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的晨光刚漫过城墙,卢俊义便换了身素色布袍,藏了短刃在腰际,借着买早食的由头,往李成府邸去。
昨日夜里,决议一心抗辽的卢俊义,早已让燕青悄悄递了信给李成、闻达,约在今日辰时半,于李府后园密谈——
梁中书既已撕破脸设圈套,若不尽快联合这两位大将稳住城防,大名府迟早要落入辽贼手郑
街面上行人尚稀,只有挑着玻的农户匆匆赶路,卢俊义拢了拢衣襟,脚步不停。
刚转过西街口,忽听得身后马蹄声骤响,伴着一声高喝:
“卢员外,请您留步!”
卢俊义心头一沉,缓缓转身,见十数名披甲卫士簇拥着一名承局策马而来,为首者正是梁中书府中的心腹。
那承局翻身下马,拱手道:
“卢员外,我家留守大人,有要事相商,请您即刻随我去填帅府。”
卢俊义目光扫过卫士腰间泛着冷光的弯刀,指节悄悄攥紧——
梁中书早不找晚不找,偏在自己去见李成的时辰拦路,此事定然蹊跷。
“好好!”卢俊义面上却不动声色:
“梁大人有何急事?我与李将军有约在先,恐难从命。”
“这就不是员外能做主的了。”承局脸上堆着假笑,手却按在炼柄上,
“我家留守大人了,此事关乎大名府安危,员外若不肯去,我等只好‘请’您了。”
周围已有人驻足观望,卢俊义怕惊动旁人,坏了后续计划,只得点头:
“既如此,便劳烦承局引路。”
随卫士们上了马车,车帘便被两名卫士死死按住,连一丝缝隙都不留。
车厢内一片漆黑,只听得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咕噜”声,沉闷得让人胸口发堵。
卢俊义伸手摸向车壁,指尖触到的木板冰凉潮湿,还沾着些不知名的霉斑。
他悄悄掀了掀车帘,却被外侧的卫士狠狠按住:
“员外安分些,莫要自讨苦吃。”
车轮滚滚,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缓缓停下。
卢俊义刚下车,便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殿帅府竟没了往日的守卫,朱红大门半开着,门内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廊柱的“呜呜”声,像极了冤魂的哭嚎。
“这是何处?”卢俊义假装不经意地道:
“往日我来殿帅府,都是在前厅的接待室参拜留守大人,怎么今日却到了这里?”
“卢员外多心了,留守大人自然有他的安排,等会见到大人,您就明白了!”
承局头也不抬地一边回话一边引着卢俊义往里走,脚下的青石板缝里长着半枯的杂草,踩上去“咯吱”作响。
府内竟无半个人影,连平日里洒扫的仆役都不见踪迹,
只一条幽深廊道通向后方,廊道两侧的灯笼蒙着厚厚的灰尘,光线昏暗得只能看清身前两步路。
“员外请随我来,大人在里面候着。”
卢俊义边走边留意周遭,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陈年木料的腐气,让人浑身发紧。
“不对劲!”卢俊义心中暗叫不好,悄悄数着步数。
走了约莫五十步,承局忽然左转,又走了三十步,再右转——
这路径绕得毫无章法,倒像是故意要让他记不清来路。
廊道两侧的灯笼忽明忽暗,火光映在斑驳的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影子,竟像是无数只手在暗中挥舞。
转了三四个弯,前方出现一扇厚重的木门,门板上的铜环锈迹斑斑,还沾着些暗红色的印记,不知是血还是锈。
承局推开木门时,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像是要被生生折断。
“到地方了,卢员外请进。”
卢俊义刚迈过门槛,身后的门便“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响亮。
屋内只点着两根蜡烛,烛火摇曳不定,将桌旁那饶影子拉得老长——
竟见李固端坐在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那玉佩正是他前日不慎遗落在书房的!
“好你个李固!不在家里看家护院,怎么跑这里来了?”
卢俊义怒喝一声,便要上前,却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梁中书披着紫袍,慢悠悠走了进来,嘴角挂着冷笑:
“卢员外,别来无恙啊?”
李固见梁中书到了,忙起身躬身,脸上满是邀功的谄媚:
“留守大人,的昨日便过,卢俊义这厮私下勾结梁山贼寇,还想拉拢城中富商、员外投辽,如今证据确凿,他还有何话可?”
“勾结梁山?投辽?”卢俊义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指着李固骂道,
“你这背主弃义,不得好死的恶奴!我待你不薄,你竟敢与奸贼合谋,诬陷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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