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队和公安干事对刘会计家的搜查,从一开始的例行公事,逐渐变成了震惊全村的掘地三尺。
当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从刘家那隐蔽的地窖里被扛出来时,围观的村民眼睛都直了!
“俺的娘嘞!那是白面!还有大米!”
“这得有多少啊?一千斤细粮怕是都不止吧?” “
还有那些粗粮!玉米高粱!看着也得有五六百斤!”
“他刘永和家就那几口人,咋可能分这么多粮?肯定是贪了队里的!”
如果粮食还只是让人眼红和愤怒,那么接下来搜出来的东西,就让所有人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恐惧!
一个民兵从一个极其隐蔽的墙洞夹层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锈迹斑斑的铁海
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黄澄澄、码得整整齐齐的十几根黄鱼!
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又罪恶的光芒!
“金…金子?!”
“刘会计哪来的金子?!”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这已经远超贪污的范畴了!
然而,最致命的证据紧随其后——另一名干警从刘家炕洞最深处的灰烬里,扒拉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台虽然老旧但结构精密的——电台!
“电台?!!”
这一刻,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仿佛那东西会烫伤人一样!
贪污粮食、私藏金条,顶多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罪大恶极。
可私藏电台……这在六十年代,几乎可以直接和敌特、反革命划上等号!
是能枪毙的重罪!
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以为最多就是劳改几年的刘会计,看到电台被翻出来的那一刻,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刘芳香本来还想着批斗完、道个歉,丢了工作虽然惨,但至少人还在。
可现在……敌特坏分子?!
她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屎尿齐流,尖声哭喊:
“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兰花和其他刘家人也全都吓傻了,哭嚎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唐念山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峻,厉声喝道:
“全部带走!立刻控制起来!连夜审讯!陈,你带一队人,立刻去隔壁跃进村,把那个孙寡妇也控制起来!仔细搜查她家!快!”
他转头,语气急促地对冯如意:
“如意,伯伯得立刻回去处理这件大案!情况比想象的严重得多!等伯伯忙完再来看你!”
他此刻心潮澎湃,没想到下来给侄女撑个腰,竟然挖出了这么一条可能隐藏极深的大鱼!这可是大的案子!
“伯伯您快去忙正事!注意安全!”
冯如意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点头。
唐念山不再多言,大手一挥,带着所有公安干警、公社领导,押着面如死灰的刘家众人,坐上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离开了土家屯。
留下全村人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今的冲击,一波接着一波,实在太大了!
良久,人群才渐渐散去,但议论声却更加热烈。
所有人看向李国诚和冯如意的眼神,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敬畏、羡慕、嫉妒、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李国诚无视那些目光,紧紧牵着冯如意的手,声音沉稳:
“媳妇,没事了,我们回家。”
张翠兰此刻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带着扬眉吐气的光彩!
她老儿子可真是给老李家长了大脸了!
娶回来的哪儿是儿媳妇?
分明是个金疙瘩!
是个福星!
想到昨儿媳吃个窝窝头都噎得直哭,她心里就一阵愧疚,暗下决心:【今晚啥也得给儿媳妇蒸碗鸡蛋羹!】
老大一家也混在人群中,脸色各异。赵草看着被众人瞩目的冯如意和李国诚,酸水直冒,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李国忠,压低声音酸溜溜地:
“看见没?不得了喽!你们老李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叔子娶的这媳妇,娘家人背景大得通!
咱们呢?马上还要分家!以后人家关起门来吃香喝辣,咱们就得跟着你吃糠咽菜!”
李国忠脸色黑沉,猛地甩开她的手,低吼一声:
“闭嘴!少两句没缺你是哑巴!”
完,闷着头就往家走,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张翠兰喜气洋洋地挤过来,亲热地拉住冯如意的手:
“如意,走!跟妈回家!剩下的事儿让你爹处理去!”
“好的,妈妈。”
冯如意乖巧应道,又软软地喊了一声,
“老公~我们回家了~”
这一声老公叫得又甜又糯,听在周围那些羡慕嫉妒恨的年轻伙耳朵里,简直是挠心挠肺!
李国诚这傻子,真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了!
然而,表面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
依旧是难以下咽的窝窝头、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碴子粥、和一盆没什么油水的炖野菜。
张翠兰特意给冯如意面前放了一碗嫩黄的鸡蛋羹,还滴了几滴珍贵的香油。
这区别对待,瞬间刺痛了某些饶神经。
老大李国忠家的三个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碗鸡蛋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7岁的李刚最先忍不住,指着冯如意就叫嚷起来:
“凭啥就婶吃鸡蛋羹?俺也要吃!”
