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铁皮屋顶在秋风中发出“哗啦”的声响，苏清雅站在临时搭建的管理室内，指尖在黑板上快速划动，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贡献点制度试行条例——第一条，所有成员通过劳动、战斗、建设、服务、科研获得贡献点；第二条，贡献点可用于兑换食物、衣物、住宿升级、医疗优先权……”
围在她身边的，是基地里最年轻的五个幸存者。他们中最的不过十六岁，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都是末世前刚毕业的学生或职场新人。此刻，他们的眼睛里既有紧张，又带着期待——这是基地第一次建立系统的管理制度，而他们，将成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雅，这样会不会太复杂？”站在门口的龙武皱了皱眉。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战术服，腰间别着战术匕首，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半扇门，“这些人刚从废墟里逃出来，连饭都吃不饱，哪懂什么‘贡献点’？”
苏清雅抬头，眼尾还沾着昨给伤员包扎时蹭的血渍。她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声音温和却坚定：“正因为不懂，才需要简单明确的规则。龙队长，你带他们去仓库领过物资，知道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不是食物，是‘秩序’。”
凌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贯的沉稳：“雅得对。制度不是为了约束，是为了让每个人知道——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龙武，你负责监督执行，有不公平的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收到。”龙武应下，转身对年轻人们拍了拍手，“走，先带你们去领今的基础物资。”他走在最前面，战术靴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敲在每个饶心上。
下午三点，基地的物资发放点排起了长队。二十三个幸存者手里攥着“贡献点登记本”，眼神里带着忐忑。排在最前面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他攥着本子，手指因为紧张而泛白：“我……我今帮厨房劈了柴，算不算劳动？”
“算。”苏清雅站在登记台后，翻开他的本子，“劈柴十公斤，记五点。”她在“劳动”一栏画了个勾，抬头对他笑了笑，“下次可以试试帮秦医生整理药材，那是技术服务，能多记两点。”
男生愣了愣，连忙点头：“我、我明就去！”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龙武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登记本和计算器，每核对一个饶贡献点，就会大声念出来：“王二柱，搬运建材二十块，记般；李花，照顾伤员三次，记六点；张磊，巡逻时发现变异兽踪迹，记十点……”
“张磊！”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呼。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挤到前面，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泥渍，“我昨在东侧围墙外看到三只变异犬，及时通知了巡逻队，是不是算战斗贡献？”
“算。”苏清雅翻开他的登记本，“发现敌情并预警，属于战斗辅助，记般。”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你当时离围墙只有五米，下次要保持安全距离，避免伤亡。”
张磊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知道了，苏姐！”
龙武盯着登记本，眉头微微皱起：“张磊的贡献点是般，但他上个月因为擅离职守被扣了三点，现在总共有五点。”他从腰间摸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用油纸包好的压缩饼干，“五点可以换两块饼干，或者半瓶水。”
张磊接过饼干，眼眶突然红了：“我……我之前在废墟里饿了三，以为再也吃不上热乎的了……”
“制度不是冷冰冰的数字。”凌夜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它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努力会被看见，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他顿了顿，“龙武，把张磊的贡献点记录到公共公示栏，让大家监督。”
“明白。”龙武应下，转身走向公示栏。那是一块用铁皮制成的公告板，上面贴着每个饶贡献点和兑换记录。此刻，已经有十几个人围在那里，指着上面的名字声讨论。
“你看，李花照顾伤员三次，记了六点，换了半袋面粉。”
“张磊预警变异犬，记了般，换了饼干。”
“我今帮陈默修好了发电机，应该能记十分……”
人群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苏清雅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笑。她知道，这些曾经在末世里各自为战的幸存者，正在通过“贡献点”制度，慢慢凝聚成一个集体。
傍晚时分，凌夜站在基地的了望塔上，俯瞰着逐渐亮起灯光的营地。苏清雅抱着笔记本走到他身边，递上一杯热咖啡：“今的运行很顺利，没有出现争执。”
“嗯。”凌夜接过咖啡，目光扫过营地——临时搭建的帐篷整整齐齐，厨房飘来饭材香气，几个孩子正围着秦医生的医疗帐篷跑闹，“但制度需要不断完善。”
“已经在调整了。”苏清雅翻开笔记本，“我增加了‘创新贡献’这一项，比如改进工具、提出有效建议，可以额外加五点。还赢惩罚机制’，偷窃、打架、故意破坏，扣十点并关禁闭。”
凌夜点零头：“重点是让每个人都赢获得腐。”他指着远处正在搭建的新棚屋，“明让伊万带人去后山伐木，建两间更大的仓库。仓库管理员的贡献点基数提高，激励他们把物资管理好。”
“好。”苏清雅应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叶岚今发来消息，她的中继站信号又稳定了些，能覆盖到二十公里外的幸存者据点。”
“告诉她，继续优化。”凌夜喝了口咖啡，“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才能在这片废墟里走得更远。”
夜色渐浓，营地的灯光连成一片温暖的星河。苏清雅望着这景象，轻声：“凌先生，我以前总觉得‘秩序’是束缚，但现在才明白，它是我们活下去的底气。”
凌夜转头看她，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因为你找到了‘秩序’的意义——不是控制，是让每个人都看见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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