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开始找体力活,他不再执着于策划工作 ——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挣钱养家,而不是所谓的 “职业尊严”。
他去了人才市场,看了很多招聘启事:工地搬砖、快递员、外卖员、超市理货员…… 他想做快递员,可招聘启事上写着 “35 岁以下”;他想做超市理货员,可人家要 “有经验的”;他想做工地搬砖,可他的腰不好,搬不动重物。
他在人才市场转了一上午,一份工作都没找到。中午,他饿了,走到附近的快餐店,想点个汉堡 —— 他以前很少吃快餐,觉得不健康,可现在,他连快餐都觉得奢侈。
“您好,请问要点什么?” 服务员笑着问他。
“我要一个汉堡,加…… 加白菜。” 陈建国想 “加生菜”,可话到嘴边,却成了 “加白菜”—— 他最近总是走神,总是错话。
服务员愣了一下,笑着:“先生,我们汉堡里加的是生菜,没有白菜。”
“哦,那就加生菜,对不起,我错了。” 陈建国的脸热了,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他赶紧找了个座位坐下,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汉堡端上来时,他拿起汉堡,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他看着窗外,有很多年轻人在逛街,笑笑,很开心。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样子,也像他们一样,充满活力,对未来有很多期待。可现在,他却像一棵快要枯萎的树,没有一点生气。
下午,他继续找工作,走到一家快递公司,想问问要不要快递员。快递公司的老板看了他一眼:“你多大了?”
“45 岁。” 陈建国。
“45 岁?太大了,我们要年轻人,能跑能扛的。” 老板摇了摇头,“你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陈建国走出快递公司,心里有点凉。他走到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快递车,心里很羡慕 —— 他要是年轻一点,就能做快递员了,就能挣钱养家了。
他又走了几家店,还是没找到工作。傍晚,他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慢慢黑了下来。他摸出手机,想给林慧打电话,告诉她自己还没找到工作,可又不敢 —— 他怕林慧失望,怕林慧生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乐乐打来的:“爸,你在哪?妈你出去找工作了,找到没有?”
“我…… 我还在找,快找到了。” 陈建国,他不想让乐乐担心。
“爸,你别太累了,要是找不到工作,咱们就省着点花,我可以不去补习班。” 乐乐的声音很懂事,陈建国的心里暖零,又有点疼。
“不用,爸会找到工作的,你好好上学,别担心。” 陈建国挂羚话,眼泪掉了下来 —— 他知道,乐乐很喜欢补习班,很想提高成绩,可他却连补习班费都快交不起了。
他站起来,想回家,可又不想回去 —— 他怕看到林慧冷漠的眼神,怕看到乐乐懂事的样子。他漫无目的地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枫林场的路口。
路口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 “枫林场 ——5 公里”。他看着路牌,心里很想去枫林场,看看爷爷的老木屋,看看枫叶,看看张叔。可他又不敢去 —— 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爷爷,怎么去见张叔。
他在路口站了很久,看着通往枫林场的路,慢慢被夜色笼罩。他想起时候,爷爷带他来枫林场,就是走的这条路,爷爷牵着他的手, “建国啊,这条路通往希望,只要你一直走,就一定能看到好风景”。
“爷爷,我现在看不到希望了,我该怎么办?” 他对着路牌声,“我找不到工作,养不起家人,我是不是很没用?”
风从枫林场的方向吹过来,带着枫叶的香味,暖得像爷爷的手。他突然觉得,心里的慌慢慢少零 —— 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他要像爷爷的那样,一直走下去,哪怕现在看不到希望,也不能放弃。
他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 他要回家,跟林慧好好谈谈,跟乐乐好好聊聊。他要告诉他们,他虽然现在没找到工作,但他会一直找,会一直努力,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夜色里,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可他的脚步,却比之前坚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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