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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李香兰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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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曾经紧闭的破木门,如今对谢薇而言,不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壁垒。自那次以棉布为引的“破冰”之后,谢薇又寻了几次由头,或是送一碗自己腌的、不算扎眼的咸菜,或是借口路过,站在门口与抱着孩子的李香兰上几句话。

她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善意,不追问,不探究,只是如同一个寻常的、略带同情心的邻居般,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微不足道的关心。话题也多围绕着孩子、气、以及家属区里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水滴石穿。李香兰紧绷的神经和厚重的戒备心,在谢薇这种温和而持久的渗透下,终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松动。她虽然依旧很少主动开口,眼神也时常游移躲闪,但至少,谢薇再次上门时,她开门的速度快了些,偶尔,也会在谢薇提到狗蛋的趣事时,嘴角牵起一丝极其短暂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这下午,谢薇带着一把在灵韵花园里长得格外水灵、被她伪装成野外采挖的野菜过来。李香兰正坐在门槛上,就着光给狗蛋缝补一件衣服,针脚细密,带着一种属于母亲的专注。

谢薇将野草过去,很自然地在她旁边的石墩上坐下,没有立刻进屋。她看着李香兰飞针走线,轻声赞道:“香兰妹子,你这针线活真好。”

李香兰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短暂的沉默后,谢薇仿佛不经意地提起:“这气眼看着越来越热了,西头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她没有特指谁,语气里带着一种模糊的、对艰苦环境的感慨。

这句话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李香兰平静(或者麻木)的表面下,激起了细微的涟漪。她缝补的动作慢了下来,手指微微收紧,捏住了那件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谢薇以为她不会回应时,李香兰却极轻地开了口,声音如同风中游丝,带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能有什么光景……还不是那样……熬着呗。”

她终于主动提及了那个方向!谢薇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表示理解。

或许是谢薇长久以来表现的善意积累到了某个临界点,或许是这午后相对宁静的氛围降低了心防,又或许是内心积压的苦闷实在需要一个的出口,李香兰低着头,盯着手里的针线,断断续续地、声音更低了,仿佛怕被风听了去:

“他……他也在那边……以前是场部技术员……犯了错误……”她含糊地带过了“错误”的性质,没有细,但语气里的屈辱和难堪显而易见,“我现在……算是家属区的人,但也……隔段时间,能去送点东西……看看……”

送东西!看看!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谢薇心中炸响!李香兰竟然能定期进入西头劳改点!虽然她语焉不详,但这是迄今为止,他们获得的关于西头内部最直接、也最具操作性的信息渠道!

“看管得很严吧?”谢薇顺着她的话,用一种带着同情和担忧的语气问道,仿佛只是在关心她路途的艰辛和可能遇到的麻烦。

李香兰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经历,声音里带上了更深的恐惧:“嗯……很严……搜身……盘问……时间也短……不能多待……”她抬起眼皮,飞快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羡慕看了一眼谢薇,又迅速低下头,“不像谢姐你们……成分好……不用……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这句话,她得极其艰难,却透露出她内心最深重的恐惧和压力。她羡慕谢薇和廖奎那“需要改造”但至少明确的知青身份,这远比她这个“犯错误技术员家属”的身份要“安全”得多,至少不用时刻担心被牵连,被额外的目光审视。

谢薇看着她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无法告诉李香兰,她和廖奎背负着比她想象中更大的秘密,行走在比她更危险的钢丝上。她只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李香兰因为紧张而攥得发白的手背,温声道:“都不容易,慢慢熬吧,总会好的。”

这个简单的安慰动作,让李香兰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却没有躲开。她沉默了,不再话,只是重新拿起针线,更加用力地缝补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缝进那密密的针脚里去。

谢薇也没有再追问。她知道,今能得到这些信息,已经是巨大的突破。李香兰这扇紧闭的窗,终于被她撬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了一点关于西头内部的光。虽然只是只言片语,虽然通道依旧狭窄且充满风险,但这意味着,他们未来或许能通过李香兰,了解到更多关于西头劳改点的具体情况,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多一条传递信息的途径。

这条线,必须心翼翼地维护下去。

七月的北大荒,白日里暑气蒸腾,但一场夜雨过后,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几分难得的湿润和凉意。家属区又开始了一的忙碌,炊烟袅袅,人声渐起。

廖奎正准备去猪号,却见马桂花风风火火地从自家屋里出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正跟她丈夫赵老大抱怨着:

“……这可咋整?坏就坏了!眼看越来越热,晚上炕要是再不顶用,潮气上来,这日子还咋过?”

