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给林琅发了条消息：“今晚回家吃饭。”
他提前下了班，去超市买了食材，回家后系上围裙，做了所有他知道的林琅爱吃的菜，甚至开了一瓶红酒。
厨房里油烟升腾，宫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切菜、翻炒、调味，机械的动作让他的心跳渐渐平稳。
可当他坐在沙发上等林琅回来时，那种闷堵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宫澈本来就不规律的心跳又陡然加速。
门开了，林琅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疲惫，显然这几都没休息好。
可当他看到满桌的菜时，眼睛还是亮了起来，几步走过去抱住宫澈，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谢谢宝贝…”。
宫澈没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松开他：“去洗手，准备吃饭。”
完，他转身进了厨房，把剩下的两道青菜炒了。
林琅站在原地，看着宫澈的背影，总觉得他今有些不对劲，但又不上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能先去洗手。
餐桌上，宫澈给林琅倒了酒，语气平静：“快吃，别凉了。”
林琅点点头，却吃得心不在焉。
这顿饭的氛围异常沉重，两人谁都没有多话，只有筷子偶尔碰在碗边的轻响。
饭后，宫澈利落地收拾好碗筷，擦了桌子，然后拉着林琅坐到沙发上。
“我们谈谈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琅一愣：“……什么？”
“mIt的邀请。”宫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度，“为什么要拒绝？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我们的关系没信心？”
林琅彻底懵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宫澈——眼神锐利，语气严厉不留余地，像是要把他所有隐藏的心思都逼出来。
林琅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什么。
看着沉默的林琅，宫澈并没有停下。
他直视着林琅的眼睛，“如果现在让我在自己的事业和你之间选，我也会选你。”
林琅瞳孔一缩，嘴唇微微发抖，似乎想什么，却又哽住。
宫澈继续道：“我可以放弃半生的努力，可以不要职称、项目、实验室——只要你需要。”
林琅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攥紧了沙发边缘。
宫澈却在这时轻声问：“但这样，你会开心吗？”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林琅，一字一句道：
“就像你为了我放弃这次机会，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林琅觉得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呼吸。宫澈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所有犹豫的、逃避的念头都斩断了。
可宫澈越是替他着想，林琅就越害怕，害怕这几反复在脑海里浮现的那个人影，害怕那份文件，害怕那些照片里让人心碎的画面，害怕宫澈还是会像上一世那样，在他不在的时候出事。
他的指尖开始发抖，眼眶发烫，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不去…我不要去……”
他抓住宫澈的手腕，指节用力到泛白，近乎哀求地看着他：“宫澈，你别赶我走…”
宫澈却在这时近乎残忍地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晚安”。
“林琅，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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