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们看见一只神色焦急的羊正在四处张望,一见到他们怀里的宝宝,眼睛立刻亮得反常,不由分就冲上来要伸手抢夺。
“宝宝!我的宝宝!”
澜太狼眼神一凛,几乎在对方伸手的瞬间,长鞭如黑色闪电般甩出,“啪”地一声脆响,精准地抽在对方与宝宝之间的空地上,溅起一片草屑,硬生生阻断了对方的动作。
那只羊被吓得猛然后退一步,随即脸上露出被冒犯的愤怒,大声指责:“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抱自己的宝宝!”
澜太狼手腕一抖,长鞭如灵蛇般收回。她踏前一步,将抱着宝宝的伙伴护在身后,冷眼睨着对方,语气冰寒刺骨:“狼人。”
她一字一顿,笃定地揭穿了对方的身份,“你还在装。”
被点破身份的“羊”脸色剧变,周身的光芒一阵扭曲,伪装迅速褪去,露出了狼人真实的样貌。
他又惊又怒,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身后的羊们看着这电光火石间的反转,全都用充满崇拜的眼神望向澜太狼的背影。
突然成为焦点,澜太狼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用一种近乎慵懒的、带着十足嘲讽的语气给出了答案:“……我诈你的。”
她微微扬起下巴,看着脸色瞬间铁青的狼人,红唇轻启,补上最后两个字:“蠢货。”
狼人见身份被戳穿,计划败露,心知有澜太狼在绝对讨不到好处。
他气得牙痒痒,死死瞪了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澜太狼:“我一定会回来的!”
完,他便跳上隐藏在一旁的飞行器,仓皇地逃离了这个时空。
危机解除,喜羊羊松了口气,走到澜太狼身边:“你到底是怎么一眼就看穿他的?”
澜太狼转过身,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喜羊羊手感极好的脸蛋,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多长点心眼吧,我的大英雄。”
她瞥了一眼狼人消失的方向,“他眼里那点所谓的‘父爱’,连懒羊羊都比不上。”
而被突然点名的懒羊羊,正抱着宝宝,笑得一脸傻乎乎地逗弄着:“宝宝,看这里~”
更令人捧腹的是,宝宝看着懒羊羊身后,嘴一张,清晰地喊了一声:“爸爸…爸爸。”
懒羊羊脸上还挂着宝宝喊“爸爸”时那傻乎乎的笑容,心里正美滋滋的。
这时,一只年长的羊从不远处快步走来。羊们立刻警惕起来,这只羊长得和族长几乎一模一样!
老族长看到懒羊羊怀里的宝宝,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而焦急:“你们是谁?为什么抱着我的宝宝!”
懒羊羊先是一愣,随即感觉到怀里的宝宝正兴奋地朝着老族长使劲伸手,嘴里发出“爸爸爸爸”的欢快声音。
他立刻明白,这位恐怕才是宝宝真正的爸爸。
虽然万分不舍,懒羊羊还是抱着宝宝走了过去,心翼翼地将宝宝递还到老族长怀里,声音有些低落:“宝宝,还给你……”
老族长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孩子,脸上充满了感激与庆幸。
等懒羊羊慢吞吞地走回伙伴们身边时,整只羊都蔫了,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澜太狼看着这一幕,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进喜羊羊手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懒羊羊的方向,低声道:“去哄哄吧。”
喜羊羊点点头,走到懒羊羊身边,将那颗糖递给他,温柔地安慰道:“懒羊羊,别难过了。宝宝现在回到他真正的爸爸身边,我们应该为他高兴才对。”
懒羊羊接过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甜味在嘴里化开,心里的失落仿佛也被这份来自伙伴的关怀冲淡了一些。
等他们终于回到自己的时空后,懒羊羊依然没什么精神,整个人蔫蔫地坐在角落里,连最喜欢的零食都只是拿在手里,没有打开。
而澜太狼从踏出时空门的那一刻起,一种莫名的心悸就紧紧攫住了她。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不安地跳动着,一股没来由的恐慌感像冰冷的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她猛地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
“喜羊羊,”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喜羊羊,语气是罕见的急促和凝重,“我先回狼堡一趟。”
话音未落,她甚至来不及多做解释,身形一动,召出女王号朝着狼堡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原地面面相觑的羊们。
那股强烈的不安,如同预警的钟声,在她心中疯狂敲响——家里出事了!
澜太狼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狼堡,远远就看到狼堡整体的形状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挤压过。
她的心猛地一沉,不好的预感几乎化为实质。
澜太狼一把推开大门,就看到灰太狼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客厅里团团转,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恐慌。
“爸爸!”澜太狼冲上前,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发颤,“妈妈呢!灰灰呢!”
灰太狼看到女儿,更加崩溃:“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狼堡都找不到!你妈妈和灰灰……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
澜太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混乱的客厅。
下一秒,她的视线定格在壁炉上方的结婚照上,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爸爸!”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你看结婚照!照片上的……妈妈没了!”
