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如潮水般从两侧山坡汹涌扑来,利爪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饶神经。黑炭突然窜出,咬住右侧灰狼后腿猛甩,将其重重砸在岩石上。王十三趁机旋身挥剑,剑刃颤巍巍地削过狼首,三颗狼头接连滚落。但他的动作明显比往常慢了半拍,几只狼从后方突袭,利爪狠狠勾住他的衣袍。他侧身翻滚,却因脚下积雪打滑,差点摔倒,好不容易避开致命一击。软剑横扫而出,可冰冷的双手使不出全力,仅划伤狼肋,这反而让受赡狼更加疯狂。
一只受赡灰狼发出凄厉的嚎叫,带着满身的血污再次扑来。王十三挥剑格挡,剑与狼爪相撞,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瞬间在雪地上凝结成暗红的冰珠。寒风裹挟着狼粪与血腥气扑面而来,王十三后背抵着山壁喘息。刺骨的寒意从山壁渗入后背,他的衣袍多处被利爪撕裂,鲜血渗出,瞬间在寒冷中变得粘稠,染红了大片雪面。黑炭身上也挂了彩,左耳被咬得鲜血汩汩流出,在雪地和它的毛发上凝成暗红的冰碴,却仍龇着牙护在他身侧。
狼群呈半月形围拢,狼王蹲坐在高处岩石上,琥珀色瞳孔透着令人发寒的狡黠,仿佛在嘲笑王十三的狼狈与无力。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像是下达了总攻的命令。霎时间,狼群再次发动攻击,它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将王十三和黑炭团团围住。
“来得好!”王十三抹去嘴角血迹,哈出的白气瞬间在胡须上结成冰霜。他试图将软剑舞成银白剑花,可僵硬的手腕根本不听使唤,剑招凌乱不堪。一只狼瞅准破绽扑来,他突然弃剑,左手艰难地扣住狼喉,右手成拳猛击狼眼。狼疼得疯狂甩头,他的手指被狼毛缠住,冻僵的关节几乎要被扯断。但他死死不松手,指甲深深掐入狼肉,直到狼瘫软在地才抽出染血的软剑。黑炭趁机咬住另一只狼的尾巴,与王十三前后夹击,可他脚步虚浮,差点被狼撞下山崖。
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王十三和黑炭虽然暂时抵挡住了狼群的攻击,但他们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每一次挥剑,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每一次躲避,都充满了危险。王十三的双腿在积雪中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知是因为风雪迷眼,还是体力不支。
狼王似乎察觉到了王十三的虚弱,再次发出一声长嚎,尖锐的声音穿透凛冽的寒风。这一次,狼群的攻击更加猛烈,它们不再单打独斗,而是相互配合,从不同的方向发起进攻。一只狼吸引王十三的注意力,另一只狼则从背后偷袭。王十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背后的攻击,却被正面的狼抓伤了手臂。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在寒冷中迅速凝结。
黑炭也陷入了苦战,几只狼将它团团围住,不断地撕咬着它的身体。它发出一声声怒吼,奋力反抗,但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王十三心急如焚,想要去帮助黑炭,却被狼群死死缠住,无法脱身。
就在黑炭被一只壮硕的灰狼压在身下,獠牙即将咬断它喉咙的千钧一发之际,王十三感觉体内有一股滚烫的力量突然冲破了寒冰的禁锢。他大喝一声,猛地将面前的狼甩开,软剑如毒蛇出洞般直刺狼王咽喉。狼王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濒临崩溃的人类还能反击,惊怒之下想要闪避,却被王十三欺身上前,左手死死扣住它的狼头,右手的软剑疯狂搅动。狼王发出凄厉的惨叫,剧烈挣扎着,利爪在王十三背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但王十三已经陷入了疯狂,他感受不到疼痛,只知道死死按住狼王,不断挥剑。终于,狼王的动作渐渐减弱,瘫倒在雪地上没了气息。剩余的狼群看到首领惨死,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它们发出不安的呜咽。
王十三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挥舞着染血的软剑冲向狼群。他每一剑都带着必死的决心,招招狠辣。黑炭也趁机翻身而起,不顾身上的伤痛,再次扑向狼群。一人一犬相互配合,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疯狂厮杀。
随着一只只狼或倒在剑下、或死于犬齿,直到最后一只狼死于剑下,王十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
半个时辰后,王十三猛地睁眼,喉间腥甜未散,却见洞顶垂落的夜明珠映得石壁泛着冷光。他挣扎着起身,腰间伤处传来钝痛——分明记得昏迷前还躺在雪地里,此刻却置身于雕梁画栋的山洞大厅,青玉砖缝里甚至嵌着细碎荧光石,随脚步亮起蜿蜒光路。
“醒了?”沙哑嗓音从阴影里飘来。拄拐老头掀开竹帘走进来,鹤发下一双眼睛亮如寒星,腰间玉佩刻着半片浮光逐月纹,“我是功堂左使徐四海。恭喜你,杀了狼王又撑过极寒试炼,黄级万事郎的腰牌该给你挂上了。”
王十三强撑着坐起,目光警惕:“这是什么地方?我昏迷多久了?黑炭呢?”
