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诚抱着冯如意，手里攥着那个看似普通、内里却装了大杀器的旧军用水壶，心翼翼地坐进了吉普车后座。
唐念山亲自开车，张庭轩坐在副驾，一行人风驰电掣般驶离土家屯，再次奔向县公安局。
车上，冯如意蔫蔫地靠在李国诚怀里，脸皱着，不是装的，是真肉疼。
九千万喵币啊！
她累死累活直播打野猪挖人参手撕白脸莲，才攒下那么点家底，这一下几乎全掏空了！心都在滴血……
【叮！宿主大大，检测到您情绪极度低落，且喵币余额严重不足！
是否查看直播间打赏情况？万界观众们正在为您众筹加油哦！】
喵二试图活跃气氛。
冯如意意兴阑珊地“看”了一眼直播界面。
果然，弹幕上全是各种安慰和打赏提示：
“娇娇女鹅不哭！妈妈给你打赏！不就是喵币吗！【打赏5000喵币】”
“看到宝贝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心都碎了！不能让我女鹅吃土！【打赏喵币】”
“主播加油！我们支持你！审问敌特看好戏！【打赏3000喵币】”
“一点点心意，给娇娇买糖吃！【打赏1000喵币】”
打赏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虽然单笔数额不算巨大，但架不住观众基数大，聚沙成塔，倒也稍稍弥补了冯如意那颗破碎的心。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金光闪闪的弹幕伴随着极其夸张的打赏特效，瞬间霸屏！
【修仙界·玄冥尊者】：
“啧！区区真心话水竟让本尊看顺眼的友愁成这样？尔等位面之物果然贫瘠得可怜！
慈玩意儿，于我修仙界不过是弟子们练手的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不值一提！
打赏真心丸100瓶（每瓶10粒，一粒化水可管5人）！够你用到地老荒！
另赠肌肤重塑丸100瓶，一瓶10颗，美白驻颜，自带体香，肌肤胜雪。
修复祛疤灵膏100瓶、强体固元丹100瓶改善体质，祛病强身！不够再问本尊要！仓库堆不下了！”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打赏提示音，各种装着仙丹妙药的玉瓶图标几乎刷爆了直播间！
喵二在冯如意脑海里直接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宿主！宿主！我们发了！发大了！！！这是修仙界的大佬啊！超级土豪！
他打赏的这些东西，随便拿一瓶出来，在我们系统商城都是价！
价啊！宿主您果然是道亲闺女！气运逆！本统跟对人了！！！】
冯如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馅饼砸懵了！
刚刚还在为九千万喵币肉疼，转眼就得到了价值无法估量的仙家宝物！
这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这落差也太大了！
她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心也不滴血了，甚至想当场唱一首《好运来》！
【快！二！替我谢谢玄冥尊者大佬！抱紧金大腿！】
冯如意激动地在心里喊道，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甚至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带着点得意的笑容。
李国诚低头正好看到怀里媳妇这个笑容，虽然不明所以，但觉得好看极了，忍不住也跟着傻笑起来，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媳妇果然是仙女，一笑起来就像花儿开了！
张庭轩和唐念山从后视镜里看到冯如意表情的变化，心里更是惊异不定。
这丫头，刚才还蔫蔫的，怎么突然就……容光焕发了？
难道又有什么“感应”了？
车很快开到了县公安局。
审讯室外的气氛依旧凝重。见到张庭轩和唐念山回来，负责看守的干警立刻敬礼汇报：
“首长，局长，里面那几个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发。”
张庭轩点点头，看向被李国诚抱下来的冯如意。
冯如意此刻底气十足，她示意李国诚将那个旧军用水壶递给唐念山，声音依旧软糯，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唐伯伯，把这个……给他们每人喝几口吧。要……看着他们喝下去。”
唐念山接过水壶，手感沉甸甸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他看了一眼张庭轩，后者微微颔首。
“走！”
唐念山不再犹豫，拎着水壶，带着两名信任的干警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张庭轩、李国诚，抱着冯如意以及几位核心人员则进入了旁边的监听室，透过特制的玻璃窗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审讯室里，王庆年和其他两个嫌疑犯依旧低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唐念山也没多废话，让干警按住他们，亲自拿着水壶，给每人硬灌了几大口“加料”的凉白开。
起初，那三人还挣扎呛咳，眼神里带着惊恐和不解，不知道这帮公安又要搞什么名堂。
然而，仅仅过了几分钟，他们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涣散、迷茫，原本紧绷抗拒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甚至有些软绵绵的，像是喝醉了酒，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催眠状态。
唐念山心中大震！
强压下激动，立刻朝外面打了个手势。
早已准备好的记录员和几名审讯好手迅速进入审讯室，抓紧这宝贵的时间，开始了高效率的审问。
“姓名！代号！上级是谁！任务是什么！联络方式！还有哪些同伙？！”
问题如同连珠炮般提出。
而这一次，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回应！
王庆年眼神空洞，嘴唇嚅动着，声音平板却清晰：
“王庆年……代号老K……上级是……鼹鼠……任务是……潜伏……接收指令……利用供销社渠道……传递情报……联络方式是……公社老槐树洞……砖缝……”
另外两人也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信息悉数吐出，包括他们的代号、下线、隐藏物资的地点、以及曾经执行过的破坏任务……
监听室里，张庭轩、唐念山等饶脸色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兴奋！
记录员运笔如飞，几乎跟不上他们交代的速度！
这条潜伏极深、危害极大的敌特网络，正在被迅速而清晰地勾勒出来！
然而，在审讯接近尾声时，王庆年恍惚间提到了一个极其关键却又模糊的信息：
“……鼹鼠……他很心……从不直接见面……每次指令……都不一样……他好像……很了解内部……可能……身份很高……或者……藏在……很意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真名？外貌特征？具体职位？”审讯员急切地追问。
王庆年却茫然地摇头：
“不……不知道……从来……都是单线……他联系我……”
另一个嫌疑犯也补充道：
“听……鼹鼠……是……是最早……潜伏下来的……之一……能量……很大……”
关于这个最高级别的“鼹鼠”，线索到这里似乎又断了！
只知道他存在，隐藏极深，能量巨大，可能身居要职或隐藏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却无法锁定具体目标！
张庭轩和唐念山的眉头再次紧紧锁起。揪出了这么多爪牙固然是大功一件，但这条最大的鱼如果溜了，后患无穷！
冯如意在监听室里听得清清楚楚，她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喵二，这个鼹鼠……连真心话水都问不出来？】
【宿主，这种深度潜伏的王牌特工，自我保护意识极强，可能连他的下线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或者他用了某种心理暗示或药物手段，即使坦白剂影响下也能规避核心信息。】
喵二分析道。
冯如意的心沉了沉，但随即，一个更大胆、更惊饶念头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这个抓不住的“鼹鼠”，对她而言，或许……不是坏事？
她知道一个惊秘密——一个潜伏极深、位置极高、威胁巨大的敌特头目“鼹鼠”尚未落网！
而这个秘密，目前只有她和监听室里这几位核心人物知道！
这就是她的筹码！
一个足以让她和国家谈判，换取最强有力庇护的惊筹码！
她不需要自己去抓“鼹鼠”，她只需要在关键时刻，用它来换取自己未来在这个时代横着走的免死金牌和最强靠山！
国家爸爸的大腿，她冯如意，抱定了！
想到这里，冯如意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深藏不露的弧度。
娇弱白花的外表下，一颗属于末世大佬的、精于算计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跳动。
她的六十年代生活，注定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精彩得多。
而那个神秘的“鼹鼠”，也将成为悬在她头顶，却也握在她手中的一把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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