只见那张珍贵的结婚照上,年轻帅气的灰太狼依旧笑得灿烂,但他身边本该站着红太狼的位置,此刻却只剩下一片空白!
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
灰太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当看清照片的诡异变化时,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整个人平照片前,颤抖的手抚摸着那片空白:
“红红——!”
恐惧,如同最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父女俩。
这不仅是一场绑架,而是更可怕、更根源的东西——存在,正在被抹去!
澜太狼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撕裂胸膛的恐慌和愤怒。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狼眸里虽然布满了血丝,却重新找回了冰冷的理智。
“是狼人,”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他不是在这个时空动的手……他对过去做了什么!”
只有对过去的关键节点进行干预,才会引发如此根本性的改变,直接动摇红太狼存在的根基!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伤害我的红红!”灰太狼的情绪依旧处于崩溃的边缘,怒火与恐惧交织,让他恨不得立刻将狼人撕碎。
“不,爸爸,冷静点!”澜太狼按住剧烈颤抖的灰太狼,声音斩钉截铁,试图将他从绝望中拉出来,“他想要的可能不是直接伤害妈妈!他要做的,是改变历史!”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他无法在现在战胜我们,所以回到了过去,想要从源头上……抹除妈妈与我们的联系,甚至抹除她遇到你的可能性!”
她的声音因这个可怕的结论而微微发颤,“如果历史被成功改变,妈妈就不会嫁给你,不会生下我和灰灰……!”
澜太狼想起什么,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她自己,本就是不应当出现的那个意外。
如果历史被改变,父母不曾相遇,那么第一个、也是最彻底该被抹除的,就是她!
像是为了印证这个最坏的猜想,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手掌边缘,正变得半透明,如同水中倒影般微微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入空气,彻底消散。
“灰灰也许……暂时还不会完全消失……”她声音干涩地分析,试图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狼饶目标是破坏父母的情感联结,那么作为后来出生的灰灰,其存在的根基动摇会有一个过程。
但是,如果不尽快改正被篡改的历史……
澜太狼看着自己正在虚化的手,给出了冷静到残酷的结论:“我,正在消失。”
这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重得让一旁的灰太狼如遭雷击。
他猛地看向女儿,在看到那只若隐若现的手时,巨大的恐慌瞬间压倒了一牵
“澜澜!”灰太狼的声音破碎不堪。
喜羊羊处理完后续,心头萦绕着不安,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狼堡。
他刚推开虚掩的大门,就看到澜太狼抬起的那只正在变得透明、边缘如同星尘般逸散的手。
喜羊羊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澜澜!这是怎么回事?!”他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她面前,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惧,伸手想去抓住那只虚化的手,却只能徒劳地穿透一片微凉的光影。
灰太狼强撑着几乎要崩溃的身体,用尽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解释:“是狼人……他改变了过去……我和红红,没有结婚!”
没有结婚,自然不会有澜太狼。
她作为被改变的时间线里最不该存在的“错误”,正在被世界强行修正、抹除。
澜太狼看着喜羊羊惊慌失措、想要紧紧抓住她的样子,看着他徒劳地试图将那些逸散的光点拢回掌心。
她想去摸摸他的脸,想擦掉他眼角急出来的湿意,可她的手已经做不到了。
她强行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努力扬起一个和往常一样、带着点肆意和安抚的笑容,尽管这个笑容在此刻显得如此脆弱。
“没事的,喜羊羊。”澜太狼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带着她对喜羊羊全然的、毫无保留的信赖,“我相信你。”
她的手臂又淡化了一分,但她看着他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
“你一定会救我的。”
这不是安慰,而是陈述一个她坚信不疑的事实。
喜羊羊的通讯器尖锐地响起,是逗逗打来的电话,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喜羊羊!不好了!监测屏幕上显示,过去的时空发生了剧烈的异常波动!”
灰太狼闻言,下意识就想伸手拉住女儿的手往狼号跑,可他的手却径直穿过了澜太狼已近乎完全虚化的手腕,抓了个空。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身体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们……快走吧。”
澜太狼低头,看着自己从手臂开始,虚化已经蔓延至大半身躯,她像是感觉不到恐惧,只是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去:“我,消失的好快……”
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在她眼中闪过,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吗……
“别胡!” 喜羊羊厉声打断她的话,一把将她已然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横抱起来,冲向雷霆号。
喜羊羊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怀里身躯正在加速消散的触感,那种即将彻底失去她的恐慌让他心脏几乎停跳。
“我们一定要快!”
跳上雷霆号,喜羊羊以最快的速度启动引擎,将动力推到极致。
澜太狼安静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她没有再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紧握操纵改、微微发抖的手。
她的目光很深,很沉,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自己最后存在的每一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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