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裹着血腥气撞在城墙上，龙武抹了把脸上的血，战术望远镜的镜片上凝结着冰碴。他望着城外翻涌的黑潮，喉结动了动——那不是普通的变异兽群，而是被某种力量驱赶的“死徒”与变异兽的混合体。
“城主，是‘清道夫’战术。”通讯器里传来艾米莉亚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议会在城外三公里处设了‘诱捕场’，用晶核碎片和活人血引诱变异体，现在……”她调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数千只变异体正从山林中涌出，有的浑身覆盖着骨甲，有的生着利爪，更有甚者，躯体上还挂着未完全腐烂的人类肢体。
“数量？”龙武握紧了腰间的战术刀。
“保守估计，五千只以上。”艾米莉亚的声音发紧，“其中至少有三百只‘铁背犀’——它们的甲壳能扛住坦克炮，还有上百只‘暗影蝠’，能释放腐蚀性毒雾。”
指挥室里，凌夜的目光扫过全息图上的变异体潮，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这是议会的底牌。他们清楚正面强攻伤亡太大，所以用变异体当‘消耗品’。”
“可这些怪物根本不讲道理！”林薇的声音从城头传来，她正盯着下方攀上城墙的变异体，“它们连痛觉都没有，刀砍在身上只流血不吭声！”
苏清雅站在医疗区门口，双手泛着淡金色的光——那是她的辅助治疗异能。她望着城外的黑潮，眼眶泛红：“我……我能感觉到，这些变异体被某种精神力控制着，像是……有人在远程操控。”
凌夜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前世，议会在末世后期曾用“精神链接”技术控制变异体，但那需要大量晶核和高阶异能者。难道……议会已经掌握了这种技术？
“龙武，让重火力组集中轰击变异体群！”凌夜下令，“重点打击带头的‘铁背犀’和‘暗影蝠’。叶岚，启动电磁干扰，切断议会对变异体的精神控制！”
“明白！”龙武应道，“但干扰可能撑不过十分钟——议会的精神力输出太强了！”
“十分钟足够。”凌夜的目光扫过城墙上的守军，“告诉弟兄们，用火焰枪和爆炸物。变异体怕高温，也怕剧烈震动。”
城墙上，林薇的火焰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将一只攀上城垛的“铁背犀”烧得焦黑。但更多的变异体顺着城墙缝隙爬上来，它们的爪子刮得砖石簌簌作响，利齿咬穿了士兵的军大衣。
“用炸药！”龙武大喊，“把变异体炸下城墙！”
士兵们抛出集束炸弹，爆炸的气浪将变异体掀飞，却也让城墙震得摇晃。一只“暗影蝠”趁机扑向林薇，她的火焰枪来不及转向，只能侧身躲避，利爪擦着她的肩膀划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林薇！”苏清雅冲过去，双手按在她的伤口上，淡金色的光流涌出，止住了出血。
“我没事。”林薇咬着牙，“但这怪物……”她盯着头顶盘旋的“暗影蝠”，眼中泛起厉色，“我去引开它们！”
“不行！”龙武一把拉住她，“你需要治疗！”
“战斗还没结束！”林薇甩开他的手，火焰枪再次喷出火舌，“我去把它们引到空旷处，你们趁机炸掉诱捕场！”
城外三公里处，艾米莉亚的“暗影”队正在铺设炸药。她望着蜂拥而来的变异体，咬了咬嘴唇：“叶岚，干扰装置还能撑多久？”
“五分钟。”叶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但变异体的数量太多了，就算炸掉诱捕场，它们也会继续攻击城墙。”
“那就让它们来。”艾米莉亚扯了扯嘴角，“反正我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城墙下，变异体已经堆积成山。龙武挥舞着战术刀，砍翻一只扑来的“铁背犀”，但下一秒，三只“暗影蝠”从背后袭来。他的左肩被利爪划开，鲜血浸透了军大衣。
“龙队！”队员张冲过来，用身体替他挡住一只“暗影蝠”的攻击。变异体的毒牙刺穿了他的脖颈，他闷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张！”龙武目眦欲裂，反手一刀捅进“暗影蝠”的眼窝。
“龙队，弹药……弹药快没了！”另一个队员举着空枪大喊。
龙武摸了摸腰间的手榴弹，这是最后三颗。他望着城墙上摇摇欲坠的防线，突然笑了：“弟兄们，今咱们就用这最后三颗，给议会军送份大礼！”
指挥室里，凌夜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望着全息图上不断缩的防线，指尖按在【时空之心】上：“苏清雅，能撑住吗？”
“我……”苏清雅的声音带着颤抖，“再这样下去，医疗区的血要不够了……”
“够了。”凌夜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是时候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站起身，【时空之心】的蓝光在眼底流转。【灵魂主宰】的能力全开，一股无形的精神力笼罩了整个战场。城外的变异体突然僵住，它们的动作变得迟缓，眼中的凶光逐渐涣散。
“怎么回事？”议会军的指挥官“铁血将军”惊恐地望着变异体群，“它们……它们不动了？”
“是凌夜！”艾米莉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他用【灵魂主宰】控制了变异体！”
“不可能！”“铁血将军”吼道，“变异体没有意识，怎么可能被精神力控制？”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原本汹涌的变异体潮突然停滞，甚至开始向后退缩。龙武趁机大喊：“炸药！快扔炸药！”
士兵们将最后一批集束炸弹抛向变异体群。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数百只变异体，剩下的也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得东倒西歪。
“撤退！”“铁血将军”终于反应过来，“快撤！”
但已经晚了。凌夜的【时空之心】能力再次发动，时间流速在变异体群中骤然加快。原本退缩的变异体突然疯狂地互相撕咬，有的甚至咬穿了自己的肢体。不过片刻，变异体群就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废墟。
城墙上的守军愣住了。他们望着城外一片狼藉的战场，一时间不出话来。
“赢了？”张捂着伤口，声音发颤。
“赢了。”龙武摘下头盔，望着凌夜的方向，“是城主……”
苏清雅松开手，林薇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她望着凌夜的背影，眼中泛起泪光：“他……他又救了我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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