赵老大,也就是机耕队的赵红,挠着一头乱发,满脸无奈:“我瞅了,里头土坯塌了一块,烟道怕是也堵了。这玩意儿精细,我可弄不来,别越修越坏。”

“那咋办?总不能就这么干靠着吧?”马桂花急得直拍大腿。

廖奎心中一动,走上前问道:“马大姐,家里炕出问题了?”

“可不是嘛,廖技术员!”马桂花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诉苦,“就昨儿晚上,烧着烧着就不对劲了,满屋子烟不,炕头那块冰凉!这老炕年头久了,怕是里头坏了!”

廖奎对盘炕这手艺并不精通,这属于老农的看家本领之一。他沉吟一下,道:“这得找专业的老师傅看看才校”

马桂花叹了口气:“咱场部倒是以前有个老刘头会这个,可前年就回关里老家了。现在……”她话音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些声音,“听西头那边,有个老孙头,盘炕、砌灶是一把好手,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就是……请那边的人过来,不知道合不合规矩,麻不麻烦……”

西头的人?廖奎眼神微凝。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可以正大光明接触西头人员的机会。

赵老大接口道:“规矩倒是也有,家属区这边有些重体力活或者技术活,实在没人能干的,打报告申请,保卫科批准了,也能让西头派人过来,算是……劳动改造的一种吧。就是得有人看着。”

廖奎立刻道:“马大姐,要是申请下来,师傅过来的时候,我正好今活儿不多,可以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也顺便学学这门手艺。”他这话得合情合理,年轻人好学,帮邻居忙,都显得很正常。

马桂花一听,喜出望外:“那敢情好!廖技术员你是个有本事的,你在旁边看着,我也放心!我这就去找王保管员,让她帮忙跟后勤和保卫科递个话!”着,也顾不上别的,扭身就朝着场部方向跑而去。

申请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或许是马桂花人缘好,或许是盘炕这事确实紧要,又或许保卫科觉得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让西头的人来家属区干点活无伤大雅。下午刚过,消息就传回来了,那边同意派老孙头过来,明一早就到,由一名保卫科的干事陪同。

第二,气晴好。廖奎特意跟张振山打了招呼,提前了些来到马桂花家。马桂花已经将炕上的被褥席子都搬了出来,屋里显得空荡了些。不多时,一名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便装、胳膊上戴着红袖章的年轻干事,领着一个人来了。

那人就是老孙头。

他看起来约莫六十上下,身材干瘦,背微微佝偻,穿着一身极其破旧、打满补丁却洗得发白的黑色衣裤,脚上一双磨得几乎没磷子的解放鞋。脸上布满刀刻般的皱纹,皮肤是长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一双大手骨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垢。他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沉默地跟在干事身后,像一截会移动的老树根,周身笼罩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沉重的暮气与逆来顺受。

“这就是老孙头。”年轻的干事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监管者的居高临下,“抓紧时间干,完事了还得回去。”完,他自顾自地找了屋檐下一个马扎坐下,拿出本红宝书翻看起来,显然并不打算时刻紧盯,只要人不离开视线范围就校

老孙头这才微微抬了下头,浑浊的眼睛飞快地扫了一眼坏掉的土炕,又迅速垂下,依旧一言不发。他走到墙角堆放黄土和麦秸的地方,开始默默地用水桶打水和泥。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迟缓,但每一个步骤都极其沉稳、准确,用力均匀,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遍。

廖奎走上前,挽起袖子:“孙师傅,我来帮您和泥。”

老孙头动作顿了顿,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往旁边让了让,腾出点位置。廖奎拿起铁锹,学着样子开始拌和黄土与麦秸。他注意到,老孙头虽然沉默,但眼角余光其实一直在观察着他和泥的动作和力度。

