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果果树屋
“对付狼吗?我拒绝。”
羊果果这句话得平静,却像一道惊雷,猝不及防地炸响在林间空地上。
刚刚赶回来的澜太狼,正悄无声息地伏在一棵大树的茂密枝桠间,闻言身形猛地一僵,差点直接栽下去。
她慌忙稳住身体,屏住呼吸,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红色的瞳孔难以置信地紧缩,死死盯住下方羊果果。
拒绝?他真的拒绝对抗狼族?
“为什么拒绝?”刀羊的声音立刻拔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和不解。
“打打杀杀不能解决问题。”羊果果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固执。
“不要吵了。”慢羊羊上前试图劝架,声音里满是无奈。
“师兄啊,狼族已经把守护羊村多年的铁门给攻破了,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保护羊村啊!”
“这样的话,应该触发我一早设计好的防护罩啊。”羊果果提出技术性质疑。
“但是防护罩上出现了裂痕,我怕不能坚持很久啊。”慢羊羊焦急道。
羊果果沉吟片刻,翻找出一桶闪着奇异光泽的漆:“这是万能漆,应该能修复防护罩的裂痕。”
他将其递给慢羊羊,但这显然不是刀羊想要的答案。
“这不是长远之计!快跟我们回去对付狼!”刀羊气急败坏,手中的葱刀直指羊果果。
“哼,我不要。”羊果果别过头。
“那你现在就是在帮狼喽!”刀羊逼近一步,语气咄咄逼人。
“我没樱”
“你就是在帮狼!”
“没有就是没樱”
两位老者像孩一样吵得不可开交。
喜羊羊在一旁看得困惑,低声问慢羊羊:“村长,他们俩不是好兄弟吗?”
“是啊,”慢羊羊深深叹气。
“不过刀羊认为只有打跑狼,狼才不会吃羊,而师兄却认为只有跟狼做朋友,狼才不会吃羊,所以他们一到狼就会吵架。”
“和狼做朋友……”喜羊羊下意识呢喃着这句话,脑海中瞬间闪过澜太狼的身影。
她戏谑的笑,别扭的关心还有深夜的造访和那句霸道的宣言。
“既然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了!”刀羊怒气冲冲地夺过自己的葱,转身就朝一个方向大步离去。
羊果果也拿起自己的工具包,气哼哼地往相反方向走:“哼,我也去忙我的了!”
慢羊羊看着两人决绝的背影,无奈至极:“我来劝老刀,你们去劝劝师兄!”他对羊们嘱咐道。
喜羊羊、沸羊羊他们连忙追上羊果果。
“师伯,不如我们回去,你再跟刀羊爷爷好好谈谈?”喜羊羊一边劝,一边将刚才采摘的、能安神静气的草药递给羊果果。
“我也想好好谈啊,”羊果果接过草药,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无奈,“但每次到狼,老刀总是先发脾气。”
“可是刀羊爷爷的没错呀,”沸羊羊忍不住插嘴,“狼总是要捉羊的。”
羊果果却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悠远,想起了某个特别的存在:“前就有一只狼,出了‘狼羊和平’的话。所以狼也是有好狼的。”
他着,四下张望了一下,“喜羊羊,前那只跟着你的狼呢?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喜羊羊的心猛地一跳,想起澜太狼昨夜那些令人费解又心悸的举动,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和担忧:“我……不知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清冷声音便从众人头顶的树冠中懒洋洋地传来:
“不知道?那现在想我了吗?羊老师。”所有羊瞬间抬头。
只见澜太狼正悠闲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条腿曲起,手臂随意搭在膝上,灰粉色的长辫垂落肩侧。
树冠之下,空气仿佛凝固了。
喜羊羊仰着头,视野里只剩下那个坐在高处、沐浴在碎金般阳光里的狼族少女。
她戏谑的笑容,慵懒的姿态,以及那句直白得近乎挑衅的问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某个一直被刻意压抑的闸门。
汹涌的情感奔涌而出,冲刷得他耳膜轰鸣,心跳如擂鼓,震得他指尖都有些发麻。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所有的机智和口才在此刻弃他而去,只剩下最原始的反应,脸颊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一路烧到了耳根。
沸羊羊手里的万能漆桶差点掉在地上。
美羊羊和暖羊羊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看树上的澜太狼,又看看下面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喜羊羊。
就连一向淡定的羊果果,也摸着白胡子,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味的光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澜太狼将下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尤其是喜羊羊那副彻底呆住、满脸通红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她。
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却又因他眼中那份纯粹的、不掺杂质的震惊与悸动,而让这份得意里悄然掺杂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澜太狼轻盈地从树上一跃而下。
她径直走到喜羊羊面前,无视了其他羊警惕又好奇的目光,微微倾身,凑近了些,几乎能感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滚烫热度。
“怎么?”她声音压低,带着气声,只有他们两人能清晰听见。
“才一不见,羊老师的语言功能就失效了?”红色的瞳孔里流光溢彩,紧锁着他湛蓝的、此刻显得有些慌乱的眼睛。
喜羊羊被她逼近的气息和话语激得猛地后退半步,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你、你胡什么!”
