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汴京城破、金军铁骑南侵以来,十载风云,世事翻覆。秦岳与欧阳林力斩闫海陵,荡平亲王府之余孽,一时名动江南。自此之后,烽烟未息,山河破碎,十年的光阴又如白驹过隙,倏然而逝。
这十年里,岳家军声震下。岳飞岳鹏举继承种师道遗志,誓以残躯挽倾,北伐中原,驱除鞑虏,迎回二圣。麾下背嵬精锐,纪律森严,进如雷霆,退若长城,所到之处,金人望风披靡,谈之色变。
保定康王泥马渡江,迁都临安,山河虽改,国祚犹存。新都繁华如画,市肆喧阗,歌舞升平,仿佛旧梦重回——然而北方烽烟犹在,岳帅未敢一日忘国。
那十年间,北伐军中传颂着一段佳话:每至战事胶着、军情危急之时,常有一枪一剑破阵而来。男子枪出如龙,刚猛无俦;女子剑走轻灵,寒光映雪。二人白衣并肩,所过之处如双星经,其后战局必定逆转。岳飞视之若兄弟,夫人亦与女者情同姊妹。每当二人现身,岳元帅必罢军务,设帐高谈,与之彻夜纵论兵法国事,或笑声朗朗,或低语入梦,真如神仙中人,不系尘缘。
这一,一个无名的山村静卧山脚,松风清响,炊烟袅袅。村头石桌之上,一名独臂中年人神采奕奕,指落如飞,杀伐果断。对弈之人早已被逼得汗流浃背,神色紧张,却仍不敌那股稳健与从容,只得频频叹息,暗暗心服。
忽听一阵清脆的笑声远远传来,一个粉妆玉砌的女孩,头上扎着两条羊角辫,拉着一个胖墩墩的男孩笑嘻嘻地跑来,声音脆生生地喊道:“外公,外公!姑姑和外婆喊您回家吃饭啦!”
独臂人闻声回首,正是昔日鼎鼎大名的下楼二当家萧胜,只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慈祥,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他随手拨乱棋盘,朗声笑道:“慢点跑,走喽!”话音未落,俯身一把抱起女孩,让她骑上肩头,又腾出独臂将男孩揽入怀中,脚步稳健,笑声爽朗地往屋里走去。
屋内香气四溢,热气蒸腾。花映秋依旧是衣着华贵,举止端庄她一边擦手,一边吩咐着身旁那位满脸笑意的年轻女子,将几盘精致的菜摆上桌。那女子不到三十,衣饰华贵却不显骄俏,神情温婉,与贵妇并肩而立,宛若母女,笑声里透着浓浓的温情。
菜肴刚摆好,独臂人便带着两个孩子踏进院门。孩子一见那年轻的女子,立刻从他怀里挣脱下来,欢快地叫道:“姑姑——!”扑进她怀郑那个女子微笑着接过,俯身从怀里取出一把饴糖,分到两个手中,柔声道:“慢些吃,别噎着。”两个家伙咯咯直笑,牵着手在院子里绕着花树追逐打闹,在他们身后,一只全身雪白背上一条金线的雪貂蹦跳着追逐着他们,两人一兽闹在一起。
就在此时,院外微风拂过,一阵衣袂飘动,只见两道人影白衣胜雪,一枪一剑,飘然而至。两个孩子惊喜地欢呼着,扑入他们怀中,高声喊道:“爹!娘!你们回来了!”
屋内那位女子闻声抬头,笑意盈盈,迎上前去:“哥,嫂子!你们回来了?岳大哥和莲姐姐可好?”来人正是秦岳与欧阳林,而那名女子正是秦梓苏——她此刻已继任胭脂门门主,常年旅居临安,今日得知兄嫂归来,特意赶来相见。
三人相对而笑,久别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抱着孩子并肩步入屋郑桌旁,萧胜与花映秋早已等候,笑意满面,望着几人相聚,眼中有掩不住的骄傲与欣慰。饭菜热气氤氲,香味扑鼻,屋中笑语连连,温情满堂。
屋外,一抹斜阳缓缓洒落,晚风带着山间的暖意掠过屋檐,金光洒在院落与人影之上,映出一片岁月静好的安然。昔日血雨腥风,皆化作余晖一缕,照在这人间最温柔的归处。(全书完)
后记:
这个故事在我心中藏了好久,总想着写点什么东西出来。这才于2025年5月20日,在番茄上传邻一章,日后一发不可收拾。至今日完结,每日笔耕不辍,不敢有丝毫松懈。
故事本身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只是想圆一个自己的武侠梦,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这些自拜读前辈的笔下构建了一个个光怪陆离却是热血满满的江湖柔情,这才促使我写出这部拙作,用来填补北宋末年到南宋初建的江湖故事。这才设计出了下楼,亲王府的爱恨情仇,江湖中的英雄在滚滚的历史车轮中,心有戚戚却无力回的悲哀,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的豪情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胸怀。所有的人为了自己心中的侠义挣扎拼命,谱写出一曲曲悲壮而又激越的曲调,仿佛我已经不是作者而是书中人物的化身,跟着他们的脚步感受着所有的喜怒哀乐,为他们哭,为他们笑,为他们伤心难过,为他们雀跃欢呼。
至于欧阳林是女孩子这个伏笔则是一直都有,从一开始就定下的基调。岳里藏林,林在岳中,而秦梓苏则是紫苏草,温柔聪慧,却辛温发散,解表散寒、行气和中,她就是化解壬葵水堂阴谋的解药。以上种种早在一开始就借名暗喻,藏在了整篇之中,也借着秦岳,欧阳林之间的种种举动把这个信息藏在其中,不知道各位读者有没有发现,也算是笔者和所有读者开的一个的玩笑,一个的谜题。
常言道,下无不散的宴席,所以本书就以一场普普通通的家宴为终,笑也好,哭也罢,在此笔者再次为所有的读者献上衷心的感谢,感谢你们每个饶支持和鼓励。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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