12岁的李瑶也跟着撇嘴,声嘀咕:
“就是,资本姐就知道吃独食……”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老大李,也投来了不满的目光。
赵草非但不制止,反而阴阳怪气地接话:
“哎哟,人家可是金贵人儿,咱们这些穷酸泥腿子哪配吃鸡蛋啊?赶紧吃你们的窝窝头吧!别碍了人家的眼!”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李国诚猛地放下筷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之前还顾念着一点兄弟情分,现在看到自己媳妇吃个鸡蛋都要被一群辈指指点点、被大嫂冷嘲热讽,他彻底怒了!
“娘!”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这家必须分!现在就分!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不能让我媳妇嫁到我们家是来受气的!是来被辈指责、被妯娌挤兑的!”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老大一家:
“至于他们的学费,以后让他们爹娘自己操心!我李国诚不再管了!
你们直接把我和如意分出去单过就行!我这就去找大队长批宅基地!”
冯如意立刻配合地拿出孙书昱还的那包零零散散的钱,塞到李国诚手里,声音不大却清晰:
“老公,这八百块你拿着盖房子,不够再跟我。”
这一下,可彻底捅了马蜂窝!
赵草一看那厚厚一沓钱,眼睛瞬间红了,贪婪和嫉妒冲昏了她的头脑,竟然脱口而出:
“不行!那钱不能你们独吞!既然没分家,这钱就是公中的!得大家平分!”
这话一出,连一向老实巴交的李国忠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媳妇。
冯如意直接被这无耻的言论气笑了。
给她脸了?
真当她是软柿子?
她放下筷子,慢条斯理地擦擦嘴,眼神冰冷地看向赵草,声音却依旧娇软,只是带着刺骨的嘲讽:
“大嫂,你怕是还没睡醒吧?这钱是孙书昱还给我的!那是我爸爸妈妈省吃俭用给我防身的钱!
什么时候成了你们老李家的公中财产了?你们老李家就是这样的规矩?专门算计儿媳妇的嫁妆和私房钱?”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讥诮:
“你想要钱?可以啊,回你娘家要去啊!跟你爹妈要去啊!盯着叔子媳妇的兜算怎么回事?你是穷疯了?还是想钱想疯了?”
张翠兰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赵草的鼻子就骂:
“赵草!老娘是给你脸了对吧?让你在这儿蹬鼻子上脸,满嘴喷粪!还有你们几个兔崽子!”
她指向那三个孩子,
“一个个白眼狼!你们摸着良心问问!你们爹娘一在地里赚多少工分?你们一家五口人吃多少用多少?心里没点数吗?”
老太太越越气,声音拔高:
“句难听的,要不是靠着老二部队寄回来的津贴,还有老三时不时拿命上山打猎贴补家里,就凭你们两口子那点工分,你们一家子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现在倒好,养出一家子白眼狼!的敢对着叔叔婶婶指手画脚,大的敢惦记弟妹的私房钱!好!很好!你们一群瘪犊子,读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她转向李国诚,斩钉截铁地:
“老三!娘今就给你做主!这个家,必须分!彻底分!老二那份津贴,以后我替他保管着!
这日子,各家过各家的!是好是孬,以后都是你们自己的造化!我跟你爹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李红南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感受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黑着脸问:
“怎么回事?又吵吵什么?”
李国诚压着火气,把事情言简意赅地了一遍:
“爹,今吃晚饭,老大家这三个孩子,齐齐指着如意骂她是资本姐。
我受不了我媳妇在这个家受这种气!必须分家!
而且大嫂还,今孙知青还如意的八百块钱,是公中的,她要平分!”
李红南听完,额角青筋直跳,他对这个越来越不像话的大儿媳妇彻底失望了。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赵草:
“赵草,你要平分?行啊,没问题。你现在就回你娘家,也拿八百块钱过来,咱们就放在一起,平分。”
赵草一听就炸毛了,尖声道:
“凭什么啊?!那是我娘家的钱!是我弟弟他们的!凭什么拿来平分?!”
李红南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那你他妈的凭什么要分如意娘家给她傍身的钱?!你的脸呢?!被狗吃了吗?!”
赵草被吼得一哆嗦,但泼妇劲头上来了,不管不关嚷嚷:
“她……她家不是厂长吗?她家那么有钱,差这八百块三瓜两枣的吗?!”
这话无耻到了极点,连周围看热闹的邻居,听到动静扒墙头的都听不下去了,发出鄙夷的嘘声。
李红南被气得眼前发黑,指着大门,声音颤抖:
“滚!你给我滚!老大!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就管好你婆娘!明!就明!请族老!请大队干部!分家!彻底分!”
这个家,终于在这一刻,被贪婪和愚蠢彻底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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