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照进129师师部，师长刘伯承正伏案审阅战报。桌上的搪瓷缸里，茶水已经凉了，但他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一份电报上。
\"这个陈征...\"刘伯承推了推圆框眼镜，眉头微蹙，\"一个营吃掉日军一个大队，还击毙了佐藤？\"
\"报告！\"门外传来警卫员的声音，\"陈旅长到了。\"
\"让他进来。\"
陈庚旅长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手里也拿着一份电报：\"师长，您看到陈征团的战报了吗？\"
刘伯承指了指桌上的文件：\"正看着呢。你觉得这战报有没有水分？\"
陈庚摇摇头：\"我派人核实过了，只少不多。日军佐藤大队确实被全歼，连尸体都还在青石峡摆着呢。\"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不过有个插曲，阎锡山那边冒领了战功...\"
\"这事我知道。\"刘伯承摆摆手，\"总部已经打过招呼了，暂时不要声张。现在国共合作抗日，大局为重。\"他站起身，走到墙上的作战地图前，\"我好奇的是，这个陈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新建的独立营，装备差，兵员新，居然能全歼日军精锐大队？\"
陈庚凑到地图前：\"据战报，是利用了青石峡的地形，诱敌深入...\"
\"光靠地形可不够。\"刘伯承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敲打，\"日军不是傻子，佐藤更是个老狐狸。陈征这子...\"他突然转身，\"备马，我要亲自去陈征团看看！\"
\"现在？\"陈庚一愣，\"师长，那边离敌占区太近，不安全...\"
刘伯承已经戴上了军帽：\"怎么，他陈征能在鬼子眼皮底下打胜仗，我刘伯承连去看看都不敢？\"
当下午，一支精干的马队悄然离开师部，向陈征团驻地疾驰而去。刘伯承骑在最前面，灰布军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陈庚紧随其后，心里暗自嘀咕：师长这是动了真格了。
经过一一夜的急行军，第二傍晚时分，马队抵达了陈征团驻地外围。刘伯承勒住马缰，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吃惊——驻地的布防极为讲究，明哨暗哨错落有致，火力点交叉覆盖，几乎没有死角。更难得的是，整个布防体系既充分利用霖形，又兼顾了快速机动，完全不像一个新组建的团队能做到的。
\"有点意思。\"刘伯承放下望远镜，\"走，进去看看。\"
哨兵发现马队后立刻警戒，但当看清来人是刘伯承师长时，顿时慌了神，一边派人火速通报，一边敬礼迎接。
刘伯承刚进村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征带着几名干部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硝烟痕迹，显然刚从训练场下来。
\"报告师长！报告旅长！独立团团长陈征...\"
\"行了行了。\"刘伯承摆摆手打断他的报告，\"我们这次是临时起意，不用搞那些虚礼。\"他环顾四周，\"走，带我去看看你的部队。\"
陈征心头一紧。他早知道战报会引起上级注意，但没想到师长会亲自前来。这既是莫大的荣誉，也是严峻的考验。
\"是！师长请跟我来。\"
接下来的视察让刘伯承和陈庚大开眼界。在训练场上，战士们正在进行高强度的战术演练，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在装备区，缴获的日军武器保养得锃光瓦亮，排列整齐；在后勤处，粮食弹药储备充足，甚至还有一个型野战医院。
最让刘伯承惊讶的是，陈征特意展示了一支刚刚组建的特战分队。这支代号\"利刃\"的部队正在进行夜间渗透训练，队员个个身手不凡，装备精良。
\"这些都是你自己搞的？\"刘伯承忍不住问道。
陈征如实回答：\"报告师长，是在旅部和师部的正确领导下，全团官兵共同努力的结果。\"
刘伯承与陈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欣赏。
晚饭后，刘伯承将陈征单独叫到了临时住处。一盏油灯下，师长锐利的目光直视陈征：\"吧，青石峡一仗到底是怎么打的？不要官话，我要听实话。\"
陈征知道瞒不过这位\"军神\"，便将战斗经过和盘托出，包括如何利用地形，如何诱敌深入，如何在弹药紧缺的情况下反败为胜。
刘伯承听完，沉默良久，突然问道：\"你在东北军时，跟谁学的打仗？\"
陈征一怔：\"报告师长，主要是实战中摸索的...\"
\"不对。\"刘伯承摇摇头，\"你的战术思维很系统，不像是野路子出身。特别是对日军作战特点的把握，非常精准。\"
陈征心头一跳。他总不能自己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对日军战术了如指掌吧？只好含糊其辞：\"在东北时，跟过几个有经验的教官...\"
刘伯承似乎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转而道：\"总部已经决定，将你团作为试点单位，给予更多自主权。你有什么需要？\"
陈征想了想：\"报告师长，我们最缺的是通讯设备和医疗物资。另外...\"他犹豫了一下，\"希望能多调配一些知识青年入伍。\"
\"哦？\"刘伯承来了兴趣，\"别人都要老兵，你为什么要学生兵？\"
\"现代战争需要文化。\"陈征直言不讳，\"我们的战士勇敢不怕死，但很多新式武器不会用，地图看不懂，电台不会操作。长远来看，这会制约部队发展。\"
刘伯承眼中精光一闪：\"得好！这正是总部最近在考虑的问题。\"他站起身，拍了拍陈征的肩膀，\"陈征同志，好好干。党和人民需要你这样的军事人才。\"
这句简单的评价，让陈征心头一热。能得到\"军神\"刘伯承的认可，是多少军人梦寐以求的荣誉！
夜深了，陈征回到团部，发现周明还在等他。
\"怎么样？师长什么了？\"周明迫不及待地问。
陈征将谈话内容简要了，周明兴奋地推了推眼镜：\"太好了！有了总部支持，咱们的计划就能更快实现了！\"
\"别高兴太早。\"陈征摇摇头，\"权力越大，责任越重。师长这么看重我们，接下来要是打不好仗...\"
正着，赵铁鹰急匆匆跑进来：\"团长！侦察兵报告，山本特工队出现在杨村附近！\"
\"杨村？\"陈征心头一震，\"那不是李云龙团的驻地吗？\"
赵铁鹰点点头：\"李团长刚复职，就把团部设在了杨村。\"
陈征立刻走到地图前，眉头紧锁。山本特工队选择这个时候袭击李云龙，绝非偶然。很可能是得到了李云龙复职的情报，专门来\"斩首\"的。
\"立刻给李云龙发报，提醒他加强戒备！\"陈征下令道，\"同时命令'利刃'分队集结，随时准备支援！\"
周明担忧地：\"师长和旅长还在我们这儿，要不要先汇报？\"
陈征沉思片刻：\"先不急。师长舟车劳顿，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我们做好两手准备，明一早再汇报。\"
这一夜，陈征团部灯火通明。作战参谋们紧张地制定着各种预案，通讯员不断与各方联系。而就在几里外的师部临时住处，刘伯承站在窗前，望着团部方向通明的灯火，对身旁的陈庚：
\"看到没有？这就是真正的军人。不管取得多大成绩，从不骄傲自满，时刻准备战斗。\"
陈庚点点头：\"陈征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谜团。他的战术理念太超前了，不像是一般军官能想出来的。\"
刘伯承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重要的是，他是一心为革命的好同志。\"他转身走向床铺，\"明一早，我们也该动身了。这场好戏，就交给年轻人去唱吧。\"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寂静的村庄上。谁也不知道，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一场惊心动魄的特种作战正在酝酿之郑而陈征与李云龙这两位传奇团长，即将迎来他们合作的第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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