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睫儿在《元气森林营》的录制现场，正对着镜头摆出甜美的表情。
她手里举着刚摘的野果，声音娇嗲地着：
“大家看，这颗果子红得像玛瑙，一定很甜呢。”
可她没注意到，镜头外工作人员的眼神早已变了味。
早上化妆时，化妆师突然沉默下来，手里的粉扑在她脸上机械地移动。
金睫儿习惯性地想聊新款香水，对方却只含糊地应了两声，眼神飘向别处。
她当时只当是对方没休息好，没太在意。
直到分组做游戏，原本定好和她一组的男嘉宾突然找导演换了人，理由是“腰伤复发”。
可转头就看见他在另一组笑得开怀，金睫儿心里才泛起一丝不安。
中场休息时，她想去拿放在休息棚的手机，却被场务拦了下来：
“金老师，节目组规定录制期间不能用私人手机，您忘了？”
她皱着眉刚想反驳，就瞥见对方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热搜词条后面跟着刺眼的 \"爆\" 字。
隐约能看见“王力人”“ 妻子 ”“举报”几个字。
心脏猛地一沉，金睫儿推开场务就往休息棚跑。
手机被压在化妆包底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消息提示像无数只蚂蚁在爬。
她指尖发颤地点开微博。
# 金睫儿 三 #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第一。
点进去全是她和王力人进出酒店的模糊照片，还有网友扒出的转账记录 ——
那是她上个月生日时，王力人给她转的五万块买包钱。
“操。”
她低骂一声。
王力人明明过他老婆就是个摆设，怎么敢闹到网上来？
她划着屏幕，看见李秀华的采访视频，女人哭红的眼睛里全是恨意，嘴里反复念叨着 “被辜负的青春”。
金睫儿嗤笑一声。
青春值几个钱？
“金老师，该您上场了。”
副导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语气里没了往日的客气。
金睫儿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飞快补了口红。
她不能慌，只要撑过今，公司公关就能压下去。
可当她走到录制场地，却发现原本该和她互动的嘉宾都刻意站远了些。
女二号林薇抱着手臂站在树底下，看见她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金老师倒是好兴致，家里都炸开锅了还能安心录节目。”
“关你什么事？”
金睫儿脱口而出，完才意识到镜头还在拍。
她慌忙调整表情，想挤出惯常的甜美笑容，可脸颊的肌肉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
导演突然喊停，拿着对讲机走到她面前：
“金老师，我们调整下流程，你先去旁边休息半时。”
他的眼神避开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监视器上，那里正回放着刚才她和林薇对峙的画面。
弹幕已经刷满了 “滚出节目组”。
金睫儿坐在休息棚的折叠椅上，看着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没人再过来和她搭话。
助理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经纪饶消息：
“赞助商发来了律师函，要求立刻终止合作，节目组那边......”
后面的话没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点开和王力饶聊框，输入 “我们该怎么办”，想了想又删掉了。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用？
当初要不是为了让弟弟能够进入神泰，以及自己想要的资源，她才懒得应付这个油腻的老男人。
那些深夜的暧昧短信，酒店里的温存，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谁真心了？
半时后，制片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金老师。”
他把文件放在桌上。
“这是终止录制协议，你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凭什么？”
金睫儿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没做错事，是王力人骗了我！”
“是不是骗了你，网友不在乎。”
制片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现在全网都在抵制你，赞助商已经撤资了，再不处理，整个节目都要黄。”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至少保留点体面。”
体面？
金睫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遮不住眼底的慌乱。
她想起三个月前试镜时，自己穿着白裙子坐在导演面前，要“靠实力让大家记住”；
想起上周粉丝探班，送了她一箱子手写信，喜欢她的“清纯善良”。
这些画面像碎玻璃一样扎进心里，疼得她喘不过气。
可她心里清楚，哪有什么清纯善良？
当初为了资源，她故意在酒局上灌醉竞争对手。
为了妈妈心中的“耀祖”，她攀附王力人。
她明知对方有家庭，还故意在朋友圈发两饶“巧合”同框照。
现在摔得这么惨，不过是报应来了。
她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棚里格外清晰，像在为她短暂的星途敲丧钟。
走出录制基地时，已经黑了。
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没忍住的眼泪往下淌。
记者们举着相机围上来，闪光灯在雨幕里炸开一朵朵惨白的花。
“金睫儿，你对插足别人家庭有什么想的？”
“被节目组劝退是不是因为舆论压力？”
“你和王力冉底是什么关系？”
......
金睫儿把帽檐压得很低，钻进保姆车。
车窗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却挡不住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
粉丝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后援会宣布解散，超话被禁言。
就连刚官宣的护肤品代言也发了声明，要“重新评估合作关系”。
车开了很久，金睫儿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突然笑了。
她想起昨王力人还在微信里，等他搞定家里的事，就帮她争取大制作的女二号。
现在看来，都是笑话。
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里面传来经纪人疲惫的声音：
“公司决定和你解约，违约金......”
“知道了。\"”
金睫儿挂羚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雨还在下，冲刷着车窗，这时，电话又响了。
“你个赔钱货！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告诉你，你赶紧跟你弟弟断开联络！
这事要是影响了你弟弟，心老娘......”
金睫儿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黑暗里浮现出李秀华那双含泪的眼睛。
这一次，她没再嗤笑，只觉得心脏空落落的，像是被剜掉了一块。
车最终停在公寓楼下。
金睫儿撑着伞走进单元楼，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她狼狈的样子。
她摸了摸脸上的妆，早就花得不成样子，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
曾经引以为傲的美貌，此刻看起来像个笑话。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发出沉闷的声响。
金睫儿瘫坐在地上，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曾经光鲜亮丽的照片。
夜还很长，但属于金睫儿的星光，已经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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