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阳猛地睁眼，瞳孔收缩，声音压得极低：“找到了。”
云裳站在原地没动，手指已经搭在剑柄上。她看着王沐阳的脸色，知道接下来的话不会轻松。
“最终试炼场……是紫霄宫旧址。”他站起身，目光落在青铜台边缘那道残存的金光上，“他们要把整个紫霄宫，变成归墟之门的祭坛。”
云裳呼吸一滞。紫霄宫是正道根基，是她修行的起点，更是无数弟子心中不可侵犯的圣地。如今却成列人计划的核心。
“你确定？”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带着重量。
“记忆投影、系统日志、命运节点提示，三者完全吻合。”王沐阳抬手，掌心浮现出一段光影，七处阵眼的位置再次浮现，其中一点正落在东玄灵域深处，“北寒裂谷引源，南荒古井聚气，西冥深渊开口导流……最后所有能量都会涌向紫霄宫。”
云裳盯着那一点，拳头慢慢攥紧。若真让对方得逞，不只是宗门覆灭，整个洪荒的本源都会被扭曲。
“时间还有多久？”
“三个月。”王沐阳收起光影，“但刚才系统收到一道干扰信号，频率比之前强了近一成。归墟共振可能提前。”
云裳立刻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每提前一刻，他们的准备时间就越少。
“必须尽快通知宗门。”她。
“不止是紫霄宫。”王沐阳转身走向石室角落，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表面刻着云纹与剑形印记，“这是师尊给我的紧急传讯符，能直通主殿。”
他将灵力注入玉符，一道流光瞬间穿透石壁，消失在际。
“单靠紫霄宫不够。”王沐阳继续道，“这件事牵连四域，必须集结各方力量。”
云裳点头：“我会以太虚剑阁继承人身份随行，若高层质疑，我可以当面陈情。”
“好。”王沐阳闭上眼，调出系统界面，点击“命运节点指引”，一道淡蓝色光点在地图上闪烁，“三日后子时，地灵机交汇，是最适合发起联合传讯的时间。”
他睁开眼：“在这之前，我们要准备好一切证据。”
两人迅速行动。王沐阳将邪修的记忆片段、系统异常记录、阵眼分布图整合进一枚封印玉简。他又加入冰魄仙子曾留下的北寒异动警示作为旁证，增强可信度。
“这枚玉简一旦打开，需要三人以上大乘期修为才能破解。”他将玉简递给云裳，“你带回宗门时，亲自交到三位长老手中，不要经他人之手。”
云裳接过玉简，贴身收好。
王沐阳又取出一面古朴铜镜，镜面泛着微弱银光。这是他在鸿蒙宝库中兑换的“万象通灵镜”，可短暂连接四大界域的重要据点。
他催动灵力，镜面波动起来，映出玄门主的身影。
“何事？”玄门主声音冷峻。
“洪荒将有大劫。”王沐阳直视镜面，“七处阵眼正在暗中布置，目标是引爆本源逆流，摧毁世界规则。”
对方沉默片刻：“你有何凭证？”
王沐阳将玉简内容通过镜面传输过去。几息后，玄门主眉头皱起。
“你紫霄宫会成为祭坛？”
“没错。”王沐阳点头，“若不阻止，三月之内，归墟之门开启，四域皆毁。”
“即便如此，为何要信你一人之言？”
“因为没有人能独善其身。”王沐阳语气坚定，“我可以开放系统部分非核心权限，供各派监察使查验。行动全程由多方共管，绝不容私心介入。”
又是一阵沉默。
“我派三位大乘长老前往东玄断崖盟约台。”玄门主终于开口，“若你不在，此事作罢。”
镜面熄灭。
王沐阳没有停歇，继续催动通灵镜，联络南荒几位妖王。他知道白璃已动身返回青丘，此刻不宜打扰，只能通过残影传递消息。
“阵眼之一在南荒古井附近。”他对那些模糊身影，“你们族地就在百里之内。若不早做防备，老幼难保。”
几位妖王神色震动，很快表态支援。
第一波响应传来，王沐阳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识海中警报再响：
【外部信号频率增强，归墟共振提前0.7个周期】
他脸色一沉。时间又被压缩了。
“不能再等了。”他对云裳，“关闭非必要系统模块，把能量储备集中到时间加速空间，以防途中需要突破。”
云裳点头：“我们也该出发了。”
两人回到青铜台前，将剩余线索封入地下暗格，设下三重禁制。最后一道符纹落下时，整座石室微微震颤。
王沐阳取出一张地图玉符，上面标记着盟约台的位置。这是唯一的随身线索。
他们走出石室，外面色阴沉，乌云压顶，远处山峦轮廓模糊。
“紫霄宫不会轻易相信这种事。”云裳边走边，“就算有玉简，也可能被视为危言耸听。”
“我知道。”王沐阳抬头看，“所以我们不能只靠一张纸去服他们。我们要让他们看到局势有多紧迫。”
“怎么做？”
“让第一批援军按时抵达。”他，“只要玄门的冉了，其他势力就会跟进。信任是一步步建立的。”
云裳没再话。她知道这一路不会平静。各大宗门之间本就存在隔阂，如今突然有人跳出来世界要毁了，谁都会怀疑动机。
但他们别无选择。
两人腾空而起，朝着东玄断崖方向疾驰。风在耳边呼啸，脚下山脉飞速后退。
飞行途中，王沐阳一直留意系统状态。干扰信号仍在持续，但已被压制在临界点之下。
“你还记得时候第一次上紫霄宫的情景吗？”云裳忽然问。
“记得。”王沐阳望着远方，“那阳光很好，台阶很长，我走了整整一。”
“那时候谁都想不到，有一我们会为了救它而战。”
王沐阳没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玉符。
他们越接近断崖，空气越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地底渗出，像是大地在喘息。
盟约台位于断崖底部，是一片开阔的石坪，四周立着七根古老石柱，传是上古时期七大圣人立下的契约之地。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际时，第一道遁光也从北方掠来。
玄门的三位长老到了。
紧接着，南方空出现数道妖王气息，虽未现身，但已表明立场。
王沐阳落地，站在盟约台中央，抬头看向云裳。
“开始了。”他。
云裳抽出长剑，插在身侧地面。
远处，最后一道遁光正破开云层，直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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