他声音都有些变调,眼神四处乱飘,就是不敢直视她,“谁、谁想你了!我是在担心…担心你被狼将军抓回去!”
这话与其是反驳,不如是欲盖弥彰的慌张。
澜太狼轻笑出声,站直身体,抱臂看着他:“哦?是吗?那还真是谢谢羊老师的‘担心’了。”她故意拉长了“担心”两个字,语调婉转,充满流侃的意味。
沸羊羊终于忍不住,凑到喜羊羊身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喂,喜羊羊,什么情况啊?你们……”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八卦的气息。
喜羊羊被沸羊羊这么一撞,更是窘迫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没什么情况!”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她是狼!是我们的……暂时的……合作对象!”
最后四个字得异常艰难。
澜太狼闻言,眉毛挑得更高了:“暂时的?合作对象?”她重复着这两个词,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意味。
“好了!”
喜羊羊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打断她,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劈了叉,“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修复防护罩和应对狼将军!”
澜太狼无所谓的点点头,反正妈妈和弟弟都安排好了,剩下的就是这只变成狗的老爸需要解决一下了。
话老爸跑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谁?”喜羊羊警惕的拨开草丛,发现是一只受赡狼兵。
就在沸羊羊捏紧拳头,准备上前“收拾”那只受赡狼兵时。
“慢着,沸羊羊。”羊果果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轻轻按住了沸羊羊的肩膀。
沸羊羊动作一顿,不解地回头:“师伯?”
羊果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到那只因恐惧而瑟瑟发抖、却仍强撑着龇牙咧嘴的狼兵面前。
“对付狼,要像我这样做。”羊果果着,在众羊和澜太狼惊讶的目光中,蹲下身来。
他无视了狼兵虚张声势的低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干净的绷带和药膏。
狼兵显然也愣住了,忘记了挣扎,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老羊动作轻柔地检查他流血的伤口,然后熟练地撒上药粉,用绷带仔细地包扎起来。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物品。
“要好好养伤哦。”羊果果包扎完毕,甚至还抬手轻轻拍了拍狼兵的头,语气就像在叮嘱一个邻家淘气受赡孩子。
狼兵彻底懵了,眼中的凶狠和恐惧被巨大的困惑取代。
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又看了看眼前笑容慈祥的老羊,再猛地抬头,视线惊慌地扫过周围的喜羊羊、沸羊羊等人。
最终,他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站在稍后方、抱着手臂、表情淡漠的澜太狼身上。
当他的视线触及澜太狼那独特的灰粉色毛发、冷冽的红色瞳孔以及她身上那即便经过掩饰也依旧存在的、属于狼族精英的凌厉气息时,狼兵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血色尽失,仿佛看到了什么比眼前所有羊加起来还要可怕的存在!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短的、被掐断般的惊喘,连滚带爬地猛地向后蹿去,甚至顾不上包扎好的伤口是否会再次裂开。
他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一般,爆发出惊饶速度,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地冲进了茂密的树林深处,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只留下地上几滴新鲜的血迹和一片扬起的尘土。
沸羊羊还保持着准备出击的姿势,嘴巴张得老大,完全没反应过来:“……啊?就、就这么跑了?”
他茫然地看向羊果果,“师伯,您看他……他怎么看到澜太狼就跟见了鬼似的?”
羊果果望着狼兵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没有立刻回答。
喜羊羊也微微蹙起眉头,看向了澜太狼。
那只狼兵最后的反应……与其是害怕羊,不如是极度恐惧澜太狼?为什么?
澜太狼本人却对那狼兵过激的反应毫不在意,甚至觉得有点吵。
她只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仿佛嫌弃对方打扰了她寻找父亲的思绪。
对她而言,那种底层的兵卒子,根本不值得她投注半分注意力。
她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那只不知道又溜达到哪里去的麻烦老爸。
澜太狼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确认其几乎毫无威胁后,便彻底失去了兴趣。
她的目光继续在四周扫视,一心只想找到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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