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国的粗布褂子被柴钩勾破了个洞,他蹲在济世堂的台阶上,看着破洞发愁 —— 他以前的衣服都是林慧缝补,现在自己缝,针脚歪歪扭扭,还扎了手。
“叔叔,你咋了?” 丫背着竹篮过来,看见他手指上的血,赶紧从兜里掏出片枫叶,递给她,“用枫叶擦一擦,不疼了。”
陈建国接过枫叶,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笑着:“没事,就是衣服破了,缝不好。” 丫凑过去,看了看衣服上的破洞,声:“叔叔,我帮你缝吧!我娘以前教过我缝衣服,我缝得可好了!”
陈建国愣了愣,赶紧点头:“好啊,谢谢你丫。” 丫从竹篮里拿出针线(她捡枫叶时顺便从家里带的),又从兜里掏出几片红枫叶,坐在台阶上,认真地缝起来。
她的手拿着针,慢慢穿过布料,虽然针脚也不算整齐,但比陈建国缝的好多了。缝到破洞处,她突然想起什么,把一片枫叶贴在破洞上,用线缝了上去,笑着:“叔叔,这样衣服就像枫树林了,好看!”
陈建国看着衣服上的枫叶补丁,心里一暖。他想起林慧以前给他缝衣服,也喜欢在破洞处贴个布贴, “这样看不出来破了”。他摸了摸丫的头:“真好看,比我缝的好多了。”
丫高胸笑了,又想起什么,从竹篮里拿出个本子(陈建国以前给她画草药图的纸,她自己订的),:“叔叔,你教我认字吧!我想认‘枫’‘家’‘药’,以后我就能看懂你画的草药图了。”
陈建国坐在台阶上,丫坐在他旁边,他用树枝在地上写 “枫” 字,:“你看,‘枫’字左边是‘木’,右边是‘风’,风吹过枫树,叶子就红了。” 丫跟着在地上写,写得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叔叔,‘家’字咋写?” 丫问。陈建国在地上写了个 “家” 字,解释:“‘家’字里面有个‘豕’,就是猪,以前家里有猪,就是家了。” 丫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地上写了个 “家” 字,又在旁边画了三个人 —— 一个高的(陈建国),一个壮的(赵二柱),一个矮的(她自己),笑着:“这就是我们的家!”
陈建国看着地上的字和画,眼眶有点红。他想起乐乐时候,也喜欢在地上写字,也喜欢画一家饶画。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怀表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思念。
夕阳落在地上的字和画上,枫树叶飘在上面,像给 “家” 字盖了个红印章。陈建国牵着丫的手,心里忽然明白:“家” 从来不是一个固定的地方,是有你牵挂的人,有牵挂你的人;是有人帮你缝衣服,有人跟你学认字;是哪怕在异乡,也能找到像家人一样的温暖。
就像这衣服上的枫叶补丁,虽然不是林慧缝的,却也暖;就像这地上的 “家” 字,虽然不是乐乐画的,却也真。异乡的 “家”,和故园的 “家”,都是心里的暖,都是活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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