是嚣张。”陈渊坐下，“是让他们记住。有些人以为星际荒野没人管，其实只是我们还没出手。”
林悦从指挥区走过来，手里拿着平板：“我已经把这次遭遇记入日志，分类为三级以下骚扰事件，处理结果标注‘已清除’。后续不会影响航行计划。”
“继续保持被动侦测模式。”陈渊，“别主动发信号，也别停留。我们现在的任务不是打架，是往前走。”
“明白。”林悦点头，“航线不变，无人机群按时释放，每五时一批。”
李伸了个懒腰：“感觉就像出门散步，顺手赶了群野狗。”
三人笑了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陈渊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这段时间一直绷着神经，现在终于能松一口气。他知道，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但至少眼前这一关过去了。
林悦回到岗位继续监控星图，李返回工程舱整理维修清单。主舰平稳前行，引擎低鸣，一切如常。
半时后，陈渊睁开眼，起身走到监控屏前。画面上显示着最新的无人机传回数据，深空区域依旧平静，没有任何异常信号。
他正准备叫人换班，忽然注意到右下方一个窗口闪烁了一下。
那是之前封存的海盗残讯分析模块，原本设定为二十四时自动扫描一次。现在它提前激活了，提示发现关键词匹配。
陈渊点开详情，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相似语境：‘不能碰’——与三个月前边陲哨站失联前最后通讯内容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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