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霜覆路枫枝瘦,药担随行步履急”,刚蒙蒙亮,赵二柱就背着药箱站在济世堂门口,脸色凝重:“邻镇的李老爹咳得快喘不上气了,他儿子昨来报信,再没药,就撑不住了。” 陈建国刚把炉火烧旺,听见这话,赶紧抓起外套:“我跟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两人背着药箱往邻镇走,路两旁的枫树落了满地叶子,踩上去 “咯吱” 响。赵二柱边走边:“李老爹是个好人,去年我上山采药摔了,还是他把我背下来的。” 陈建国听着,手里的药箱攥得更紧 —— 里面装着治咳嗽的草药,还有赵二柱连夜熬好的药膏,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走到半路,一条河横在面前,河上的木桥断了,几根朽木漂在水面上,河水虽然不深,却泛着冷光,刚没过脚踝就冻得人发麻。赵二柱急得直跺脚,药箱往地上一放,就要脱鞋蹚过去:“不能等,李老爹还等着呢!” 陈建国赶紧拉住他:“药箱沾水,草药就废了,咱们搭个临时桥。”
附近的枫树林里有不少粗树枝,两人扛着斧头砍了十几根,又找了些藤条,可藤条不够长,绑不紧树枝。正着急时,路过的樵夫看见,赶紧把自己捆柴的藤条递过来:“我这藤条结实,你们先用,救人要紧!” 陈建国感激地接过,教大家把树枝平铺在河面上,每隔半尺绑一根横木,再用藤条缠紧,做成个简易的木桥。
木桥刚搭好,陈建国先试了试,树枝有点晃,却能承重。他扶着赵二柱,慢慢往对岸走,快到中间时,陈建国脚滑了一下,鞋底踩在湿滑的树枝上,整个人往河边倾,河水溅在裤脚上,冰凉刺骨。赵二柱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把他的袖子都攥皱了:“心点!你要是掉下去,我可拉不动你!”
两人总算过了河,裤脚湿了大半,贴在腿上冷得发抖,却顾不上烤火,一路跑往邻镇赶。李老爹的家在镇东头,老远就听见咳嗽声,他儿子站在门口张望,看见他们,赶紧迎上来,声音都在抖:“可算来了!我爹刚才都快没气了!”
屋里的油灯昏昏沉沉,李老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每咳一下,胸口就剧烈起伏。赵二柱赶紧拿出草药,陈建国帮忙生火煎药,陶壶里的水 “咕嘟” 响,药香很快漫了满室。煎好药,陈建国心翼翼地把药碗递到李老爹嘴边,李老爹喝了两口,咳嗽渐渐轻了,眼睛也慢慢睁开:“是二柱和陈先生吧?多谢你们……”
等李老爹睡稳,两人才起身往回走。路过木桥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晒在湿裤脚上,暖烘烘的。赵二柱忽然:“以前这桥没断的时候,我跟李老爹常来这儿钓鱼,他钓的鱼总给我,我熬药费脑子,得补补。” 陈建国听着,想起城里公司楼下的桥,每人来人往,却没人停下来跟他句话,心里忽然觉得,这晃悠悠的木桥,比城里的桥暖多了。
晚上,陈建国坐在炉边烤火,脚还有点凉,却觉得浑身舒畅。怀里的怀表突然闪了一下,传来乐乐的声音,带着点骄傲:“爸,我帮同学修好了自行车,他我比修车铺的师傅还厉害!” 陈建国摸着怀表,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 以前乐乐总嫌他不会修玩具,现在孩子长大了,也学会帮别人了。
炉火烧得正旺,映得怀表上的 “枫火映心” 发亮。陈建国忽然明白,帮助别饶快乐,从来不分时空。在枫溪镇,他帮村民搭桥送药;在城里,乐乐帮同学修自行车;这些事像点点星火,虽然微弱,却能照亮人心。晚风从窗缝吹进来,带着枫香,他望着炉里跳动的火苗,觉得这平凡的日子,比任何 “成功” 都让人踏实。
喜欢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请大家收藏:(m.132xs.com)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132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