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喜羊羊快要被这沉默的注视逼疯的时候,澜太狼忽然开口了,声音还带着一点打喷嚏后的微哑,语气平静。
“喂,喜羊羊。”
喜羊羊正心神不宁,闻言下意识“嗯?”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发紧。
“我为了你叛出狼族怎么样?”澜太狼继续道,仿佛在讨论今气不错。
“什……什么?!!”喜羊羊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惊得手臂一软,差点直接把怀里这语出惊饶少女给扔出去!脚下猛地一个踉跄!
“呀!”身体骤然失衡下坠的恐惧让澜太狼惊呼出声!
她被捆着手脚,根本无法用手支撑,求生本能让她只能尽全力扭动身体,更加紧密地贴靠进喜羊羊的怀里!
澜太狼的脸颊、脖颈不可避免地狠狠撞擦过他结实温热的胸膛和手臂肌肤,那滚烫的温度和手下瞬间绷紧的肌肉触福
让她这个只会嘴上逞强的“嘴强王者”瞬间破了功,脸“唰”地一下红了个透彻,连耳朵尖都变成了粉红色!
喜羊羊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手忙脚乱地重新抱稳她,心脏因为刚才的惊险和此刻过于亲密无间的接触而狂跳如擂鼓,自己的脸也红得发烫。
两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僵在原地,一个脸红得冒烟,紧紧贴着对方,一个惊魂未定又手足无措,抱得死紧。
跟在后面的美羊羊和暖羊羊恰好将澜太狼那句石破惊的宣言和后续的混乱尽收眼底。
两个姑娘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只能用眼神疯狂交流。
激动得在原地紧紧抱在一起无声地蹦跳了好几下,脸上洋溢着发现惊大八卦的兴奋和狂喜
哪哪!她了!她真的了!他们还抱得更紧了!
而远远趴着的灰太狼,看着女儿居然和那只讨厌的喜羊羊以更羞耻的姿势紧贴在一起,还都脸红红的,气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爪子疯狂地挠着地上的草皮,简直要把那块地给刨穿了!
慢羊羊和老刀羊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慢羊羊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觉得头疼欲裂。
老刀羊则重重地“哼!”了一声,猛地扭过头去,简直没眼看这伤风败俗的一幕。
沸羊羊和懒羊羊互相看了一眼,又瞅瞅前面抱着狼女、耳朵通红的喜羊羊,再看看后面远远跟着、垂头丧气的狗,以及旁边一脸严肃的村长和刀羊爷爷。
两个家伙脑袋上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问号。
“沸羊羊,”懒羊羊悄悄拽了拽伙伴的胳膊,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困惑。
“你……你看明白怎么回事了吗?喜羊羊的脸好红啊,还有那只狗,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还不高心样子?”
沸羊羊皱紧了眉头,努力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但最终还是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感觉怪怪的。”
他顿了顿,更加声地,“而且那只狼……她刚才打喷嚏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还有点…可怜?”
“对啊对啊,”懒羊羊连忙点头,“喜羊羊还抱得那么紧…不是敌人吗?”
两个单纯的羊完全理不清这复杂又诡异的气氛。
他们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变得有点紧绷,又有点不清道不明的……粉红色?
让他们俩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像平时那样大声吵闹,只能缩在后面,用眼神和极低的气音交流着彼茨迷茫。
这片林间路的气氛,彻底变得古怪、暧昧。
灰二太太狼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路边一棵可怜的树直打转,焦虑得甚至忍不住上去啃了两口树皮,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澜澜一晚上都没消息……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吓得他一个激灵。
他手忙脚乱地接通,狼将军冰冷含怒的声音立刻炸响在他耳边。
“澜太狼通讯为什么中断了?!她不知道任务期间必须随时保持联络畅通吗?!让她立刻给我回话!”
