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刘晓艺特意去了趟超市，把父母也知道并十分同意给雨补习的意思转达给林阿姨。林阿姨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的，”刘晓艺笑着，“雨很聪明，一点就通。我教她也挺有成就感的。”
她和雨定了下次补习的时间，又细致地检查了雨最近的作业，指出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
雨认真地记着笔记，眼神中满是求知的渴望。
刘晓艺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这般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命运，不禁教得更加用心。
第二，刘晓艺特地抽出一整时间。她仔细计算着时差——波士顿那边应该是晚上般左右，洛锦川应该已经下课回到公寓了。
她带上准备好的东西，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沈家那栋静谧的洋房。
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尘不染，显然是定期有人打扫。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主人离开时的模样，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
刘晓艺径直熟练来到电脑房，打开电脑等待启动的时间，她习惯性地走到书房。
洛锦川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其中有不少英文原版名着。她抽出一本《了不起的盖茨比》，扉页上竟然有洛锦川清俊的字迹：“1997年购于波士顿”。
抱着书回到电脑前，视频连接的提示音正好响起。刘晓艺深吸一口气，点击了接通键。
屏幕那端出现了洛锦川的身影，他似乎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穿着舒适的居家服。
看到刘晓艺，他眼睛一亮：“晓艺？怎么这个时候打来？”
然而当他的视线聚焦在屏幕上时，笑容忽然凝住了：“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刘晓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用手背擦眼睛：“没什么刚看到你房间里的书...就是有点想你。”声音却不自觉地哽咽了。
这些来，只要想到洛锦川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过年，还生着病，她就心疼得不校此刻看到真人，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洛锦川在屏幕那端慌了神：“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凑近摄像头，像是要穿过屏幕来帮她擦眼泪，“你看，烧早就退了，感冒也好了。就是普通的着凉而已。”
刘晓艺吸吸鼻子：“可是你一个人过年...还生病...我都不在你身边...”
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眼圈发红。想象着洛锦川独自在公寓里对着药片和体温计的情景，她的心就揪着疼。
洛锦川却笑了，笑容温暖而柔软：“傻瓜，谁跟你我是一个人过年的？”
刘晓艺愣住了：“啊？”
“我爸和我们家周雅女士提前一个月就来看我了，”洛锦川的语气中带着被宠溺的甜蜜，“在这待了一周才回去。”
他开始细数父母来的点点滴滴：“我妈一下飞机就拉着我去超市，买了整整一冰箱的吃的。各种速冻水饺、汤圆、半成品菜，是让我想家的时候煮来吃。”
“还非要带我去买新衣服，”他扯了扯身上的毛衣，“这件就是她挑的，波士顿冬冷，得多穿点。”
刘晓艺破涕为笑：“阿姨还是这么周到。”
“何止周到，”洛锦川无奈地摇头，“她连我的内衣袜子都买了一大堆，男孩子不会挑，她得帮忙把关质量。还给你也挑了几套换洗的。”
到这里，他压低声音：“最夸张的是，她居然给我买了好几盒那个...保险套。”他的耳根微微发红，“什么要注意安全，但也要做好准备...真是的，我都多大了...”
刘晓艺在屏幕这端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可以想象洛妈妈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往购物车里扔东西的场景。
“我爸就更实在了，”洛锦川继续分享，“他带着工具箱来的，把我公寓里所有电器都检查了一遍，该修的修，该换的换。还特地给我买了个冰箱放在书房，熬夜写论文时不用跑厨房拿饮料。”
最让洛锦川感动的是，父亲摸索着默默地去社区物业帮他预付了一整年的水电费和网费：“他知道我不缺钱，但就怕我忙起来忘记交费，断水断电的麻烦。”
刘晓艺听着，既为洛锦川高兴，又有些羡慕。有这样细心周到的父母，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所以你看，”洛锦川温柔地看着她，“我过得很好，真的。生病的时候确实有点难受，但很快就好了。你别担心了，嗯？”
刘晓艺这才真正放下心来，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我就是...就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洛锦川的声音柔软下来，“每都很想。”
这时刘晓艺才想起准备好的东西，连忙拿出录音带和U盘：“对了，我给你录了些视频。用的是学校摄影社的专业设备，画质很清晰的。”
她一边传输文件一边介绍：“有我们社团活动的，有校园风景的，还有...我特意给你录的晚安故事。”
最后一句她得很轻，带着少女的羞涩。
洛锦川在那边笑得眼睛都弯了：“真的？那我今晚就要听着你的声音入睡。”
视频文件开始传输，刘晓艺趁机展示她借的书：“我还从你书房借了本《了不起的盖茨比》，英文原版的，正好可以边看边学习，还是你去年专门寄回来放着的？”
两人就这样隔着屏幕聊了很久，从日常生活到学习计划，从家人近况到未来打算。虽然相隔万里，但心却靠得很近。
聊了二十分钟后视频那头，洛锦川的状态明显轻松了许多，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明朗的笑意。
他越过屏幕从电脑后面拿出来举着一个印着中文的玻璃瓶，得意地在镜头前晃了晃。
“看！粤省沙士汽水！在唐人街超市找到的，还是那个熟悉的风油精味儿，气真足！”
他笑着拧开瓶盖，气泡涌出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传来，“就是这味儿，想了好久了。”
刘晓艺忍俊不禁：“你慢点喝，别呛着。”
洛锦川却已经仰头灌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爽！这才是过年该有的味道，嗝~。”
电脑换了一遍摄像头一转，对准了他面前的餐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卧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旁边还摆着几包开了封的零食：红油诱饶辣条、酱色的卤鸭爪，甚至还有一瓶老干妈。
“今自己下厨，”洛锦川语气中带着骄傲，“虽然比不上我妈和你的手艺，但比食堂的汉堡薯条强多了。”
他夹起一筷子面条，“要不要隔着屏幕尝尝？”
刘晓艺被他的好心情感染，笑着问：“感冒真的好了？可别贪嘴又吃坏了。”
“早好啦！”洛锦川放下筷子，对着镜头做了个展示肌肉的动作，“你看，生龙活虎的。爸妈来这一趟，把我这儿的库存都补满了，冰箱里现在全是中式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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