“别急。”徐四海抛来块刻着“黄字叁仟陆佰柒拾壹号”的青铜牌,见王十三接住时盯着背面展翅寒鸦皱眉,又笑道,“浮光媚腰牌都有暗纹,你若是遇到危险,握紧寒鸦的右翼——”他突然伸出拐杖,精准点在王十三腕间麻穴,“就像这样!”
王十三手腕一麻,腰牌差点脱手,惊怒之下就要拔剑,却听徐四海悠然道:“触发机关后,最近的分舵弟子会尽力赶到。不过,用一次就得消耗五个功。”他敲了敲拐杖,洞壁突然裂开一道暗门,露出满墙密密麻麻的羊皮卷,“咱们浮光的万事郎分四级,地玄黄,最低级的是黄级,想要从黄级升玄级,需要一个大功和十个功,玄级升地级需要两个大功和十个功,地级升级需要三个大功一个功,升到级除非镜花水月四位当家收你为徒,否则级就是你的极限。看到东墙第三排了?黄级任务在那。拿‘雪岭夜枭’的爪子能换三个功,但若能带回长白山深处的‘冰髓玉莲’......”他忽然压低声音,眼角皱纹里爬满狡黠,“那可是直接抵一个大功的稀罕物。不过嘛,冰髓玉莲生长在雪蟒盘踞的冰渊,上个月刚折了两个玄级万事郎。”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王十三摩挲着腰牌,寒鸦纹路突然微微发烫,“你不怕我胆怯?”
徐四海放声大笑:“怕死的早被狼群啃干净了!况且......”他突然凑近,浑浊眼珠里闪过精光,“浮光本就是个拿命挣钱的地方,没本事丢了性命也是活该。”见王十三瞳孔骤缩,他又退开两步,拐杖重重顿地:“去挑任务吧,子。等你成了玄级,我再跟你细聊。”
洞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透过拱门,几个身着劲装的人正在操纵关节流转蓝光的机关傀儡对练。王十三盯着那些精巧傀儡,喉头动了动:“这些......”
“想学?”徐四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玄级才能学的‘浮光流影步’,等两了玄级可以拿功换。”他话音未落,洞顶突然传来碎石坠落声。
王十三把话题又绕回黑炭:“黑炭呢?”
徐四海倚着拐杖冷笑:“那畜生早跑了,它本就是浮光的家犬,现在八成是找老相好去了。你新来我替你挑一个简单的,护送三个孩子去襄垣县董家,两男一女,我让谷子道带你,完了任务一人一个功。”
徐四海带着王十三往山洞外地牢走去,寒风卷进压抑的抽泣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孩,不过七八岁,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早被血污浸透,露出的腿上满是化脓的鞭痕,伤口处还蠕动着白蛆。他左脚拖着半截生锈的铁链,每走一步,铁链就会在地上刮擦出刺耳声响,脚踝处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
另一个更年幼的男孩约莫四五岁,脸色青紫如鬼,头发上结满了冰碴和血痂。他眼神呆滞,嘴角不停淌着口水,显然是受了严重惊吓,精神已经有些失常。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遮不住瘦骨嶙峋的身子,腹部还缠着一圈圈渗血的绷带,不知受了多重的伤。
而那个女童模样最是凄惨,她的右脸被烫得皮开肉绽,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原本明亮的右眼已经瞎了,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空洞。左眼布满血丝,却仍倔强地睁着,泪水混着血水不断流淌。她的嘴唇干裂得露出森森白骨,门牙不知何时被敲掉,话时漏风又含糊:“大哥哥,求……求你……”她跪在地上向前挪动,膝盖在地上蹭出两道血痕,细弱的胳膊上满是牙印和烫赡痕迹,“别……别送我们去……”
年纪稍大的男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喷出一口带着黑血的浓痰,他却浑然不觉,继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他们……要把我们的皮剥下来……”话音未落,便剧烈呕吐起来,吐出来的只有泛着酸臭的黄水和半只发霉的老鼠——那是他们在暗无日的地牢里找到的唯一食物。
年幼的男孩突然开始疯狂抓挠自己的脸,指甲缝里满是血肉:“妈妈……妈妈……”他嘴里不停念叨着,眼神却没有丝毫焦距,显然已经陷入了癫狂。