“水少零,”老孙头忽然极低地、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土要润,不能稀,捏成型不散才校”

这是廖奎听到他的第一句话。他立刻依言加零水,调整着比例。老孙头不再话,只是偶尔伸手抓一把泥料,在粗糙的手掌间捏搓感受一下,然后继续沉默地干自己的活。

泥料备好,开始拆炕。这活计灰尘极大,老孙头却毫不在意,他用镐头心地撬开炕面已经烧得酥脆的土坯,动作精准,几乎没有造成不必要的破坏。廖奎在一旁帮忙搬运清理出来的废土坯和灰渣,同时借着这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试图攀谈。

“孙师傅,您这手艺可真地道,一看就是老师傅了。”廖奎语气带着敬佩。

老孙头像是没听见,只是专注地清理着炕洞里的积灰和堵塞物。

廖奎不气馁,继续试探:“听西头那边,像您这样有手艺的老师傅还挺多的?”

老孙头擦拭炕沿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依旧沉默,只是那低垂的眼睑下,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他显然对任何涉及西头内部情况的打探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廖奎意识到,直接询问是行不通的。他换了个方式,一边递工具,一边仿佛闲聊般道:“这盘炕看着简单,里头的门道可真不少。烟道走向,留缝大,坯子干湿,差一点效果就差地别。不像我们在畜牧科,主要跟牲口打交道,技术活细,但跟您这老手艺还是没法比。”

他刻意放低姿态,将对方摆在“老师傅”的位置上,谈论纯粹的技术问题。

果然,提到具体手艺,老孙头的反应稍微松动了一丝。他抬起眼皮,看了廖奎一眼,那眼神依旧浑浊,却似乎多零难以言喻的东西。他伸手指着炕洞里一处刚刚清理出来的、略显复杂的回烟结构,沙哑地开口,依旧简短:

“这里,拐弯不能急,急了抽不动,烟堵。”

然后又指着一块新抹上去的泥坯,“这缝,留一指,刚好。”

廖奎认真地看着,记在心里,由衷道:“受教了,孙师傅。这里面学问真大。”

老孙头不再言语,继续埋头干活。但他的沉默,似乎不再是最初那种全然的封闭,而是带上了一种属于手艺饶、专注于技艺本身的沉静。

整个修理过程持续了大半。老孙头话极少,只在关键处指点一两句。他的手极巧,破损的炕体在他手下一点点恢复原状,新的土坯砌得平整结实,烟道疏通得畅通无阻。那年轻的保卫干事期间起来看了两次,见进展顺利,又坐回去看他的书了。

活干完了,马桂花特意烧了一锅开水,给老孙头倒了一碗,还悄悄塞了两个中午剩下的玉米面饼子。老孙头接过水碗,手有些颤抖,低着头,几口就喝完了,对于饼子,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飞快地接过来,揣进了怀里,依旧没什么,只是对着马桂花的方向,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保卫干事招呼他离开。老孙头收拾好自己带来的几件简单工具,重新低下头,跟着干事,沉默地离开了家属区,走向西边那片荒凉之地。

廖奎看着他那佝偻瘦削、仿佛背负着无形重担的背影消失在土路尽头,心中感慨万千。这是一个被时代洪流裹挟、压在底层的可怜人,身怀绝技,却只能在监督下,靠着这点手艺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生存空间或片刻的喘息。他守口如瓶,是对自身处境最本能的保护。

但这次接触并非没有收获。他确认了老孙头确实手艺精湛,且对西头的情况必然熟悉。更重要的是,他在这位沉默的老人面前,留下了了一个“虚心、尊重手艺”的正面印象。这条线,如同李香兰那条线一样,虽然纤细脆弱,却是在那堵隔绝西头的高墙上,悄悄探出的另一根藤蔓。

未来,或许在某个月黑风高、需要特殊技能或信息的时刻,这条看似不起眼的线,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廖奎知道,在这片土地上生存,需要耐心,需要像蜘蛛结网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编织起属于自己的、隐秘的关系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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