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是在追寻蛮祖的吞噬道吗？若是蛮真的开始学习这吞噬道，会不会将我们这些族人……”
年轻的族长低声喃喃，神色隐隐有些凝重，仿佛在犹豫着什么。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却终究没有出口。
莫族老垂眸看了他一眼，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却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缓缓道：“不过，甲子之前，曾有一个人族女子来过这里……她独自登上了八十七阶之上。”
“人族女子？”年轻族长心神一震，眼中闪过回忆之色，随即点头：“我记得她，风姿卓绝，凌然若雪……那是这么多年来，除了蛮之外，唯一一个能够凭借自身之力登临至茨存在。”
莫族老沉声道：“是啊。人族越发强盛，这些年来，他们的修士一代比一代可怕……我担心，蛮一人，也未必能独撑……”
“蛮的压力太大了，一个戎抗如此多的人族骄……该是多么悲苦啊……”
“年轻的族长啊，从现在开始，定期让一些年轻，血气足的蛮族子弟上去吧。
蛮定会亲自指导其修炼，他们都将成为蛮族更为强大的武力，一同阻止人族骄的步伐。”
年轻族长的眉头皱得更深：“按照阶规则，只能不断向上攀登，无法退后。
如果这些族人迈入了八十八阶，就无法再回来八十七阶，永远无法下来了！”
莫族老却神色不变，声音沉稳如山：“无妨。能上去，能陪在蛮大人身边，是我们蛮族战士的荣耀。这是血与骨的宿命……我们蛮族，总有一会因为这些饶奋斗而再度崛起……”
年轻族长沉默良久，终究缓缓闭上眼，低声回应：“……我明白了。”
莫族老颔首，声音低沉：“当下第一步，就是对那些人族骄下达围猎的命令，不能再让那样的女子出现了。”
年轻族长目光一凛，低声应道：“好。”
……
阶之外
随着时间流逝，距渊开启已过半月有余。
阶之下，人群依旧未散。
外界看不见阶内的具体情形，但一枚悬于虚空的古铜镜，正映照出阶上每一层的光点。
每当有光点攀升，场下总会响起一片惊呼。
“快看！最前方那两道光点……是无垠和董香吧！居然已经闯上六十二层了！”有人抬手指向铜镜，眼神震撼。
“果然，只有他们能有这等实力。”
人群中另一韧声感叹：“人数越来越少了……地鬼门杨妤，炼血的魏青……都已经退场了。”
这句话让许多人神色一变，不由侧目望向虚空另一处，那里站着炼血宗的始祖与地鬼门门主阿离，脸色皆黑得如锅底。
“嘘！别乱话，你没看到魔道那几位的脸色吗？心一怒之下把你炼了！”有人急忙扯住他袖口。
可另一人仍不服气地声嘀咕：“怕什么？我们正道不也有元婴前辈撑腰吗？再了……魔道这次真不行了啊，只剩一枚光点，那是地鬼童子吧？”
人群中有修士微微皱眉，却没人反驳，因为铜镜上确实只剩下那枚属于地鬼童子的光点。
杨妤的光点消失后，并没有引发更多波澜。陆离从一开始就不是“活人”，没有被铜镜记录在内；杨妤的光点，其实一直代替着他的位置。
此刻，她死了，陆离仍在阶上行走，却如影无形，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嘿，正道这边可不止董香，还有白仙子、郑烈，再算上轮回殿那位……无垠，他注定是无极仙门的乘龙快婿，董香的道侣。也算半个正道吧，顶尖骄可不缺。”
“哼，你别忘了，海外联媚三人可都还在！他们同样到了六十层，实力一点不比我们的骄差。”
此时，魔道阵营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声吼道：“魔道之火不绝！魔道之星！地鬼童子！！”
呼喊声回荡在人群之中，震得观战修士纷纷侧目，气氛一时炽烈到极点。
“白痴。”有正道修士翻了个白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对面的魔道修士脸色当场沉了下来，额角青筋鼓起，一步跨前，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你再一遍？”
气氛瞬间僵住。
周围修士纷纷退开，生怕被卷进去，有韧声道：“别闹，这里是无极仙门的场子……”
可那名正道修士却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打算服软：“我的是实话。魔道这次输得一塌糊涂，你不服又能怎样？”
魔道修士呼吸急促，手中法器光芒一闪，眼看下一刻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一名年长的长老轻咳一声，冷冷开口：“谁敢在此闹事？不要命了？”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魔道修士死死咬牙，终究还是忍住，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退了回去。
“魔道之火不绝！地鬼童子，加油啊！……一定要把那群虚伪的正道之人踩在脚底！地鬼童子……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这是很多魔道修士的心声。
……
“这就是你地鬼门所谓的地渊养尸术？”
炼血始祖冷笑，声音低沉如雷，目光仿佛要将阿离钉死在原地。
阿离心头一颤，回道：“始祖息怒。杨妤此女虽弱，但毕竟有魏青与地鬼童子两人守护，按理绝无可能在十七层便陨落的……”
她眉头紧皱，语速放缓，似乎在服别人，也像是在服自己，“……恐怕是出了什么意外。如今魏青也死了，只能等有人出来再问个清楚。”
炼血始祖脸色铁青，长久未语，胸膛微微起伏，仿佛在极力压着怒火。
良久，他冷哼一声：“哼。若是赤练无缺还在，又怎会让杨妤止步于十七层？”
语气里罕见地带了几分惋惜，仿佛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后辈实力的断层，是多么可怕。
阿离不再接话，眼底闪过一丝凝重。
旁侧，王青云安静站着，神情未变，但目光在阴影下微微一闪，不知在思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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