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朱贵手下暗探丁老三,这丁老三平日里只在郓城县潜伏,所得消息通过上下线回报朱贵处。
今日不知为何,这丁老三竟然直接到梁山大寨汇报,想必是有万分紧急的情报,朱贵心头一紧,赶忙上前扶住:
“老三,这是出了何事?怎如此狼狈?”
丁老三瘫坐在长凳上,抓起桌上的酒壶猛灌几口,呛得连连咳嗽,缓了好一阵才颤声道:
“各位头领,大事不妙!高俅派来劫生辰纲的那伙人,发现了假生辰纲的事!”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原来,高俅派去劫取生辰纲的队伍里,有个獐头鼠目的承局。
此人出身东京赌坊,生得尖嘴猴腮,却仗着在太尉府当差的身份,平日里在赌桌上横行无忌,赢了便大肆炫耀,输了就撒泼耍赖,靠着官府的威风无人敢惹。
那日领头的虞候将抢来的生辰纲暂存在郓城县驿站,想着众人一路奔波辛苦,便让大家好好放松几日。
这承局本就嗜赌如命,几杯酒下肚,手痒得不行,趁着夜色溜进了郓城县最热闹的“鸿运赌坊”。
赌坊内烟雾缭绕,骰子声、吆喝声、咒骂声混作一团,承局一屁股坐在一张八仙桌前,将一锭十两银子重重拍在桌上,扯着嗓子喊道:
“给爷来最大的场子!”
庄家赔着笑脸,摇起了骰子。第一把,承局押大,结果却是,十两银子瞬间没了踪影。
那承局眼睛一红,又掏出二十两银子押上,咬牙道:“再来!”
可运气仿佛故意作对,一连几把都是输。白日鼠白胜本就在赌坊闲逛,见状凑过来,阴阳怪气道:
“哟,这位官爷,莫不是把家底都赔光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这郓城可不是你东京的地盘!”
承局本就输得满心怒火,被白胜这一激,顿时暴跳如雷,一把掀翻赌桌,怒吼道:
“你这腌臜泼才,敢消遣你爷爷!”
赌坊老板见势不妙,忙带着打手围了过来。承局忌惮人多,只能恨恨地瞪了白胜一眼,气冲冲地离开赌坊。
回驿站的路上,承局越想越气,心中盘算:
“老子在东京哪次不是满载而归,今儿个栽在这地方,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这眼珠一转,突然想起那满满几箱生辰纲就藏在驿站,顿时起了歪心思:“取些金银回去翻本,然后再放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深夜,驿站内鼾声如雷,众人醉得人事不省,这承局蹑手蹑脚摸到藏生辰纲的房间,撬开箱子,借着月光往里一瞧,顿时傻了眼——箱子里哪有什么金银财宝,全是一块块冷冰冰的石头!
这承局看着大箱子里的石头,只觉旋地转,吓得浑身发抖,酒意全无,跌跌撞撞叫醒了领头的虞候。
虞候听闻消息,睡意顿消,脸色阴沉得可怕,十几口箱子被逐一打开,三万贯生辰纲竟无一幸免,全被调了包。虞侯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
“定是索超那厮监守自盗!勾结贼人将生辰纲掉了包!”
第二日一早,虞候便带着承局直奔郓城县衙,拿出高俅的手令,要求知县立刻派人彻查。
那承局憋着一肚子气,带着衙役又冲进赌坊,一眼就瞧见白胜正靠在墙边偷笑。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恶狠狠地扑过去,一把揪住白胜衣领:
“好你个贼厮,昨日还敢嘲笑我,定是你与贼人串通!”
白胜被打得鼻青脸肿,本就是个游手好息贪生怕死之辈。
在严刑拷打下,白胜想起那日在黄泥岗,远远瞧见王进率领晁盖等人救援索超的场景,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竟将所知之事一股脑全了出来:
“是东溪村晁盖带人劫了真生辰纲,索超为了交差,用石头冒充!”
郓城县知县大惊失色,急忙命朱仝、雷横率领衙役去晁盖庄上缉拿。
可等众人赶到时,晁盖庄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满地狼藉。
虞候拿着此事大做文章,持高俅印信直奔济州府。
济州知府不敢怠慢,立刻派出缉捕使臣何涛,带着大批官兵前往郓城县,顺藤摸瓜又查到了石碣村阮氏三兄弟头上。
丁老三喘着粗气,声音发颤:“的亲眼见何涛带着官兵往石碣村去了,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就要查到梁山头上!”
聚义厅内气氛凝重,晁盖气得满脸通红,一拳砸在桌上:“没想到白胜这狗贼,竟如此误事!”
吴用轻摇羽扇,眉头紧皱:“济州官兵此番来势汹汹,怕是已布下罗地网。我等须速速谋划,加强山寨防备,再派得力兄弟下山,探清官兵虚实。”
王进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传令下去,各寨即刻进入戒备状态,日夜巡逻。能否打出梁山威名,在此一举,切不可掉以轻心!”
夜色笼罩着八百里水泊,梁山上下灯火通明,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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