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城最高的观景台上，凌夜凭栏而立。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帝国的灯火如星河坠落，与际的星辰交相辉映。
“凌先生。”苏清雅端着热茶走过来，“研究院的报告送来了，陈默的‘机械解析’异能与聚变反应堆的适配性测试，成功率提升了27%。”
凌夜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知道了。”
苏清雅在他身旁坐下，望着远处的“破浪号”停泊港：“今收到消息，北方‘镇北军’又向西境增派了一个师。他们的侦察兵在‘镜湖’附近发现了‘守夜人’的活动痕迹。”
“‘守夜人’……”凌夜的声音低沉，“艾米，让‘夜莺’队加紧调查，重点盯住他们的科技运输线。”
“已经安排了。”苏清雅顿了顿，“还有，金陵城残余势力最近在暗中联络‘狼族部落’，似乎想联合起来对抗帝国。”
凌夜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栏杆：“狼族部落的‘狼王’，前世是被我亲手斩杀的。他的儿子现在应该已经成年，性格比他父亲更激进。”
“您担心他们会联合其他势力？”
“不。”凌夜摇头，“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这些明面上的对手。”他转身望向帝国的方向，“是‘诺亚’号的谜团，是异能的未知风险，是我们对‘空间能量’的理解还不够深入。”
苏清雅沉默片刻：“凌先生，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统一了大陆，下一步该做什么？”
“统一不是终点。”凌夜望着夜空中的星辰，“前世，人类文明因内耗而毁灭。这一世，我们要避免重蹈覆辙。”
“那……是科技复兴？”
“科技是基础，但更重要的是‘人心’。”凌夜的声音放缓，“帝国的《宪章》里写着‘平等、互助、希望’，但如何让幸存者真正相信这些？如何让‘黎明人’的身份认同，超越地域、血统和过去的仇恨？”
苏清雅想起白在“黎明学”看到的场景——孩子们围着石头的课本讨论，老人们抚摸着嫩绿的芽苗流泪。“或许……”她轻声道，“教育和文化，比武力更能凝聚人心。”
凌夜点头：“苏部长的‘扫盲计划’要加快。等所有幸存者都能读写，我们就能用书籍、用历史、用共同的记忆，把‘黎明人’变成一个真正的整体。”
夜风渐起，苏清雅起身：“凌先生，我去看看教育部的进度。您早点休息。”
“等等。”凌夜叫住她，“让龙武来见我。”
十分钟后，龙武走进观景台。他穿着战术服，腰间别着配枪，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凌先生，西境的变异兽群活动越来越频繁，‘影卫’部队已经击毙了三只‘裂骨兽’，但……”
“但它们的数量没有减少。”凌夜接过话，“我知道。”
龙武皱眉：“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前世，变异兽的数量激增，是因为‘深渊病毒’的变异。”凌夜望着远处的山脉，“而这一世，‘净化之源’已经能抑制病毒，但变异兽依然在增加……这明，有别的因素在影响它们。”
“您是……‘守夜人’？”
“有可能。”凌夜点头，“他们在研究‘异能抑制药剂’的同时，或许也在干预变异兽的进化。‘守夜人’的目标，可能是通过控制变异兽，来削弱帝国的战斗力。”
龙武的手指捏紧：“那我们需要主动出击，遏他们的老巢！”
“不急。”凌夜摇头，“‘守夜人’隐藏得太深，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先收集更多情报——比如，他们的科技来源，他们的核心成员，他们的真正目的。”
龙武沉默片刻：“那……西境的防御怎么办？”
“加强巡逻，尤其是‘镜湖’周边。”凌夜，“同时，让秦医生的团队加快‘净化之源’的提纯速度。如果变异兽真的是被某种外部因素影响，或许‘净化之源’能找到根源。”
龙武点头：“明白。”
凌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转向观景台的另一个方向——那里，“异能研究院”的灯光依然明亮。他忽然想起秦婉白的话：“异能是帝国的底牌，但不是全部。”
是啊，底牌之外，还有科技、教育、文化，还有人心。
凌夜闭上眼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自己在末世中挣扎的十年，想起那些为了生存而放弃尊严的人们，想起最后死于尸潮中的绝望。
“这一世……”他轻声，“我要让所有人，都能活得有尊严。”
夜风拂过他的发梢，远处传来“黎明学”的下课铃声。孩子们的笑声在夜色中回荡，像极了希望的种子。
凌夜睁开眼睛，目光坚定。他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漫长，暗流依然汹涌，但只要帝国还在，只要“黎明人”还在，他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属于黎明帝国的未来，正在这片废墟上，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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