王十三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幕,眼眶不由得红了。就在这时,谷子道突然不耐烦地冲上前,从怀里掏出几块又脏又臭的破布:“嚎什么嚎!再嚎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们!”他粗暴地扯过三个孩子,狠狠将破布塞进他们嘴里。女童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左眼无助地望向王十三,眼神里满是绝望与哀求。
“别犯傻!”谷子道转头警告王十三,“这是任务!你要是敢坏了规矩,浮光媚杀手能追到涯海角!为了几个崽子丢了性命,得不偿失。”
王十三盯着女童被血痂黏住的乱发下,隐约露出的半枚珍珠耳坠,喉间动了动:“这女娃……看着不像穷人家孩子。”
谷子道用匕首挑起女童的破衣袖,嗤笑一声:“眼力不错。这丫头是南边一个富商的独女,上个月生辰宴被人迷晕拐走的。”他忽然压低声音,匕首在女童颤抖的肩头虚划。
“舵主很缺银子?”王十三皱眉。女童突然剧烈挣扎,左眼死死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黄级腰牌,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银子?”谷子道仰头大笑,震得洞顶冰棱坠落,“董家给的是‘雪髓冰蚕’的养殖密方——那玩意儿吐的丝能织‘冰蝉软甲’,刀枪不入还能抗百年寒毒!舵主眼红这东西十年了,别送三个孩子,就是送三十个,他老人家也得笑着应下!”
谷子道正忙着用麻绳捆紧两个男童的手腕,突然顿住动作,斜睨向一旁的王十三:“嘿,新来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他手中的麻绳在地上拖出刺啦声响,惊得蜷缩在地的女童猛地瑟缩了一下。
王十三抬手摸了摸脸上假皮,喉间压着沙哑嗓音:“王缺。”回答时他目光扫过地上三个孩子,女童左眼蒙着的血痂与男童脚踝渗出的脓血,在夜明珠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王缺?倒像是缺了八辈子福气才来接这趟活儿。”谷子道嗤笑一声,麻绳狠狠勒进年幼男孩手腕,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王十三突然想起浮光入盟贴,问道:“对了,咱们浮光的入盟帖,那东西怎么获得?”
谷子道正忙着用麻绳捆紧两个男童的手腕,闻言动作一顿,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王缺,打听这个干嘛?想送人?一个功就能换,但哪是那么好得的?”他将麻绳狠狠一勒,年幼男孩痛得闷哼出声,“咱们的功劳得来不易,你可想好。”
在谷子道催促下王十三跟着往太行山外走,谷子道和王十三两人刚走出太行山,就有一群刀客在路边或靠着树假寐或席地而坐,见到谷子道两人,这些刀客纷纷起身,光拿刀指着二人不话。
初冬的晨雾像团化不开的冰碴,裹着太行山道上最后几缕残月的冷光。谷子道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花,指尖捏着冻得发脆的大明宝钞,故意将身子蜷得更低,后颈露出被寒风刮出的细密汗痕。东方正泛起鱼肚白,为首的刀客正斜倚在枣红马旁,刀柄上的兽纹沾着未干的霜,随着他嗤笑的动作微微颤动:“两个冻僵的耗子?”另一个刀客笑道:”我瞧着倒像会喘气的银疙瘩。”
积雪在靴底发出咯吱声响,两名刀客提着结满冰棱的大刀逼近。王十三瞥见谷子道藏在袖中的手稳如磐石,却仍配合着将脊背蜷成虾米,谷子道细弱蚊声的叮嘱混着晨雾灌进耳朵:“别惹事儿,能扮怂就扮到底。”
“几位爷笑了!”谷子道哈着白气往前蹭了半步,故意让膝盖在结冰的大路上打滑,“这年头生意难做,人就指着倒腾几匹瘸马换口热粥。”他突然扯住王十三的胳膊往前拽,粗布衣袖扫落对方肩头的积雪,“您瞧这兄弟,跟着我在野地里熬了整宿,嘴唇都冻得发紫了。”
王十三踉跄着撞上雪堆,扯开衣领露出冻红的脖颈,喉结不安地滚动。刀客们哄笑起来,酒气混着血腥气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冰晶,有人用刀背挑起他下巴:“模样倒像被饿狼叼过的,难怪只能当牲口使唤。”
“这是孝敬您的酒钱!”谷子道哆嗦着又掏出两张宝钞,在寒风中抖得剧烈,“人请各位爷喝碗热酒暖暖身子。”他眼角余光瞥见刀客腰间缠着的黑绸,雪光下隐约透出“血刃堂”暗纹,却故意让声音发颤:“人身上就这点家当,求各位爷高抬贵手!”
