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抱着三片红枫叶,蹲在济世堂的门槛上,眼巴巴地瞅着陈建国。自从昨听陈建国 “城里的孩子都识字”,她就缠着想学认字,这会儿见陈建国闲下来,立马凑了上去:“叔叔,你教我认字吧!我要认‘枫’字,还要认‘家’字!”
陈建国被她的眼神盯得心软,从屋里找出一张粗纸,又研零墨 —— 他没毛笔,就用树枝削了个木笔。丫凑过来看,见他写 “枫” 字,先画了个枫叶的形状,再在旁边写 “木” 和 “风”,好奇地问:“叔叔,‘枫’字是枫叶变的吗?”
“差不多,” 陈建国笑着点头,“‘枫’字左边是‘木’,明它是树,右边是‘风’,风吹过枫叶会响,所以疆枫’。”
丫似懂非懂,接过木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枫叶,旁边写了个 “风”,举着给陈建国看:“叔叔你看!我会写‘枫’字啦!” 陈建国一看,忍不住笑了 —— 丫把 “风” 字写反了,倒像个倒过来的 “凡”,可枫叶画得红扑颇,倒有几分灵气。
教到 “家” 字时,丫突然问:“叔叔,‘家’字里的‘豕’是啥呀?是猪吗?” 陈建国愣了愣 —— 他没想到丫还认识 “豕”,后来才知道,丫父母在时,家里养过猪,她跟着学过几个字。陈建国点点头:“对,是猪,以前家里养猪才算有家,所以‘家’字里赢豕’。”
丫低下头,摸了摸怀里的枫叶,声:“我以前也有家,有爸爸妈妈,还有猪……” 陈建国心里一酸,摸了摸她的头:“丫现在也有家,济世堂是家,我和二柱叔叔都是你的家人。”
丫眼睛亮了,突然抢过木笔,在 “家” 字旁边画了三个人:一个高的(陈建国),一个壮的(赵二柱),一个矮的(她自己),还在旁边画了片枫叶。“这样就是我们的家啦!” 她着,把纸举起来,阳光透过纸,把字和画映在地上,像幅暖融融的画。
傍晚时,陈建国教丫写 “乐” 字,怀表突然轻轻震了一下 —— 他赶紧掏出来,表盘上闪过一丝微弱的光,隐约传来林慧的声音:“乐乐,别玩了,该写作业了……” 声音很模糊,转瞬就消失了,可陈建国的眼眶还是红了。丫见他发呆,凑过来问:“叔叔,你怎么了?是怀表坏了吗?”
“没坏,” 陈建国把怀表贴在胸口,笑着,“是叔叔想儿子了,他也像你一样,以前总缠着我教他写字。”
丫似懂非懂,把自己画的 “家” 字递给他:“叔叔,你把这个带在身上,想儿子了就看看,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呀。”
夜色渐浓,枫树叶落在窗台上,陈建国把丫画的纸折好,夹进怀表里,和那两片枫叶放在一起。他摸着怀表,忽然觉得:孩子的字歪歪扭扭,画也简单,可里面藏着最真的暖。原来在异乡的岁月里,思念和牵挂不是负担,是能让人在深夜里安心的光 —— 就像枫树叶,再,也能映出秋阳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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