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往上走,厢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两人一左一右站着。
宋淮景手指轻推了下镜框,声音平静:“我有个朋友是中医,对于调理养身很在行,可以推荐给你。”
傅宴北冷睇他一眼,“大可不必。”
宋淮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傅二公子别误会,我是从医生的角度给予建议。不收您费用。”
电梯门开。
傅宴北率先走出去,脸上没什么情绪,眸底却浮出阴郁。
宋淮景看着他的背影,淡淡勾唇笑了下,“真是遗憾。”
包厢里。
裴放看着坐在沙发角落的傅宴北,酒也不喝,时不时抽口烟,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北哥。邀我出来喝酒,你一口不喝啊。”
傅宴北抬眸,淡淡瞥他一眼:“在想点事情。”
在停车场的时候,裴放碰到方知文了,闲聊了两句,知道他是跟堂哥宋淮景一起。
同层楼,不同包厢。
裴放也从姜莱那里听了那晚温静生病,宋淮景帮忙送医院的事。
他一下就明白某人在想什么,眼里的八卦之光又冒出来,往蒋淙年那边一靠,轻声开口。
“嫂子最近可是个大忙人,一心扑在南山的项目上,偶尔才回趟市区。不过话回来,人家拼起来是真吓人,毕竟底子在那儿。早年的云栖竹径,在业内无人不知。”
蒋淙年看了眼傅宴北,附和道:“一个女人突然把重心全扑在工作上,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受了情伤,要么是大彻大悟,发现事业比男人靠谱多了。”
傅宴北听了,眉头微蹙。
觉得今晚这些人个个都不好好话,阴阳怪气谁呢。
裴放和蒋淙年你一言,我一语,瞎聊得起劲。
忽然听到酒杯磕到桌面的砰声。
两人抬眸看去,只听傅宴北:“不是要喝酒吗?”
“……”
蒋淙年垂眸,唇边掠过浅浅笑意。
看来傅珂得对,她这个弟弟对感情确实拧巴。
傅宴北喝了口酒,视线落在裴放身上。
裴放没注意,问蒋淙年:“宋淮景在京市挺有背景,跑来海城发展,为哪般?”
蒋淙年依旧看着傅宴北,目光平静,语气意味深长:“我哪知道。总不是来交朋友的。”
包厢门被推开。
漂亮的五官,蓝色针织纽扣长裙,修身款式,脖子上戴着卡地亚的圆饼项链,手里拎着白色戴妃包。
是白雅宁。
看到她,傅宴北神情淡漠,“你怎么来了?”
白雅宁款款走到他面前,将手包轻放在桌面上,随后双手抚平裙摆,这才在他身旁优雅地坐下。
“听朋友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傅宴北看向裴放,裴放一脸无辜地摇头,“跟我可没关系。”
白雅宁伸手拿酒瓶,给傅宴北倒酒,声音很嗲:“宴北哥,你都有黑眼圈了,肯定是在医院那几没睡好。我让家里阿姨给你煲汤,送你公司,好不好?”
傅宴北不冷不热,“你多少是有些近视。”
旁边的裴放和蒋淙年对视一眼,神色如常,碰杯喝着酒看戏。
白雅宁早习惯了他阴晴不定的脾气,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我最近有新电影要上,给你们带了票,帮我捧捧场啊。”
着,从包里拿出电影票,给在场的人都发了一张。
裴放是海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对这种场面,驾轻就熟,去不去另,但情绪价值是给够聊。
“那谢谢白大明星了。祝票房大卖。”
白雅宁笑着:“借裴少爷吉言。”
傅宴北弹弹烟灰,没有接电影票。
白雅宁把票放在傅宴北酒杯旁边,眼含期待地望着他,“宴北哥,你有空去吗?我给留的前排位置,私人影厅,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打扰到你。”
“工作忙。”
“温静只是感冒,下班后去医院陪她就有时间,”白雅宁很不满意他的敷衍,“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现在连几分钟都抽不出来?你们不是都要离了吗?!”
傅宴北瞥她一眼,目光冷得像冰:“你病得不轻。”
“是啊,我是有病,喜欢你到无法自拔,药石无医。”白雅宁执拗地,“你呢?你是不是一样有病,都要离婚了,还对前妻处处关照。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傅宴北冷笑。
“我做什么,是基于我的身份和责任。你做什么,是基于你的自私和妄想。别混为一谈。”
白雅宁压下脸上的难堪,强撑着笑容。
“长辈们很看好我们,我可以等。”
傅宴北冷漠地喝酒,“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白雅宁对傅宴北的痴迷,始于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却陷于强烈的征服欲。
这个男人越是难以拿下,就越能激发她非要不可的念头。
她抬起头,泪水恰到好处地从眼角滑落,“傅宴北,你答应过韩姨的……你明明答应过她会好好照顾我。”
都是一个圈子的,蒋淙年是清楚傅家和白家关系的。
白雅宁作为豪门千金,纵使能力平平,也深谙人情世故。她很清楚韩清棠因觉亏欠儿子而心软,便投其所好,常以调和母子关系为名,行接近傅宴北之实。
时间久了,韩清棠在对白雅宁要嫁给傅宴北的事上,口风也松动了些。
但到了他们这个层面,话都极有艺术,场面上的话更是当不得真。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韩清棠坐的车刹车失灵,发生碰撞。当时陪她一起坐在后排的白雅宁,在危急关头用身体护住了她。
就是因为这个,当时圈子里关于白傅两家要联姻的风声就起来了。
蒋淙年适时开口:“白姐,我们都知道你和韩姨情分深。但正因为如此,你更该体面些。有些话多了,反倒不美,你呢?”
被几双眼睛盯着,白雅宁那点悲情戏码突然就接不上了,眼泪悬在眼眶里,愣是掉不下来。
示弱,是她最惯用的退场方式。白雅宁拎着包起身,“不打扰各位,再见。”
傅宴北仰头喝完杯中的酒,放下杯子时,直接压住那张电影票。
他抄起西装外套,起身离开。
裴放转了转酒杯,对蒋淙年:“北哥现在是被愧疚感拿住了。他本性有多冷你我知道,现在的温和,不过是那层精英教养在撑着,根本不是他真有多热心。”
蒋淙年若有所思地点头:“嗯。愧疚这东西,用一次是补偿,用两次是情分,再三拿出来,只怕他自己都会觉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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