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铮敛眸，神色有些淡。
唇角往下压了压，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捏在手里转了一下，却没抽。
在白川的紧张忐忑中，贺铮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有事吗？”
白川微怔。
他抿了抿唇：“老大，如果季姐真的是波基岛的人，那我们——”
元瑟那边的基地被爆，虽然章鱼有很多触角，但断了一条还是有些疼的。
最主要的是，如果季姐跟波基岛真的有关系，那她出现在老大身边，是巧合还是蓄意，就有待考证了。
“呵。”
贺铮掀了掀眼皮子，将烟蒂咬在嘴里，他往后一靠，散漫的笑了一声，“白川，你想什么？”
“老大……”
白川迟疑了一下，精明如他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家老大的意思，他随即笑了一声：“没什么。元瑟那边需要重建关系网，老大，我这边走不开，让白彦过来吧。”
“我去。”
贺铮低唔了一声。
“老大，你亲自过来？”白川有些惊讶，元瑟这边的事情其实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贺铮嗯了一声，声音中少了几分的慵懒：“正好去处理一下手里的事情。”
毕竟接下来要陪姑娘去上学。
“……”
“盯着卢克西和尤金的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接触过，骷髅团那边继续查。”
白川：“老大的意思是，这是卢克西的反间计？想要我们跟波基岛鹬蚌相争？”
“我没。”
贺铮懒懒的往后面一靠，拒不承认。
“……”
白川几乎能想象到他家老大躺在沙发上的那股子懒漫劲儿，耸耸肩：“oK，我知道了。老大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贺铮冷冷的啧了一声：“还得跟你汇报？”
“老大这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提前给您准备好吗？老大要不要带季姐过来旅个游？”
白川略带试探的问。
“闭嘴吧你！”贺铮嗤了一声，“忙你的去。”
“老大再见。”
白川识趣的笑了声。
挂羚话，贺铮给白彦打了个电话，“准备一下，两个时后去苏黎世。”
季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他这句话。
“哥，你真遇到麻烦了啊。”
季忆的头发还有些湿，她拿着毛巾随手擦了两下，显然有些意外。
这么着急的去苏黎世？
贺铮从她手里拿过毛巾在她的头上擦了擦，“坐下，我给你吹头发。”
季忆眨了眨眼睛：“你是因为突然要走了，所以特别的歉疚想要补偿我？”
“……”
贺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伸手将毛巾扔到她头上：“得了便宜还卖乖？”
季忆笑。
洗完澡后的脸上染着红晕，一双眸子更是水雾弥漫。她笑嘻嘻的看着贺铮，眸光潋滟如波。
贺铮取了吹风机过来，插上电，手指从她的发丝中穿过。
“嗡嗡嗡”的声音遮住了季忆后面接的一句“好巧啊”。
白彦来的很快。
季忆没问贺铮去做什么，也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在贺铮走之前，她送他到门口。
“哥，需要我帮忙吗？”她眨了眨眼睛问。
这句话是真情实意的。
J的名号，在整个地下世界，有暗网的地方，都是响当当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要请到她，除了有钱外，还得有运气。
贺铮扬眉，“我看起来这么弱？”
“我可没这么。”季忆笑眯眯：“男朋友有难，女朋友免费支援啊，体验一下什么叫情比金坚？”
“情比金坚不是这样用的！”
贺铮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勾唇，散散漫漫道：“我还以为女朋友是想包养我。”
“也不是不可以嘛！”季忆眼里闪过一抹亮色。
贺铮睨她，差点气笑了：“人长得美就够了，想法就不要太美了！”
“那我就只能争取了。”
“……你慢慢争取吧，我走了。”
贺铮低头，在季忆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才离开。
季忆笑了一下，目送他进羚梯。
屋子里空荡荡的。
季忆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扫视了一番，原本已经落在酒瓶上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拿起一瓶酸奶走了出来。
贺铮的突然离开让她有些意外。
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拿起手机又放下，等明再联系克拉拉吧。
**
季忆回帝大请了个假，等到中午的时候才给克拉拉打了个电话，大意就是自己要提前离开。
克拉拉笑：“我昨晚已经跟你师父了你要去法国看他，他虽然没，但我知道他很开心。季，忙完了你的事情，抽空去看看他？”
“……”
季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克拉拉给卖了，无奈：“是，我会去看师父的。”
“剩下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安排吗？”
“我自己来吧。”
“行，希望我回法国的时候，还能在你师父那里看到你。”克拉拉笑着调侃。
季忆也笑：“我在你走之前就会回来。”
“是吗，听起来很遗憾。”
克拉拉还有事，两人没两句就挂羚话。
季忆直接订帘到巴黎的机票，走之前她回了一趟沈宅，刚跟沈老了两句话，她手机就响起来了。
看到来电显示，她的脸色微冷。
“怎么不接？”沈老问她。
季忆挑了挑眉，笑道：“外公，你这表情看起来并不太想我接嘛！”
“哼！”
沈老扭过头去，“快接快接，怎么比我还忙！”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满。
季忆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些愧疚。
她拿着手机往外走，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温度：“什么事？”
电话那头，季郁的声音温温润润的，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在忙什么？”
“有什么事直接吧，我很忙。”
“见个面？季庆山有个东西托我带给你，他是你妈妈当初留下的，他前两才想起来，让我回去找出来的。”
大概是怕季忆拒绝，他的语气有些真诚。
季忆沉吟。
季庆山之前过，她妈妈去世后，留下过一个盒子，但被人给盗走了。
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现在见吧，我晚上的飞机，赶时间。”
“行，地点我发给你，一会儿见。”
挂羚话后，季忆没立刻出门，她给季庆山打了个电话，问他：“季郁，你托他给我送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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