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溪镇的晒场在镇东头的空地上,秋收后的谷子堆得像山,村民们围着谷子蹲成圈,手里的谷穗搓得 “沙沙” 响,指尖都红了,有的还磨出了泡。张大叔揉着手指直叹气:“这样搓到黑,也搓不出半筐米,家里的娃还等着喝新米粥呢。” 他身边的李大婶手里攥着把谷穗,谷粒掉了一地:“我这老骨头,搓一会儿就酸,要是有个能‘替手’的法子就好了。”
陈建国站在晒场边,看着谷堆想起时候在爷爷的枫林场,见过农村用的脱粒机。他找张大叔了想法,张大叔眼睛一亮:“你的法子,咱能做出来?” 两人去张大叔家的柴房找材料 —— 一块废弃的长方形木板,边缘有点裂,张大叔 “没事,钉上钉子就结实”;又去铁匠铺要了几根粗钉子,铁匠听要做 “脱粒的家伙”,还特意把钉子尖磨得更锋利:“这样戳谷壳快。”
陈建国在木板上画了几道线,把钉子按间距钉上去,钉尖朝上,又找了根碗口粗的长木杆,绑在木板的一端做杠杆。“大家把谷穗放在钉子上,压木杆,钉子就能把谷壳戳破,谷粒就掉下来了。” 他示范的时候,木杆压下去,“砰” 的一声,谷粒 “哗啦啦” 掉进下面的竹筐里,比手搓快了好几倍。李大婶第一个试,压了两下就笑:“这法子太神了!我老婆子也能脱粒了!”
丫也跑来看热闹,她力气,压不动木杆,就帮着把散落的谷粒扫到木板上。扫到陈建国脚边时,她没注意,谷粒撒了他一裤腿,有的还钻进了鞋里。“先生对不起!” 她赶紧蹲下来捡,手在陈建国的裤脚边扒拉,谷粒滚得满地都是。陈建国也蹲下来帮她捡,指尖碰着她的手,暖乎乎的:“没事,就当给我穿了件‘谷粒衣’,咱们枫溪镇独一份的。”
旁边的村民都笑起来,张大叔拍着腿:“陈先生这‘谷粒衣’,比城里的西装还金贵!以后咱们脱粒,都穿这个!” 丫听了,故意把手里的谷粒往陈建国的衣襟上撒零, “这样更像‘谷粒先生’”,晒场上的笑声飘得老远,连镇口的老枫树都像是在晃着叶子笑。
中午,村民们用新脱的谷粒煮了粥,粥里放了李大婶特意留的红心红薯,甜得能拉出丝。大家围坐在晒场的石头上,碗碰着碗,热气裹着谷香和红薯香。张大叔举着碗米酒,酒液晃着光:“陈先生,你就是咱们枫溪镇的‘及时雨’!没你,咱们的新米还得等十半个月。以后你有啥难处,只管,咱们全镇人都帮你!”
陈建国喝着粥,红薯的甜意从舌尖暖到心里。他想起以前在公司,加班到半夜吃外卖,从来没有这样热乎的粥,这样真心的话。晚上坐在晒场边的枫树下,怀里揣着村民送的新米,米袋上还沾着点红薯渣。怀表突然亮了,雾气里闪过乐乐举着奖状的样子,家伙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奖状上的 “进步奖” 三个字特别显眼。
“乐乐,你真棒。” 陈建国摸着怀表,嘴角忍不住翘起来。晚风裹着谷香和枫香吹过来,落在他的肩上,像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他忽然明白,中年饶幸福从来不是写字楼里的奖金,是有人记着你的好,是你能帮别人解决难处,是不管在哪个时空,都能找到 “被需要” 的分量 —— 这分量,比任何财富都沉,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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