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
比刚才还甜……
阴九幽凑近,舌尖轻舔她唇边渗出的血珠。
穆琯玉挺直腰背,冷声道。
“回答我。”
阴九幽喉结微动,甜腥的血气在两人之间弥漫。
他猛然扣住她的后颈,再度吻上她的唇,尖锐的獠牙刻意划破她的舌尖。
“唔……答、案?”
痴迷地吞咽她渗出的血珠,喉间发出餍足的呜咽。
蚀心蛊从银铃里钻出,在空中分成两只,钻进了穆琯玉的伤口。
“这就是……”
喘息着将另一只收回银铃。
“我的回答……”
突然被她推开时,唇间还连着血线。
瞳孔涣散地倒在床上,指尖却固执地勾着她衣带。
明明都让他尝到了……
现在又想听什么虚伪的答案……
“要我人话是吧?”
他舔舐嘴唇。
“好~”
“我、要、你每月朔月……都来把我……”
“变成你的蛊。”
穆琯玉指尖猛地按住自己渗血的伤口。
“阴九幽。”
她的声音极冷,指腹下却能清晰感受到那只蚀心蛊在血肉中游走的诡异触福
“钻进来的……是什么?”
阴九幽餍足地舔着唇上残留的血迹,左眼蛊虫愉悦地舒展,银铃在他腰间发出细碎的嗡鸣。
“蚀心蛊的子蛊啊~”
他歪着头笑,像个分享糖果的孩子,可吐出的字句却令人毛骨悚然。
“一只留在你身体里……”
“一只回到我这儿。”
他轻点自己心口,银铃应声而颤。
“这样……”
突然拽住她按在伤口上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每月朔月,你的血瘾发作时……”
他贴近她耳畔,獠牙若有似无地蹭过她颈侧。
“你就会像我现在这样……”
“渴、到、发、疯。”
穆琯玉瞳孔骤缩,却突然冷笑出声。
“是吗?”
她猛地掐住他咽喉,染血的指甲陷进他苍白的皮肤。
“那你猜……”
“是我的血先让你上瘾……”
另一只手狠狠按在自己伤口上,子蛊在血肉中痛苦翻滚。
“还是你的本命蛊……”
“先被我的血毒死?”
阴九幽突然低笑着握住她掐住自己咽喉的手,将她的指尖引向剧烈跳动的心口。
“穆姑娘……”
蛊虫在皮下兴奋游走,形成诡异纹路。
“你听。”
银铃疯狂震颤,却发出欢愉的嗡鸣。
“蚀心蛊不是在哀鸣……”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颈动脉处,喘息粗重。
“它是在发情啊。”
突然咬破自己手指,将血抹在她唇上。
“下个朔月……”
蛊眼幽光暴涨。
“你就会知道……”
银铃中的母蛊突然钻出,与她伤口中的子蛊隔空交缠。
“到底是你的血先毒死它……”
“还是它的情毒……”
指尖划过她锁骨下逐渐浮现的蛊纹。
“先让你哭着求我?”
突然起身闪至门边,银铃在黑暗中泛起妖异红光。
“我等着看……高贵如你……”
“被情蛊烧得神志不清时……”
“会不会主动过来找我。”
话音未落,他已推门离去。
【阴九幽好感度+10%,目前10%】
穆琯玉冷眼看着阴九幽离去的方向,直到银铃的余音彻底消散在夜色郑
她缓缓抬手,指腹擦过唇上残留的鲜血,眸中闪过一丝讥诮。
情蛊?
可笑。
她取出银针,在烛火上淬过特制的毒液,随后毫不犹豫地刺入锁骨下那处妖异的蛊纹。
针尖精准地挑动皮下躁动的子蛊,毒素渗入的瞬间,蛊虫剧烈痉挛起来。
“嘶……”
她眉心微蹙,却勾起一抹冷笑。
银针在皮下游走,每刺入一寸,蛊纹的颜色便淡去一分。
直到整只子蛊被毒素麻痹,暂时陷入沉睡,她才停手。
一个月……
足够了。
足够她解除身上的蛊并攻略阴九幽。
她取过药箱,慢条斯理地包扎伤口。
————
又过了三日,她仍未醒来。
陆江麟始终没有将她交给旁人。
而是请了村里一位寡居的妇人照料她。
那妇人姓周,为人勤恳细心,每日替她擦身、梳发、换衣,像照顾一尊精致的瓷偶。
结束军务后他照例去竹屋查看。
推门时,正撞见周氏拧干帕子,心翼翼地擦拭女子纤细的手指。
见他进来,周氏慌忙起身行礼。
“将军,老身这就去换水。”
他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榻上。
灼光中,那女子乌发如云铺散,衬得面容愈发素净。
周氏确实尽心,连指甲缝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倒真像在照料一尊易碎的瓷偶。
“今日如何?”
他问。
周氏搓着粗糙的手指。
“还是老样子,不过……今早梳头时,老身觉着姑娘的头发似乎更有光泽了。”
陆江麟眸光一沉。
七日不饮不食,常人早该形销骨立,她却容光愈盛。
“将军。”
周氏突然压低声音。
“村里老人,这怕是……”
”退下吧。”
他打断道。
待脚步声远去,他才在榻边坐下。
他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
乌黑的发丝从他指间滑过,凉得像水,又轻得像烟。
她到底是谁?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了多日,却始终寻不到答案。
军中同僚的调侃言犹在耳。
“陆将军莫非金屋藏娇?”
他未置一词,只是冷冷扫去一眼,对方便讪讪闭了嘴。
可他自己也不清为何执着。
这女子身上既无信物,也无伤痕,甚至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像是凭空出现在河滩上的一缕幽魂。
不该管的。
他向来厌恶节外生枝,战场上的杀伐决断早已让他习惯了摒弃无用的怜悯。
可偏偏,当他抱起她的那一刻,心里竟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像雪夜独行时,忽见远处一盏孤灯。
明知不该靠近,却仍忍不住想伸手触碰那点微弱的暖意。
烛火“噼啪”轻响,光影晃动间,他忽然想起儿时听过的传。
深渊里有一种花,沉睡百年,只绽放一夜,若有人在花开时经过,便会坠入一场大梦,梦里历经前世今生、爱恨痴缠,醒来后却什么都不记得。
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垂眸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眉梢。
一场梦?
一缕魂?
还是……
这个荒唐的念头让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疯了。
他收回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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