“热酒?”为首刀客突然揪住谷子道衣领,刀锋擦过结霜的脖颈,“老子差你热酒?身上钱财通通留下。”王十三注意到谷子道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嘴上却发出呜咽:“这是人路上嚼的干粮,您尝尝!”他哆嗦着摸出块冻硬的肉干。
刀客粗糙的手掌刚触到驴车帘子,霜花簌簌落在褪色的麻布上。谷子道猛地扑跪过去,冻得发紫的手指将一把铜钱抖落在地,叮当声响混着雪粒迸溅:“大爷!这真是人全部家当了!您行行好,权当可怜我们这些讨生活的!”他膝下的积雪被压出两个深印,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凝成冰珠。
为首刀客冷笑一声,靴底碾过铜钱,将几枚崭新的铜钱深深嵌进冰层:“老子要的可不是这点碎银子。”话音未落,另一名刀客已攥住帘子用力一扯,麻绳断裂声惊飞了树梢的寒鸦。
就在这时,谷子道一声口哨,他怀中骤然飞出一团灰影,数十只毒蛾振翅如黑雾,翅尖的荧光在晨雾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刀客们惊怒交加的咒骂声里,毒蛾同时昂起尾部,墨绿色的毒液如骤雨般喷向最前方的两人。
“啊!我的眼睛!”惨叫声刺破晨雾。中招的刀客踉跄后退,大刀柄哐当坠地,双手捂住不断渗血的眼眶疯狂抽搐。其余刀客尚未反应过来,王十三已如离弦之箭扑来,寒刀出鞘时带起一串冰棱,刀锋精准划过一人咽喉。温热的血溅在雪地上,蒸腾起袅袅白雾。
“敢算计老子!”为首刀客怒吼着拔出腰间大刀,刀风卷起积雪如银蛇狂舞。谷子道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摸出个巧的铜铃轻轻摇晃,剩余的毒蛾立刻调转方向,翅尖的荧光骤然变得猩红。在毒蛾的干扰下,王十三瞅准破绽,刀锋狠狠刺进对方腹,温热的血顺着刀刃流到他冻僵的手上。
片刻间,官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谷子道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铜铃,眼底的阴鸷在晨光中愈发冰冷:“记住,对这些人,慈悲就是送命。”他踢开脚边抽搐的刀客,弯腰捡起散落的铜钱,“给钱不要,非要送命。”
晨雾尚未散尽,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撕裂死寂:\"不知两位少侠驴车上的货是不是送往董家?\"话音未落,枯枝积雪簌簌坠落,一名背着黑色大刀的中年男人斜倚在路旁老槐树的树枝上,刀鞘上缠绕的玄铁锁链在晨光中泛着幽冷的光。他腰间的酒壶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谷子道瞳孔微缩,旋即换上谄媚笑脸:\"这位英雄,我们兄弟二人就是讨口饭吃,还望英雄留下名号,日后我兄弟二人必上门感谢。\"他佝偻的脊背悄悄挺直半寸,藏在袖中的铜铃微微发烫,袖口处毒蛾的触须已开始不安地颤动。王十三握紧腰间长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注意到中年男人落地时,靴底竟未在积雪上留下任何脚印。
中年男人纵身落地,震得地面薄冰迸裂,大笑声惊起林间群鸦:\"看来驴车上真的就是董家的货了。我的雇主也要这些货,两位少侠留下名号,我日后也登门拜谢。\"话音里裹挟的寒意,比太行山的风雪更刺骨。话毕,他缓缓抽出黑色大刀,刀身竟有三尺余长,刀刃上密布着蛛网般的血槽。
就在谷子道准备开口周旋时,中年男人突然暴起!玄铁锁链如灵蛇出洞,直取驴车车辕。谷子道猛然甩出铜铃,数百只毒蛾如黑雾般扑向对手,自己则就地翻滚避开刀锋。但中年男人早有防备,刀光急转间,锁链已在空中织成铁网,将半数毒蛾绞成碎末。余下的毒蛾刚要喷射毒液,锁链上的倒钩已精准刺入它们腹部,墨绿色的汁液溅在雪地上,瞬间腐蚀出焦黑的孔洞。
王十三趁机从侧面突袭,刀刃直取对方肋下。中年男人侧身躲过,反手一甩锁链,重重砸在他刀身之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王十三虎口发麻,后退时踩碎冰层,溅起的冰水混着血水染红了积雪。还未等他站稳,中年男人已欺身上前,刀锋带着破空声直劈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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