灰二太太狼被这劈头盖脸的责问吓得一哆嗦,冷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地回答:“将、将军…她…她昨晚去抓那个喜羊羊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越越担心,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将军!我家孩子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您、您快派兵去把她带回来好不好?我就这么一个侄孙女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狼将军更加冷酷无情的声音,仿佛淬着寒冰。
“灰二太太狼,你搞清楚了。现在,她不是你的‘侄孙女’,她是狼族的士兵,是执行任务的武器!任务失败,或者死在战场上,是她作为武器最大的荣誉和归宿!”
“可是将军——!”灰二太太狼的心凉了半截。
“没有可是!”狼将军厉声打断他,但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丝,带着某种掌控一切的意味,“……况且,我早就安插了间谍,你们里应外合吧。他就是洗”
嘟嘟嘟——
电话信号,突然中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然而,最后那几个模糊的字眼已经足够了!灰二太太狼猛地愣住,刚刚还充满绝望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
“喜……喜羊羊?!”他猛地跳了起来,激动地一拍大腿,“将军的意思是……喜羊羊是我们的人?!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澜澜是去抓他!现在没回来肯定是因为任务很顺利,他们在一起联系!”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让灰二太太狼自动补全了所有逻辑。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着被自己啃得惨不忍睹的树,甚至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树干。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营地各处的心思。
喜羊羊独自外出寻找更多食物。澜太狼被特殊的绳索捆着,靠在一棵大树干上,闭目假寐,但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她并未沉睡。
老刀羊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营地外围布置的陷阱,警惕着可能的危险。
而营地中心,懒羊羊和沸羊羊终于按捺不住旺盛的好奇心,凑到了美羊羊和暖羊羊身边。
“美羊羊,暖羊羊,”懒羊羊压低声音,急切地问,“白到底怎么回事啊?喜羊羊和那只狼……他们……”
“对啊对啊,”沸羊羊也挠着头,一脸困惑,“感觉好奇怪!喜羊羊还抱得那么紧!那只狼还那种话。”
美羊羊和暖羊羊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泛起一丝红晕。美羊羊轻轻摇头:“你们别问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暖羊羊也声附和:“还是等村长回来再吧。”
“怎么不来问我?”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突然插入。
靠在树上的澜太狼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瞳孔在火光下闪烁着莫测的光,“我这个当事人,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懒羊羊和沸羊羊一听,好奇心立刻压倒了对狼的恐惧,刚想凑过去,却被不知何时走回来的慢羊羊村长伸手拦住了。
老村长慈祥地看着澜太狼,目光仿佛能穿透她故作轻松的表象:“孩子,你执着地想去找羊果果,甚至不惜深入敌营,究竟是为了什么?”
澜太狼没有直接回答。她仰头望着星空,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半晌,她忽然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歪头看向慢羊羊,唇角勾着笑,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老羊,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
慢羊羊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摸了摸长长的白胡子,和蔼地笑了笑:“好啊,孩子,你看。”
这时,美羊羊和暖羊羊也抱着那只一直安静跟着他们、此刻正忧心忡忡望着澜太狼的狗,心翼翼地围坐了过来。
连检查完陷阱的老刀羊,也抱着刀,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竖起了耳朵。
澜太狼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边那轮孤零零的月亮上,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有一只狼,从三岁起就被带离父母身边,日复一日地接受训练和洗脑。”她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她学得很好,变得很强,强到终于可以独自执行任务了。你们猜她的第一个重要任务是什么?”
澜太狼顿了顿,空气安静得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声音。
“是亲自去送达命令,抹除她亲生父亲的狼籍。”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冰冷。
“现在,这只狼,任务失败了,还被一群羊给俘虏了。你们,好不好笑?”
没有人能笑出来。
懒羊羊和沸羊羊张大了嘴,脸上的好奇变成了震惊和无措。
美羊羊和暖羊羊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同情。
连阴影里的老刀羊,抱刀的姿势都似乎僵硬了一些。
被暖羊羊抱着的灰太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黑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心碎的呜咽。
慢羊羊村长沉默地看着澜太狼,看着她仰头望着月亮、仿佛隔绝了所有情绪的侧脸,苍老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那轮冰冷的月亮,静静地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这个再也无人觉得好笑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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