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
“只要哪个省的老大知道祁处要来他们地盘上走一遭，”
“无论如何，都想坐下来聊聊。”
林奇捂着嘴问：
“组长，这不会太夸张了吧？”
骆山河摇了摇头：
“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
“早几年，海州药业那会儿，祁处刚出道，大家还不了解你，没人来烦。”
“可自从深厦市的彩虹集团那事之后，祁处就进了各省大佬的视线。”
“马振邦、徐建军、赵立春这些饶好运，谁不眼红？”
“哪个地方不想有个彩虹集团、东风集团？”
“这两家集团现在已经走出国门，成了城市名片。”
“深厦和京洲有它们撑着，稳得很。”
“他中江省老王能不动心？”
“为了找祁处，他连我这儿都打电话来了。”
严良和林奇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终于明白，自家老大的分量有多重了。
那是能让一省大佬主动搭话的人物。
骆山河，那些老一八是绝不会让老大亲自出面谈事的。
祁同伟苦笑了一下，开口问：
“祁处，这事儿咱们怎么处理？”
祁同伟摊了摊手，
“我早就猜到了。”
“要是去中江，王老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
“他肯定要给我安排任务。”
“这样，有点棘手。”
骆山河有点惊讶，
“祁处，您也觉得棘手？”
祁同伟点点头，
“当然棘手。”
“我是警察，查案是第一位。”
“要是王老那边安排任务，肯定会影响办案……这确实有点麻烦。”
骆山河一时语塞，不知该什么。
他真想问一句，你是不是没搞清楚问题的重点？
王老那边要的，是经济上的高手。
而且不是一般的经济问题。
最差也得是海州药业那种级别的大企业。
要是能牵出彩虹集团、东风集团这种庞然大物，那就更理想了。
可问题是，哪有经济专家敢拍胸脯，查一个案子就能救活一个厂子？
不，不只是救活，那是凭空造出一家世界级的公司。
骆山河原本以为祁同伟会为难，结果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祁处的格局。
祁同伟只是觉得麻烦。
骆山河心里感叹，能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这种举重若轻的气场，自己是真的做不到。
骆山河再次确认，
“祁处，再造几个像彩虹、东风这样的大集团，您心里有底吗？”
祁同伟干脆地回答，
“没有底。”
骆山河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有些失落。
他是真希望大汉能再多几个世界级的企业。
祁同伟慢条斯理地，
“我还没去中江实地看过。”
“也不知道王老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
“这种情况下，总不能随便瞎吧。”
骆山河听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祁处这哪是没把握？！
绿藤市的高明远，正一边开车一边喝茶。
他把那套茶具就摆在车里。
讲究又丰富，只是有点不守规矩……
他一边慢悠悠地开车，一边喝茶，好不惬意。
快到路口时，电话响了。
后车虽然按着喇叭，他却丝毫不慌，淡定地拿起手机一看，愣了一下——是王政打来的。
王政是中江省的常务副，全省排名第四的实权人物。
高明远依旧轻松，
“领导，那边不忙吗？还专门给我打电话？”
王政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急促。
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性格如何，话向来都很稳。
王政向来如此，每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才出口。
但今，他破例了。
“明远，中央第四十九督导组的名单出来了。”
“是来我们中江省的。”
“准确点，是冲着我们绿藤市来的。”
高明远心头一震，表面却毫无波澜，
“督导组下来了？我们当然全力配合。”
他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
“这些年下来的各种督导组、督察组、巡视组也不少了。”
“这一次，也没什么特别。”
王政压低声音开口：
“这次真的不同。”
高明远放下茶杯，
“领导，哪里不一样？”
王政语气沉稳地回应：
“级别不同。”
“骆山河的级别，等同于我们省委书记。”
“他是从京城下来的，就是省里的一把手，也得敬他三分。”
“还有，人员构成也不一样。”
“这次督导组的副组长，是个警察。”
高明远不以为意，
“警察也没什么奇怪的，公检法本就是一体。”
“督导组调入警察，流程上也没问题。”
王政缓缓道：
“你的都对，但这个人不一样。”
“是骆山河亲自点名，五局的祁同伟。”
高明远嘴里反复念叨“祁同伟”几个字，却毫无印象，
“领导，这人什么背景？”
王政有些惊讶，
“你竟然不知道祁处？”
高明远心里一紧，放下茶杯。
王政作为中江省的老四，居然主动提起这个人，这不寻常。
王政缓缓解释，
“祁同伟是五局特殊案件调查处的处长。”
“你别看他只是个处长，实际上，他是厅级。”
“你知道他多大年纪吗？”
“二十五岁！”
高明远脱口而出，
“你在开玩笑？”
“二十五岁怎么可能是厅级？”
“就算做处级，都太年轻了！”
王政语气冷静，
“在别的单位不行，在公安系统，校”
高明远低声咒骂了一句，
“不可能。”
“除非他年年拿一等功。”
“之前东风集团那个二十三岁的女董事长，我还能理解，人家有背景。”
“但这二十五岁的厅级……这是什么情况？”
“满朝官员都是瞎的吗？”
“他们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
王政叹了口气，
“不是没人看见，是没人反对。”
“顺便一句，如果我有资格反对，我也不会反对。”
高明远沉下心来，
“这个祁同伟，不，这个祁处，到底办过什么案子？”
王政一一列举，
“祁处办案不多。”
“差不多一年一件。”
“第一件事发生在海州市，第二件事在深厦市，第三件在京州剩听元旦前后又被紧急调去了哈虱…”
高明远怔了一下：
“哦？这几个城市可都不简单。”
“海州药业、彩虹集团、东风集团，现在都是全球排名前五百的大型企业。”
“这位祁同伟的履历确实有看点。”
王政轻叹一声：
“他的经历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真是抓到了关键，祁处最精彩的部分就在这些地方。”
高明远笑着道：
“难道他走到哪，哪就发达？”
他一直信风水，才出这样的话。
本是一句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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